已经恢复正常的情绪再次低落,而风也从不放过每一个我松懈的瞬间。
我咬紧牙关,害怕正在进行、隐秘且不可见人的事情会被人发觉。
这种随时担忧被发现的紧张,似乎反而提升了敏感度...
对于我这样意志力并不坚强的人来说,简直是灭顶之灾,当然,就另一个方面来说,也是灭顶之灾。
勉强吃完大半饭菜,我觉得自己没被呛到并且坚持到现在,实在值得颁发一个“感动西照饭搭子”证书。
这期间艾佳馨找我说话好几次,我其实不太能听得清,有时候嘴里嚼着饭菜,眼泪模糊视线,我还得微笑点头附和。
唉,社交,好累。
我感觉自己在影子和风不分场合地点的调理下,已经比过去从容太多了,好歹没有一次丢脸地哭出声来。
尽管每一次迎上艾佳馨的视线时,我还是不可避免地会下意识挪开目光,强行挤入的风也会因此感到阻力,从而翻起更加毁天灭地的巨浪。
我唯一能庆幸的是风比先前稍知分寸,将一切都卡在我可接受的范围,甚至知道该抹去可疑的气味和痕迹。
否则这里又不是海边,也不曾有海滨主题,哪里会有微咸的海风气味呢?
我当然知道有部分人为寻求特殊体验,会选择一些穿戴类的用品出门,大众对这样的行为也并不抵触,但我始终是保守的那一批...
总之,我不希望被任何人发现我的异常。
哪怕因为风的挑弄,后背也激起鸡皮疙瘩,我对衣服的感知变得强烈了,柔软的布料忽然粗糙起来,磨得皮肤发痒,连带着脸颊和脖颈也开始发烫。
一顿饭吃完,我的头发被汗濡湿,紧贴着脸颊和头皮,衣服也湿得半透,狼狈极了。
小姑娘体贴地问我,是不是冷气不足所以太热了?
我当然是摇头的,餐厅的冷气开得快能冻肉了,而且这热气是从哪里冒出来的我心知肚明。
只是这话不好说出口,于是我尴尬地笑了笑。
“没什么,我每次一吃饭就会出汗,正常的。”勉强找了个理由,我不知道艾佳馨信没信。
她要是不相信我也没办法,本来就是借口。
只是意识到她真的相信了我随口搪塞的理由,我心里又不免得有些愧疚。
风吹过我的肩膀,抚过我的后背,我低头看见手影子正落在我的手腕上,脸色一白。
祂还想继续呢?!我这就差饭后小甜水,意思意思喝点就能走了。
到时候我去哪里找借口说不方便行动?!
肩膀一抖,宽松的衣领下滑,我窘迫地伸手把领口重新调整好,就见到艾佳馨若有所思地看着我的肩头。
我蓦然想起锁骨上的淤青。
希望她没有看到,我在心里祈祷着,可惜事与愿违。
“姐姐锁骨是撞哪里了吗?”小姑娘蹙着眉,担心地问道。
我不敢与她对视,风却淘气,在我与艾佳馨用餐结束,面对面尬聊的时候,风钻进我的衣领,一路向下,将柔腻当做面团,浅浅揉玩。
哪怕一样是白的,也不能错认吧?
身下位置似乎湿了一些,我想着绝不能现在就离席,黑裤子虽然不明显,但万一呢?
我有些懊恼,本能和身体反应就是这样让人操心的存在,由不得我一星半点。
“嗯...”我回想锁骨上形似指印的淤青,尬笑着点头。
“没注意,可能弄哪了吧。”
小姑娘的目光又在我手腕上凝住了,我一时想不起来手腕有什么异常,这还不是洗肿了的那只。
“呃,怎么了吗?”我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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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害羞]送上迟来的更新,睡醒会继续努力的
第60章 伤疤 都是她的味道。
她蹙起眉, 唇角往下抿,忧虑的眸光抬起,凝视我的脸。
我不懂, 平日里活泼爱笑的小姑娘为什么忽然蔫巴了,就见她欲言又止, 最后大约是狠下了决心才敢说出口。
“姐姐,你手上的这道疤...”
我才想起来,我的手上有一道有些年头的老伤疤。
她这副吞吞吐吐又小心翼翼的模样,该不会是以为我有抑郁自杀的倾向吧?
呃, 就我之前莫名其妙哭泣崩溃的样子,是挺像有精神创伤的病人。
看得出来, 在伴侣生活这方面,她和我以前一样,不然也不会分不清爽哭和痛哭。
不过这种事没什么好骄傲的,我甚至不知道我和祂现在到底算什么关系。
“嗯...这个。”
我的解释被风打断,它沿着腰线向下,似有若无地抚过, 稍一用力, 我便知道那块皮肤一定红肿淤青了。
那个温柔的声音再度出现, 紧贴着我的耳朵,呢.喃细语染上痴妄的味道。
“露露是我的, 这里是我的。”
随风而来的声音若有若无,冷风如幽行的蛇,攀爬缠绕, 巡视领地。
祂的语气越发偏执,“这里也是我的...”
风便舔舐过因发汗而黏腻的皮肤,一寸寸地彰显存在感。
我不敢说话, 闭紧了嘴,害怕随便一个举动都可能刺.激祂带来更多的麻烦,只能抱歉地看了眼艾佳馨。
小姑娘显然意会错了,误以为这是什么难言之隐,善解人意地不再追问了,甚至还有些羞愧。
“对不起姐姐,我、我不该打听这些的。”
风正探行到关键地方,我才准备张开解释的嘴立刻闭上了。
这更加深了误会,她的目光畏缩,犹疑着,微微动了动唇,我没听见她说了什么,或许她还没有勇气说出口。
轻轻吸了口气,我僵直脊背,克制自己做出因本能而生的更多小动作。
等到反应的时间过去以后,我才松了口气,打破餐桌上莫名沉凝肃穆的气氛。
“这个伤,不是你想的那样。”
祂大概是从我的反应里得到满足,终于放弃继续这些本该私密的事情。
我的目光也落回手腕那条灰白狰狞的疤痕上,想了一瞬,开口道。
“几年前我..遇到一场车祸,好像是为了挡住头吧?手就被玻璃扎了,不过也没断,只是骨折了,其实也不是很疼,比断了再接好多了。”
“而且要不是有新闻和住院记录,我压根都不记得这些事。”
看到艾佳馨担忧心疼的目光,我赶紧补充说明。
“当时毕竟受到撞击了嘛,脑袋没什么问题,就是忘了一些事情,都是不重要的,像银行卡密码支付密码这些,这么重要的事情我可忘不掉。”
哪怕我是以轻松的语气提起这件事,心还是蓦地一沉,莫名地心慌难受,甚至感觉呼吸都不再畅快。
我将这个情况归类到创伤后应激障碍里面。
风却呜咽着,呼唤我的名字,一遍遍地强调我的归属权。
“露露的哪里都是我的,全部是我的...这些痕迹由我创造,都是我的,都属于我。”
淡淡的血腥气裹在风里缠上了我,一一巡过我身上的淤青和吻痕...甚至是早已好透的伤疤。
恍惚间我想,在这些天的纠缠里,我似乎早被祂的气息彻底浸染了,才会从指尖到发丝,都有着鲜血淡淡的腥甜气味。
不然艾佳馨也不会在见面后,好奇地问我,‘姐姐用的是什么类型的香水,气味好特别啊。’
我家里是有不少香水,不过都是朋友送的,更多的还是关兰摆的香氛香薰,甚至还有一台小型香薰机,专门在入睡的时候打开,用来助眠安睡的。
奚蓉家没有这些花里胡哨的东西,我也没在出门前喷香水。
洗衣液是很大众的香型,奚蓉不爱太浓烈的气味,买的时候特意选了留香时间短的,才出门就散味了。
风绕着我转了一圈,祂似乎很满意,轻声喃语,“现在露露和我一样了。”
“我们闻起来是一样的。”
祂的声音带着格外满足的笑意,“露露身上,都是我的味道。”
“要让所有人都知道,露露是我的。”
“只属于我。”
我偶尔会觉得,虽然祂的一些表现确实和故事里的诡魅相同,但祂的行为更类似于野兽,非得在某个地方留下标记,表明这块领地已经被占领。
好幼稚,但我也无可奈何,在祂呢.喃着那些话时,心里都升不起抵抗情绪,只剩放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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