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这种情感问题对人抱有偏见可是大忌。
她和德兰两人的关系换算到艾谢·哈芙莎和奥赞·基里奇当中,她扮演的应该是奥赞·基里奇的角色,而不应该是艾谢·哈芙莎,但是现在,在她还没有要求结婚的时候,德兰反而要求了起来。
能感觉的出来那种口吻并不是随口一提。这次可以忽略过去,下次总是要回答的。
婚姻和恋爱可不一样,那对于双方来说都是一种契约。有时候她觉得莱蒂齐娅说的没错,她并不期望结婚,她始终认为婚姻只是一种祭祀行为,就像赎罪一样,多此一举。
而且德兰还是太年轻了,虽然她的年纪也没有大到哪里去。但是,理智告诉她,理应给予双方更多的可能性,不管是爱谁,还是被谁爱,许多事情以她们的年纪远没有到尘埃落定的时候。
还有一点是:佩德里戈家族的人从来只有丧偶,没有离婚。
虽然打破的常规已经够多了,但是这一点,她还没想过打破它。
所以她说:“嗯,你说得对。”就开始谈别的事情了。
还是等下次再回答吧。
第134章这条青春的爱河啊
德兰提起这个话题并不是早有准备,只是当她看到艾谢·哈芙莎这封信的详细内容时看见西比尔正望着她的时候,她就觉得自己有必要这么说。
那种隐秘的期待使她直直地看着西比尔,准备好接受来自于对方的任何回答。
那时那刻,无论对自己的政治前途有什么后果,她都宁愿以对方的愿望为优先,而不是对这类问题选择避而不谈,去像懦夫一样让面孔毫无表情,去向对方假装她其实早就忘记去年对方提议结婚的事情了。
但是那种隐秘的期待并没有得到实现。
她熟悉西比尔脸上每一处微表情背后代表的含义,知道她这句话体现在西比尔脸上的所有情感变化。她知道她并没有感到喜悦,就连吃惊都称不上。她看见的西比尔脸上只是丝毫不为所动的平静。
西比尔在思考,思考她是出于怎样的一种情况来说这句话的,接着思考就结束了,似乎在宣示这类问题其实根本没什么好思考的。
西比尔的目光移向她,看着她的样子就像她看着任何存在于视野中的东西一样,就像西比尔回答她某些主题报告书中存在的问题或者她向西比尔了解情况,对方有时候喜欢开个玩笑,岔开话题,不做正面回答,让她知道答案,又不必花费口舌去进行解释。
虽然隐隐当中就有了不会被答应的预感,但是真的确认了这一点,她内心还是有种微妙的不适感。
会忍不住有种责备——西比尔怎么能这么应付她呢?
没什么问题能够使西比尔局促不安,现在的西比尔和初见时的西比尔相比,不管是性格上还是待人接物上都相差很多,很难清楚这种变化是从何时发生的,但她能说什么不好吗?首先说要西比尔在她面前无拘无束的,不正也是她自己吗?
德兰觉得坐在自己身上的西比尔,就如同那蓝色的中学夏季校服展现出对方的身体一般,简简单单、毫不掩饰地把自己展现在了她面前。
虽然是说这是作为自己充当公众模特的补偿,但更多地是为了满足自己丑恶的变态心理。西比尔在面对自己的提议时,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地就答应了。
她看到西比尔换上这套衣服才意识到她在教育部第一次看到的承包商送来的对于新建公立中学设计的校服版样并不是一无是处。
她知道西比尔在和她谈什么事情,而她又是怎么回答的。在索不拉的大学已经有7座楼和37幢学生宿舍的墙体砌好了,但是还需要40万迪特才能完工。参政院同意的拨款俨然是杯水车薪,参政们并不以这座大学是修建在第一执政的故乡而对它有所偏爱,完全是基于现实考虑,她白天已经和他们辩论过一次,以发扬爱国主义要到了一笔钱,但现在西比尔发现如果要对建筑严格要求,大学所需的费用很快会超出预算,也就是说她迟早还是要因为这件事再和参政们辩论一次,很可能不止一次。
德兰尽量不去想到时候自己是怎么为了顾及民主这块招牌和那群像是斗牛犬的家伙撕咬成一团,随即就想到西比尔最近养了一条杂种狗,叫幸运,幸运每次碰见她就会咬她,好像她是什么罪大恶极的坏人,这条狗今天遭了报应,和厨师的狗打了一架,那并不是一场势均力敌的战斗——厨师的狗要更大更凶猛。从斯卡龙嘴里听说这件事时,她听到了西比尔传来的一阵愉快的笑声,那声音里有一种对现状的满足感,然后她的内心也能滋生出一种幸福来。
不知不觉中,她好像已经能够以西比尔的快乐为快乐了……假若她也能接受西比尔这么回答她的理由就好了,虽然西比尔很可能就是当前没考虑过这种事所以才不加考虑的……
而那种失落的心情却还是不由自主地占据了心头。
在最后的睡意浸染头脑的时候,她似乎听到西比尔在说针对她的那十数次阴谋,根据警务部长图拉·戴杜维尔截获的一些书信表明,亨利十世直接插手谋杀她的一桩阴谋,不知已经被释放的首席亲王里希沃斯特亲王是否知晓。
西比尔最近对这类事情有些关心过头了,有时候都会让人忘记西比尔其实是个外交部长,而不是一个警务部长。说起来,图拉·戴杜维尔最近是不是有些过分集权?她觉得有必要建立一支独立的秘密警察部队。
然后,里希沃斯特亲王的府邸已经被卖给奥莱·基里奇伯爵居住,现在好像就和基里奇住在一起。
她明天要去参加属下的一个将军,也即穆斯塔法·阿塔图尔克的婚礼,这个穆梅尼亚人今年34岁,一直是个独身主义者,不知道怎么回事,忽然就恋爱了,然后忽然就要结婚了。新娘她见过,才16岁,是个非常迷人、很有魅力的女孩。她有义务为这一对新人献上自己的祝福。
有时候这个世界真是让人觉得奇怪,当你没想过结婚时,不管是谁结婚都不会吸引你一丝一毫的注意力,顶多是‘嗯’‘哦’两声表示自己知道了,而当你想要结婚,但是不能结婚的时候,不管是谁结婚了,都能深深刺激到自己,觉得这个人是不是有意和自己作对。
在这里,这样的心理完全是她个人的内心写照,她想要客观,但是偏偏客观不起来——她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有某种程度上的感情受虐癖——如果西比尔能够稍微做一些在她看来对不起她的事情,她就可以理直气壮越过那条让彼此独立的红线了;但西比尔如果真的那么做了,她觉得她肯定不会原谅自己竟然会有这样的想法。
现在她没做噩梦,她也觉得自己要疯了。
在共同生活的这段幸福时间里,她清楚地感知到自己正经历一个阶段,这一阶段她天性中对于爱的追求显得太过强烈,伤害了她身上的一种能量,这种能量从整体上标志着她作为一名军人以及政治家的行动力。她有几天很少去验证西比尔交给她看的主题报告书,自然而然觉得是经过西比尔手的,不会有什么问题,这使得西比尔不管是主动还是被动要在这方面欺骗她,都将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
但是她知道的,她必须要有一双属于自己的眼睛,西比尔能够给她提供额外的视野,但她绝对不可以通过西比尔的眼睛来看这个国家——届时只能得到和西比尔一样的答案,那么有她没她又有什么区别?
必须要记住:构建双方信任的基础就是彼此间的不信任。只有这样,最后事出有因时才不会怪罪到对方头上。
……自己都是拐弯抹角提到结婚这件事了,怎么能够责备对方敷衍呢?
提出这样明知道对方很可能不会给出肯定答复的问题之后又擅自心生不满的自己真的就像个小孩子。
人自然而然是为了实现欲望而生存的,但是任由欲望占据头脑,那就完全不配为人了。
换了个角度进行思考后,她发现自己的观察发生了变化,她对自己方才有那样完全是情绪化的想法感到无比惊愕:就这一会儿,她好像把她过去所有日子以及她的野心统统忘记了,她将要做的事情,她的明天,她的未来全都不见了。
紧接着,她便感到一阵心智恢复后的战栗。她忽然知道自己为何觉得有必要这么说了,因为她已经非常沉溺于这段感情了,必须要将自己抽离出来,不然就一定会溺死自己。
在自己身上,她已经看到了很多预警的信号,告诉她必须立刻保持清醒,虽然没有一种信号明确有力地证明会造成什么不可承受的结果。
这种神奇的力量,不输给任何做工精良的古代甲胄,在战场上,她只需随着这种神秘的感觉,就能在无数枪林弹雨中毫发无损。
她感到她的嘴唇在绷紧的动作后流露出代表轻蔑的感情来,代表了她最开始明知道西比尔对她说的那句‘哪怕我说我不爱您?’是什么意思后自己依然做出的答复‘哪怕您说您不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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