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行知道她想问的是什么,也就没有再打哑谜了。
“可以减少不必要的杀孽,难道不是一件幸事吗?”
“不过......为什么会这样?”
丁语沫皱着眉,表情看起来并不是很好。
“可能是你家从祖上就一直执拗于此,反而是越求约不得,也可能是天生无此命。”
沈知行想了想,又补了一句,漫不经心笑了笑。
“我半算半猜的,不可全信哈。”
“我们走吧。”
秦砡牵起沈知行的手,面色冷淡,看不出是什么心情,也许不熟的人看不出,但沈知行和孟呓对秦砡的了解比较深,能看得出她是憋着怒气的。
——
将沈知行和秦砡送上了返程的车,丁语沫和孟呓没有第一时间回别墅里。
“学姐你为什么要拦着我?”
丁语沫把孟呓摆正,让她站在自己面前,紧紧盯着她的眼睛。
“那不是一个好时机。”
孟呓叹了口气,将丁语沫搂进了怀里。
“这不是个好时机,什么时候是好时机?根本没有最好的时机。”
丁语沫扣着孟呓的肩膀,好似随时都准备推开她,退出她的怀抱。
“是你害怕了。”
“是......我害怕了。”
孟呓没有掩饰自己的心情,轻轻拍着孟呓的背。
“我只是不想你因为我和家里闹得不可开交,当时那种情况下,如果坦白了,恐怕会变得更糟糕吧?没关系的,我们还有很多时间,慢慢来。”
孟呓的家庭较为开放,哪怕是知道了自己的女儿谈了一个女朋友,也只是花了一点时间接受,然后表示支持,还让她带着丁语沫回家吃饭。
因为亲缘关系融洽,孟呓便不希望丁语沫和家里的关系因为自己变得更差。
可是,丁语沫就像是打开了潘多拉盒子,前二十年的压抑,换来的是不是乖巧听话,而是触底反弹。
丁母说不要做什么,她偏要去做,迟来的叛逆期让她无法冷静自持,包括之前追孟呓,也是抱着一种赌气的心态。
此时,事事迁就自己的孟呓,也规劝她、阻拦她,这种被反驳的感觉让她感觉自己一口气憋得不上不下。
——
“以后我们不来这里了。”
秦砡拉着沈知行的手,拇指摩挲着她的手背,虽然目视前方,但余光还是瞥向她。
“你生气了?”
沈知行笑着靠在她的肩膀上,任由她安抚自己。
“只是不想看到你被人那样对待。”
要不是沈知行拦着她,秦砡当时说不定在丁母开始咒骂之前,就已经拉着她离开了。
不能动手,总能躲避。
“她妈妈也是个可怜人吧。”
沈知行百无聊赖地和秦砡的手玩你追我赶,她抓一下,她就躲一下,秦砡也就配合着她。
“她这样应该是她的父亲影响的,长期压迫在父权下,无法反抗,最后放弃挣扎,渐渐被同化,从心里看不起女性,一直想要个儿子,却忘了自己就是个女性。”
“无论如何,她都不能因为自己的悲惨经历对别人恶言相向。”
秦砡抓住了沈知行的手,五指嵌入了她的指缝间。
“不过......丁语沫看起来与她的母亲倒是两个极端。”
“丁语沫那孩子啊......”
说到这里,沈知行笑出了声,听不出喜怒。
“恐怕孟呓有的苦头吃了。”
“这句话怎么说?”
秦砡疑惑,相比较起来,她与孟呓关系更亲近,无论发生什么,自然是站在孟呓这一边的。
“说来也奇怪,怎么净是遇到反骨仔。”
沈知行话里有话,饶有兴致地看着秦砡,用小指去勾她的手心。
“你说的这些反骨仔里,不会有我一个吧?”
秦砡低头看着沈知行把自己的手摊开,描摹着自己的掌纹,柔顺的发丝扫落在她的胳膊上,痒痒的。
“那你觉得自己是不是反骨仔?”
沈知行笑着看她。
第99章 还真是爱管闲事
“有时候确实会有一些不是那么好的想法。”
秦砡握住沈知行作祟的手,她的手指勾得自己手痒,眼神却勾得自己心痒。
“作为父母,世界上最亲近的人,难道不是应该成为孩子的后盾吗?哪怕是全世界都厌弃她,也应该无条件站在她这一边,可是为什么那么多人都做不到呢?”
“哪有那么多无条件的爱呢?”
沈知行被她抓住,也就不折腾了,干脆靠在秦砡肩膀上闭目养神。
“有时候陌生人给你善意,无非也是因为你与她没有利害关系,但家人肯定会希望你能走一条不那么泥泞的路,不是吗?”
秦砡觉得这些话也有道理,就没有再回应,毕竟人是很复杂的生物,要考虑的太多,做什么也难免会有自己的喜恶与目的。
有些事情,也就只能以论迹不论心来评判了。
“如果你有什么想做的事情,哪怕天理不容,我也会无条件支持你的。”
秦砡握紧了沈知行的手,目视前方,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
“哪怕我杀人放火你都支持?”
沈知行将下巴带垫在她的肩膀上,戳了戳秦砡的脸颊。
“如果让你都萌生了杀意,那一定是那些人做了什么不可原谅的事,如果你想,我会帮你的。”
“别污蔑我,我可是良民,不做违法犯罪的事,乱纪的也不做。”
秦砡还是那副冷淡样子,就像是用轻飘飘甚至无所谓的语气说“我要杀人”。
尽管沈知行让她不要胡说,但她知道,她没有说笑。说不定,如果有那么一天,她真的杀了人,秦砡甚至会帮她料理尸体。
“若是我这样做了,你会怎么办?”
秦砡扭头看向沈知行,那双黑眸平静如水,不似在与她打趣。
“你想这样做的话,前提是你要考虑一下我。”
见她问得严肃,沈知行也就认真地思索了一下,回答了她。
“你与我现在福寿共享,性命相连,如果这些你都能置之度外,那你一定是受了天大的委屈吧,哪怕让我给你陪葬,我也不怪你,但是我没办法帮你处理尸体,因为我可能有点晕血。”
秦砡怔愣了一瞬,眼眸中的光晃了晃,无奈地笑着抬手弹了沈知行一个脑瓜崩儿。
“为什么要一本正经地跟我谈论这么荒唐的事啊?”
“你认真地问,我自然要认真地答啊。”
这一记脑瓜崩儿并没有用多大力气,沈知行感受得到,但她依旧皱着眉,露出一副被敲疼了的可怜模样,对着秦砡瘪嘴,快要哭出来一样。
“我们会好好的,不会有这些麻烦的。”
秦砡看着沈知行硬挤出来的眼泪,心下只觉得好笑又可爱,也没戳穿她,就这样帮她揉着自己弹她脑瓜崩儿的地方。
两个人说这些话的时候,根本没考虑到汽车这个狭小的空间还有一个司机在场,有一种不顾别人死活,世界唯我二人的疯感。
从后视镜看了她们好几眼,司机根本想不通她们为什么会以这个平静的语气讨论杀人放火、毁尸灭迹的事情,还是两个年轻又漂亮的姑娘,心中暗忖现在的年轻人难不成都被逼疯了?还是说这是年轻人的潮流,已经到了中年人理解不来的程度了?
回到百事屋,二人和沈晋打了照面。
“收服恶鬼了?”
沈晋斜斜靠在沙发上看电视剧,吵吵闹闹,一地鸡毛,光是用听的就知道是什么家庭伦理剧。
“小卡拉米而已。”
沈知行和秦砡也落了座,看着茶几上摆满的各种零食,沈知行觉得沈晋倒还真是挺会享受的,有吃有喝有的看。
“红衣抬棺,你之前有遇到过吗?”
“这次委托人遇到的是红衣抬棺?”
沈晋懒洋洋地看了一眼沈知行,嘴里的薯片还没咽下去。
“从寺庙出来以后撞上的,只不过是被一个集合体缠上了,也没什么大事。”
沈知行拿起AD钙,插了吸管,一瓶给秦砡,一瓶给自己。
一排四个,现在就剩两个了,再不喝恐怕都会被沈晋喝掉,这个人从来不会说给别人留后路。
“解决了不就好了?”
沈晋大概猜到了沈知行想要做什么。
“你想直接把红衣抬棺解决了?”
“是有这个想法。”
沈知行也没有打算瞒着,本身跟她提起这件事就是想问问她该怎么做。
“红衣抬棺啊......平常人们常见的应该是抬喜轿,抬棺材会更凶一些,被迫冥婚的执念太大,我觉得你还是不要去尝试了,时间到了,她会自己消失的。”
沈晋觉得这件事处不处理都无所谓,即便是有人真的撞上了,一般来说也不过就是发几天烧而已,并不会危及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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