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不成她真的喜欢当妈系女友?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被秦砡迅速否决了。
可是......为什么呢?这样是错的吗?错在哪里了呢?她真的没有什么想要求沈知行的,沈知行的肯定和包容已经给了她许多慰藉了。因着两个人的人际关系都很简单,连吃醋的情况都没有出现过。
这样不好吗?秦砡问自己。
挺好的,应该。秦砡自己回答。
肯定有地方不对劲,沈知行才这样说的,可是秦砡想不到是哪里出了问题。
昏暗的红色灯光在阴冷氛围下,更添几分诡谲,树影憧憧,随风摇摆,好似要化为触手怪物,伺机而动,将人吞噬殆尽。
沈知行将零件组装,搭了一个简易桌案,擦拭干净后,铺上了一张黄布,将带来的少许食物和酒水摆在桌子上。
复又取出一个青色瓷瓶,以柳枝为引,蘸取挥洒几下,将其中的液体撒于这片空间,一点淡淡的花瓣清香萦绕此间。
拿出香炉,放在正中央,点了两根红烛,立在香炉两侧。
借着烛火,燃了三炷香,对着南方拜了三拜,恭恭敬敬将香插进了香灰里。
“本不该用柳枝的,但是不用柳枝招阴,又怕她不敢出现。”
做完这一切,看了看手机,还差十分钟才到凌晨一点,幸好还能赶上,沈知行松了口气。
“凌晨一点,有什么讲究吗?”
山间的风有些凉,秦砡感受到了寒意,拿出了一件外套,给沈知行披上。
“开坛做法之类的都要看时辰的,刚好赶个子时的尾巴。”
沈知行也感觉到了冷风,顺着秦砡的动作把外套裹上了。
“还差最后一步了。”
“是这个吗?”
秦砡拿来黄纸和蜡烛以及一个圆筒状的东西,是火折子。
她是第一次见到火折子,当沈知行将盖子打开,吹一下,便燃起火花的时候,她也有些跃跃欲试。
“对,来这里烧。”
沈知行招呼秦砡来自己身边。
依旧是对着南方,沈知行将黄纸放在铜盆里,将火折子递给秦砡。
“想试试看吗?”
虽然秦砡的表情很细微,而且又在如此昏暗的环境下,但沈知行还是能看到她那双黑眸亮了一瞬。
“嗯,要试。”
秦砡学着沈知行的样子,半跪在地上,打开火折子的盖子,吹了一下,突地蹿起火苗,吓得她往后一躲。
“可能是刚刚用没完全灭掉,小心点。”
沈知行在旁边看着,笑出了声,轻飘飘的,风一吹便散了。
秦砡被沈知行用宠溺的眼神看得耳根泛红,偏过头去不再看她,捻起一张刻着铜钱的黄纸,用火折子点燃。
纸钱燃起,沈知行抓着秦砡的手腕,引着她放进铜盆里。
黄纸的燃点很低,一碰火星便全燃了起来,一簇两掌都握不住的火苗将此间天地照亮片刻,暖洋洋的温度烘焙着二人微凉的手和脸颊。
“你最近很忙吗?”
沈知行用柳枝杵了杵铜盆里的黄纸,使其充分燃烧。
“......是有些忙。”
秦砡没有第一时间回答她,思索了几秒,捏上沈知行纤细的手腕,语气轻松。
“论文进到最后阶段了,被导师打回来了,还需要修改一下,毕竟下学期就要实习了,之后可能就没时间了,导师盯得我很紧。”
“嗯,那你也要劳逸结合,放松一下眼睛。”
沈知行点了点头,表示理解,抬手揉了揉秦砡的发顶。
“最近感觉你都有点近视了,看远处的东西都需要眯眼了。”
“好,我会注意的。”
秦砡笑了笑,往沈知行身侧靠了靠,与她肩并肩。
黄纸快要燃尽,火苗已灭,剩余还有零散的火星在灰烬中忽明忽暗。
以这等风力来说,蜡烛根本是点不起来的。但案台上的烛火随风晃动,几度快要熄灭,每次却又能稳稳立好,继续燃烧。
秦砡想,这应该也是沈知行的法术使然。
火星刚尽数灭尽,接着,烛火猝然熄灭,四周陷入了黑暗,只有地上的红色照明灯还亮着。
阴风乍起,四周的林叶沙声急促,黑影摇曳。
香炉中的香刚好燃到底,被风一吹,整根香火的香灰燃断,落在了香炉中。
沈知行拉着秦砡的胳膊,站起身来,环视四周,低头看了一眼腰间的招魂铃,叮当作响,声音不大,也并不清脆,略带沉重,却很急促。
秦砡背靠着沈知行,警惕着她的视野盲区,可周围除了古怪的树叶碰撞声,还有明显降温的风,什么也感受不到。
“不要离开我半步。”
沈知行面色凝重了几分,一只手拉住秦砡,另一只手背在身后,捏紧桃木剑的剑柄。
“好。”
为了让她安心,秦砡的嗓音低沉了些,听起来十分郑重。
唢呐率先响起,而后混着铜锣的拍击声,震耳欲聋。
明明是喜庆的曲调,此时却显得过于诡异,置身于古早影视剧中营造的恐怖氛围也不过如此了,作为上帝视角观看,和身处其中,差距大得不是一星半点。
沈知行眉头紧蹙,低声道。
“来了。”
第101章 棺椁、断剑、阵眼、结界
灰白的雾气从台阶的右侧缓缓溢出,似舞台上的干冰升华,如鬼魅一般,绕着扭曲的形状往另一侧延伸。
直到雾气笼罩了此处片隅,唢呐声也愈来愈近,先见到的是两名举着红色喜牌的红衣男子。
男子稳步向前走着,丝毫没有受地形的影响,如履平地,远远看去与常人无异,只当是拍电影才会身着这样的装束。
男子很快便走到了案台前方,此时,映入二人眼帘的是惨白灰败的脸,僵硬的笑容似雕刻般印在他们的脸上,两名男子的脸如出一辙,几乎分不清他们是不是同一个人。
秦砡心中陡然一惊,连电影都甚少看的她,遇见只能在恐怖电影里见到的场景,一股不可控制的寒意自尾椎骨,沿着脊柱迅速攀升至脑后。
秦砡头皮发紧,握住沈知行的手紧了紧。
沈知行感受到秦砡的变化,指尖轻而缓地摩挲了几下她的手背,以示安抚。
跟在举牌男子身后的是鼓乐队伍,两名吹唢呐,两名吹笙,一鼓、一锣、一镲。
再往后是四名轿夫,也是身着红衣,抬着一个单人无顶竹轿,上面坐着一个红袍加身的男子。
男子头顶黑弁,紧闭双眼,脸上毫无血色,甚至有些泛青,无声无息,歪斜地靠在椅背,用红绳绑在轿背上,随着轿子前进的动作颠摇。
男子身前戴了一个十分显眼的大红花绸,一眼就能认出,这是这场婚礼的新郎。
结亲队伍在迷雾中有条不紊地行走,周围的一切都不失去了限制,四周的树木,呼啸的风声,就连脚下的台阶,都不见了,二人仿佛置身于另外一个世界。
当新郎的竹轿走到案台正前方的时候,八人红衣抬的黑色棺材,从迷雾中现身。
“阵起!”
沈知行眼疾手快,迅速抽出桃木剑,用力向下,扎进地面,刚好嵌在了石阶缝隙中的黄土内。
紧接着,沈知行的脚下泛起金色光圈,而后慢慢扩大,脚下阵法的纹路慢慢显现。
刚到此地时,沈知行在东南西北四个方位各插了一柱不算细的香。
以四炷香为定点,线性光芒冲天而上,而后又在空中相互连接汇聚。
汇聚后的线条又似舞台巨幕般落下,金光形成了一个长方形的透明盒子,将红衣队伍困在了里面。
队伍的和谐运作被打破,所有“人”都犹如阅兵般齐齐将头扭向了沈知行和秦砡的方向,浑浊的眼球僵硬而阴鸷,直勾勾盯着破坏他们宁静的沈知行。
队伍停下了脚步,举牌的人不举了,吹奏的人不吹了,敲锣打鼓的人也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轿夫和抬棺人也维持着刚刚的动作,有的甚至另一只脚都没落地,就那样单腿站在原地,却不会因为平衡问题扰乱身形。
“糟了!”
沈知行暗道不好,紧紧压着桃木剑剑柄的手颤抖着,连带着木剑也在震动。
不,是因为木剑在震动,才导致沈知行的手在颤抖。
她要压制不住了。
秦砡上前半步,双手抱住沈知行的手背,与她一同用力。
果不其然,木剑震得很厉害,哪怕是加上秦砡,也快要无法掌控。
棺盖掀起,似乎是被一股很大的力道从内部撞开,直直飞了起来,撞落在地,发出沉重的闷声。
光是用听的,就知道那个的重量一定不是人能够踹开的。
同一时间,把握着桃木剑的二人被猛地爆开的气流震飞,分散倒在地上,桃木剑也从半截剑身处折断,只剩余整个剑身三分之一的剑尖部分的还插在石缝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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