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今日浴池之事——疼疼疼疼疼疼。”
纤纤玉手捏住身侧人的耳朵,咬咬牙就是一拧。
简直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李安衾语气不善,带着几分威胁的意味:“你在浴池什么也没看到,对吧?”
“臣什么都没看到。”陆询舟不得不口是心非。
李安衾松手,冷冷道:“睡觉。”
说罢便转身平躺在床上,不再搭理陆询舟。
陆询舟揉了揉,被拧得发红的耳朵,不禁觉得自己好可怜。
公主下手未免太重了吧。
话说回来,其实当时浴池上雾气弥漫,也只看到了一点点香艳画面。
陆询舟脑海中一想到那个画面,忍不住瞄了一眼公主殿下的胸部。
好大。
陆询舟又立马唾弃自己,这形容俗得跟那些市井的好色之徒一样。
不过她还是很不理解,都是女子,看一下又何妨。唉,肯定是皇宫宫规森严,所以殿下观念比较保守。
不对呀,既然如此,她为什么还会流鼻血啊?
.
这夜过后,陆询舟自认为与李安衾的关系有了很大的进展。
虽然她确信游侠话本是回不来了,但是殿下在两人同床的第二天就命人往偏殿送两个冰鉴,此外正殿里还多了一张卧榻。
陆询舟本以为这是多此一举,她都有冰鉴了,不用再为了蹭冰鉴同李安衾讲鬼怪故事结果反被吓得晚上睡觉要人陪。
但事实证明,殿下是有高瞻远瞩之见的。
自从陆询舟跟她坦白陆须衡让她参加明年的春闱后,李安衾就大大提高了对她学业上的要求,美其名曰“培养亲信”。
陆询舟苦不堪言,日日夜夜为考进士身心操劳,晚上还帮着殿下一同处理公务,夜深人倦,眼睛一瞌,人就趴案上睡着了。
次日在案边醒来,陆询舟整个人腰酸背痛,身上还盖了条薄毯子。
李安衾一边品茶,一边悠然对她说:“以后想睡了便直接到卧榻上睡去。”
“殿下要不直接让臣搬到正殿算了。”陆询舟随口道。
“可以啊。”李安衾放下茶盏,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狡黠。
中午散学后,陆询舟被告知自己在偏殿的东西全都被搬到了正殿,从今以后她要与李安衾过上同居生活。
对此,前来景春殿串门的李吟霁只是意味深长地拍了拍陆询舟的肩膀。
“下个月清暑节请务必参加父皇在避暑山庄举办的宴会。”
“为什么?”
“你笨呐,那种宴会不仅朝中官员会参加,而且他们肯定还会携带上自己的成年子女。每年的清暑节都是如此,那种宴会表面上大家吃吃喝喝、有说有笑的,实际上还是长辈们趁机为小辈们牵姻缘的好时机。”
“哎呀无非就是秀秀诗词歌赋,啧,陆询舟你身为丞相之女肯定样样精通对吧?皇姐已有心悦之人啦,你今年不刚及笄,上去替我未来的皇姐夫挡挡桃花不是挺好吗?”
原本在一旁安静用午膳的李安衾打断他们的对话。
“霁儿莫要胡闹,父皇为本宫挑驸马你让询舟过去凑什么热闹。”
说着顺手为陆询舟夹了一块羊肉。
李吟霁内心大叫:好家伙,皇姐要不是你帮我牵线搭桥,这红白脸我都扮不下去了。
心里这么想的,面上李吟霁正色道:“皇姐你不懂,父皇是在暗中择婿,皇姐暂时还不想成亲。父皇到时候诗情大发,自己定题,让一众大臣们的郎君娘子嘱合,挑一首最好的为新翻御制曲。”
“陆询舟你诗不是写得不错吗?你到时候上场争一争,横扫须眉,这样皇姐就有理由推脱说:他们诗还没本宫的小伴读写得好,本宫还不如直接嫁给你。”
“咳。”李安衾给李吟霁使了个眼色,示意她不要太过头了,随后安慰陆询舟道,“霁儿的话你别当真,陆丞相和卿御史带你来,你就好好享受宴会。”
陆询舟浑然不知,只是翩然一笑。
“别,殿下放心,我可以试试帮殿下挡挡那些桃花。”
李安衾与李吟霁默契地对视一眼。
上钩了。
第10章 试探
入夏七月,万物疯长,也正是一年中最润泽的雨季。
向来充斥着名利是非与繁华喧嚣的长安,在那些阴雨连绵的日子中难得沉寂了些许。坐落在长安朝北腹地的森严皇城在风雨晦暝中肃然屹立着,任由雨水猛烈洗刷着高耸的朱墙,而它仍然以威严与不可侵犯的姿态睥睨着人间。
如果说宫外是风雨中的众生百态、辛酸苦辣,那宫内又不知是谁只剩下了高墙上的四角天空。
窗外雨幕微寒。
纷乱的雨水用力拍打着窗边的那棵梧桐树葱茏的枝叶,发出密集沉稳的“嗒嗒”声。
采薇起身关上窗户,心中感叹着这几日湿润的天气。
“嘶。”
李安衾眉间微蹙。
纤纤玉指上渗出一点晶莹的血珠。
采薇回头无奈道:“殿下其实不必亲自去学这刺绣活,实在不行奴婢也可以替殿下在绣一个香囊。”
“无事。”
李安衾面不改色地用手指轻轻地挤压出血。
采薇哭笑不得,自家殿下近来迷上了刺绣,每日处理完政务后便总拉着她学习如何在香囊上绣图案,她琢磨着殿下应是想给小陆娘子绣一个,让人天天挂在腰间。
自从上次陆询舟流完鼻血后,采薇就若有所悟,再结合两人相处时的一些细节,她直接被自己的结论给震惊到。
自家殿下居然有磨镜之好。
也难怪,陆询舟的确长了一张男女都爱的小白脸。面如冠玉,唇若点朱,不笑时是一股子世家的清冷矜贵气,一笑便是温柔至极的翩翩样,任哪个女子看了都会有点心动。
嗯,她采薇除外。
不过话说回来,让心上人腰间天天挂着自己绣的香囊,的确是一个不动声色宣誓主权的好方法。
可惜殿下堂堂一国公主文韬武略,却偏偏败在这小小的刺绣上。算上刚刚,短短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内,这已经是殿下第六次被绣针扎伤了。
陆询舟本端坐在一旁为今日书上熟读的一千五百字做批注,闻声抬起头,也轻声建议了一句。
“殿下,有些事情不必如此执着,刺绣一事还是交给采薇来做吧。”
“你可知本宫这香囊是要赠给谁的。”李安衾扭头对上陆询舟投来的目光。
陆询舟怔了一下,随即道:“可是国舅家的江二郎君。”
毕竟人家可是最佳驸马人选。
作为旁观者采薇此刻十分想扯住陆询舟的耳朵,然后对着这个木头脑袋大叫:
喂喂喂,榆木头,香囊是殿下要绣给你的,你这个时候扯到江鸣川是有多不解风情。
果然,李安衾原本温和的态度瞬间变得冷淡,她冷笑一声,转过头去拿起绣了一半的图案的香囊平静地反问。
“为何?”
“臣近来听了许多传闻,说是陛下打算下旨令江二郎君做驸马。”陆询舟说完还不忘在火上再浇一把油,“而且香囊不是赠给心上人的吗?我看殿下与江二郎君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实在是一对羡煞旁人的金童玉女。照二殿下所说,臣想殿下的心上人就是江二郎君吧?”
李安衾原本刚捻起的绣针又瞬间放下。
“采薇,把案上的东西收拾好,本宫乏了,要去歇息一会儿。”
李安衾语气里带着点不悦。
直觉告诉陆询舟,她又惹殿下生气了。
经过将近一个月的相处,陆询舟直接放弃在自身找原因的步骤,直接跳到讨好李安衾的环节。
唉,这伴读也太难当了,主子阴晴不定的脾气真叫她不好琢磨。
“殿下这香囊绣得真好看。”她微微凑过去,假装赞叹,“这朵牡丹绣得真是栩栩如生啊!”
“你能看出来这是朵牡丹。”李安衾诧异。
“殿下绣技一绝,臣当然看得出来。”
其实她本来想说红色的母鸡来着,但她也在宫里待了一段时间,话一过脑子就觉得不对,当下出口时变随便改了个红色的事物说出来。
没想到还能歪打正着。
“又在贫嘴。”
李安衾面上还是一派平静,心里的失落却还是因为小伴读的奉承不禁少了一大半。
“臣说实话而已。”
陆询舟一本正经。
“咳。”一旁的透明人采薇为小声咳了一句,“殿下那案上的东西还要收拾吗?”
李安衾撇了身旁人一眼,已是知道她心里的那些心思,所以还是故作淡然道:“还是收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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