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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妻乃是长公主_四只碗【完结+番外】(25)

  “皇兄,这次可不是纳面首。”

  “那是作何?”

  李促挑眉,余光瞥见正跪着的卿许晏,默默心疼了自家爱卿三秒,随后又继续当“昏君”了。

  “月儿体弱你也不是不知,自幼泡在药罐子里,可惜了她又是个敏而好学的乖孩子。”

  “我过去日日请学馆的女博士来府上为她授课,可前几日那女博士丧了母,辞官归乡守孝去了,学馆里又只剩下了些男博士,所以今日来此是想请皇兄从翰林院拨个女学士来为月儿授课。”

  李促知道此事并非是调个学士来给安乐郡主上课那么简单,不然就他皇妹那个性子,准能一声招呼都不打就去翰林院门口劫人了。

  “月儿对学士可有什么要求?”

  李容妤面露难色。

  “要是单找个满腹经纶的那还容易,可月儿对授课学士要求不仅要相貌周正,品行端庄,而且要满腹经纶,诗词歌赋、琴棋书画信手拈来。”

  李促狐疑道:“这学士的要求怎么还有琴棋书画?以前你不是说月儿病弱,故索性专心学业而无暇顾及琴棋书画了吗?”[一]

  李容妤笑声清脆。

  “我怎么知道?月儿向来勤学好问,许是希望有个博学的老师,学业能有所成吧。”

  卿许晏此时低首跪地,案边的二人没有注意到她一瞬而过紧皱的眉头。

  那日避暑山庄,安乐郡主怯生生地眼神和手足无措的模样一如当年的李容妤。

  第一次见到传闻中久病卧榻的安乐郡主,少女眉眼间与自己的两三分相似,如果不去特地观察是完全不会察觉到的。

  这是巧合吧?

  “善。”李促没多追究,听罢也只是爽快地应了下来,“不过月儿的要求如此苛刻,待我回头向翰林院问一问,约莫两日就可安排好,容妤你大可放心。”

  “容妤多谢皇兄了。”

  李容妤漾出一个明媚的笑容,起身正欲走却被李促无奈叫住。

  “你今儿入宫就为这一件事儿?”

  “不然呢?”

  李容妤挑挑眉,转身向后退了几步,一只手背在身后,一只手伸出来用腻指缓缓划过脸颊,做出沉思状。

  “朕整日待在宫中批奏折,你和李邺这两个没良心的手足都不来陪陪朕,哪怕下下棋、喝喝茶也好啊!”

  李容妤故意装出不解的样子看着李促,她这时已经退到了卿许晏的身边。

  卿许晏还在跪着,她面不改色。

  清冷端正的模样,仿佛对周遭的一切都是那么的淡漠疏离。

  “皇兄你都四十多了,还是别装委屈了。”

  李容妤轻巧地背过身去,一袭高胸红裙衬着她的背影摇曳生姿,热烈似火,金玉头饰随着步子微微摇晃,发出清脆的声音。

  “有皇嫂和乖侄们陪着你,我看你就是想把我和二皇兄骗到宫里替你批奏折。”

  她顺手打开上书房的门,微微侧眸一撇。

  卿许晏依旧跪得端端正正,背影愈发清瘦挺拔。

  “今日进宫就求这一件事,我还等着回府与七郎喝酒呢。”

  七郎是她最近新纳的面首,姿色艳绝,吹拉弹唱样样精通,故深得她的欢心。

  然而在无意间看见卿许晏的背影后,一个荒谬的念头忽然从她心底钻了出来。

  她瘦了。

  李容妤随即厌烦地想。

  我为什么会关心那个斯文败类。

  上书房的门应声关上,屋内又重归寂静。

  李促恢复了不怒自威的帝王气概,他叹了一口气,给卿许晏赐座。

  “起来到这坐着。”

  李促指指案边的席子,手里已然拿起笔开始在奏折各出圈圈画画起来。

  “没想到一桩洛阳的贪污案竟能牵扯出一桩如此之大的科举舞弊案。”

  他沉声道。

  “陛下,依微臣之拙见,是时候该整治风纪,肃清朝纲了。”

  卿许晏一针见血道。

  “爱卿也该知道的,这科举舞弊历来是数不胜数,且屡禁不止。”

  “科举舞弊,必须杜绝。”卿许晏正色道。

  的确,大晋开国以来,不仅收拾要前朝留下的千疮百孔的江山,还面临着百废待兴的局面,这时候人才的重要性就展现出来了。

  而且,高祖皇帝之所以能当上位,很重要的一部分原因是靠士族扶持。因此这些氏族大家在高祖皇帝上位后,凭借这一点气焰格外嚣张。

  “陛下,与士族相互扶持、相互制衡固然重要,可如今大晋江山根基稳固,若实在犯任他们如此嚣张,无视律法,私下大通科举关节,只怕是犹如割颈啖腹,国祚不可长远。”

  “陛下欲与这些士族分庭抗礼,那便需要通过科举考试为朝廷注入新鲜的政治力量。提拔毫无根基的寒门士子,把他们培养为得力的臣子,自然是拉拢人心、稳固统治的最好的方法。”

  “许晏所言极是。”

  李促欣然点头。

  他拿起桌上的奏折递给卿许晏。

  入目是一个个熟悉的人名,在其下方,是李促批注的猷劲小字。

  尽诛之。

  “臣遵旨。”

  卿许晏低首应旨。

  “此事还当从长计议。”

  李促目光深邃。

  .

  “吸飞泉之微液兮,怀琬琰之华英。”

  李玱眉目温和地捧着《楚辞》,一边用指尖扫过这句诗,一边朗声念出。

  “找国师算过了,你皇嫂腹中这个孩子五行缺火,所以如果生下来是个男孩,便取名为‘琰’,单字一个‘琬’。”

  “李琰。”

  李安衾轻声念了遍未来乖侄的名字。

  “若是个女孩呢?”

  李玱摇摇头,无奈一笑。

  “我和你皇嫂约好了,我给男孩取名,她给女孩取名,可惜你皇嫂想的名字过于的——”

  林南渟一记眼刀飞过,迫使李玱那个还没出口的“俗”硬生生音转为“可爱”。

  李安衾笑了笑,没有多问林南渟取的名字是什么。

  另一边,东宫的庭院里,陆询舟和李吟霁一起蹲在草丛后边。

  一个白色的身影敏捷地从墙头跳到地上,李吟霁一个眼神示意给陆询舟,然后比了个两面包抄的手势。

  陆询舟意会,遂点点头。

  三。

  二。

  一!

  两个人同时闪出,一个包前,一个堵后。

  小白猫被惊得慌不择路,喵喵地又要从地上攀回墙头,半道却被一只骨节分明的白净玉手给揪住了毛茸茸的小尾巴。

  “喵喵喵!”

  小猫即使被揪住尾巴悬在空中,也依旧挣扎着大叫着,在陆询舟手里摇来晃去。

  “臣可以松手吗?它好像很不情愿的样子诶。”

  陆询舟一脸单纯地扭头问身旁的李吟霁。

  李吟霁秀眉轻挑,语气玩味。

  “可以啊,不过它绝对会扑到你脸上把你的脸抓花掉。”

  “那要怎么办?”

  陆询舟感觉到手上的尾巴不再晃动,低头一看小白猫突然不动了,她举起手中小白猫与她对视,小白猫此刻那双琥珀色的大眼睛里充满了乖巧。

  “喵~”

  “它好可爱啊。”

  李吟霁绷不住了,一改先前想顽劣逗猫的态度,此刻她凑近了小白猫,用手指戳戳它毛茸茸的小脸,于是小白猫舔了舔她的指尖。

  陆询舟立马想起早上她含住美人耳垂舔舐的羞耻事迹,于是默不作声地移开了视线。

  “你松手吧,让本宫抱一抱这只小猫。”

  “诺。”

  谁知陆询舟甫一松了手上的力度,小猫就猛然挣扎着蹦跶到了地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跳过雕栏,穿过连廊跑走了。

  “好生狡诈的猫。”

  陆询舟对着消失的白色背影感叹道,谁知一转头就对上李吟霁那酷似她皇姐的冰冷眼神。

  她打了个寒噤。

  正殿内,在安顿好因孕困乏的林南渟回寝休息后,李玱屏退了东宫内一众下人,开始与李安衾密谈起朝中要事。

  “桑桑,皇兄现在的情况你也不是不知道。你皇嫂怀着麟儿,敏感多疑着呢,孤这个时候要是暗访春风楼让她知道了恐怕是要把孤碎尸万段了,何况孤这一阵子要照顾她和处理国事,许是抽不出时间暗访。”

  李安衾用手拂了拂茶盏上飘浮的白气,笑了笑,语气平和道:

  “知道了,不过是替皇兄暗访春风楼,借机摸清朝中大臣们之间的一些暗潮涌动罢了,桑桑哪有不帮皇兄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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