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两人还是朋友的时候,姜颜林和她讨论过牛排怎么烤最好吃,鸡翅又该怎么去腥腌制,才会烤出最入味的香味。
而现在,她们终于可以一起做晚餐,还有午餐,还有早餐。
但这些平静的美好之外,掩藏着怎样的寒风与局势,姜颜林也始终明白。
某一天,祁宁接了一个很长的国际电话,姜颜林没有去听,但公寓很小,卧室与客厅没有遮挡,只言片语还是传进了耳里。
祁宁请假太久,要办的事情迟迟没有进展,下个月再不回去的话,就会错过乐团在慕尼黑的巡演了。
她入行的时间很长,但在国际乐团的资历还不算深厚,至今没能拿到首席的位置。
亚裔在国际上的艺术领域总是举步维艰的,并不是所有人都是郎朗,而很多人甚至无法在荧幕前留下姓名。
姜颜林知道,祁宁一直在为了那个目标努力。
她想站在更高的地方,让所有热爱音乐的人都听到她写下的每一首曲子。
每一个拥有梦想的人,都不该为任何外因停下步伐。
之后的某个晚上,姜颜林做了祁宁喜欢的烤牛排。
先用保鲜袋裹着,放入温水里低温慢煮,需要持续添冷水来控制温度,因为过高就会让肉变老。
这已经是冰箱里最后的牛排,姜颜林做得很小心,完美掌控着火候,最后取出来,擦干水分,切成一条条均匀的肉条,裹上她自己研究的腌料配比,放入烤箱。
她切了一颗苹果,每一片都铺在牛排下面,刷了一层很淡的蜂蜜水,慢慢烘烤。
最后撒入罗勒叶,与一点点提味的红椒,才算大功告成。
祁宁忙完走到厨房,看到她专注的神情,忍不住拿手机拍了一张照片。
她们在这个屋子里留下了很多合照,甚至是视频。
两个都有着自媒体副业的人,习惯了在相机下记录点点滴滴。
一顿晚餐过于豪华,让向来洞察力敏锐的人也明白了什么,于是茶余饭后的那点空闲,她们坐在桌前,等待着谈话的开始。
姜颜林不喜欢拐弯抹角,直接开口问:
“你打算什么时候订机票?”
祁宁看着她,很平静地回答:
“解封之后。”
姜颜林不喜欢装傻,她在祁宁面前已经装够了。
“我知道你想走的话随时可以走。”
祁宁的国籍和身份,以及家里的那些关系,能让她在这种时期随意回国,自然也是有着兜底的能力的。
更何况她的状态本来就很健康,到目前为止连感冒都没有过。
姜颜林有些焦急,连她自己也不明白这种焦急从何而来。
“国内的事情律师能处理就让律师处理,就算真的要打官司,也是一个很漫长的过程,但乐团那边不可能再等,你知道的。”
她说到最后,分贝甚至有些高。
祁宁也不意外瞒不过她。
那头微卷的红棕色长发已经快褪成更深的颜色,在灯光下质感如丝绸,衬得她的肤色更加雪白。
她看着姜颜林,最后道:
“陪你过完生日。”
姜颜林愣了一下,下意识反问:
“你怎么知道……”
祁宁笑了笑,对她道:
“姜颜林,我对你的了解,一直比你想象中更多。”
姜颜林顿了顿,紧绷的神经终于稍微松下来,将那些泄露的情绪一一藏起。
却没想到,面前的人忽然道:
“但其实我不知道,我还想不想回去。”
姜颜林看向她,十分不解。
“这是你从小到大的理想和事业,你为什么会突然这么想?”
祁宁撑起下巴,目光从她脸上扫过,又没了焦点。
“其实我已经有两年没写过新的曲子了。”
她的声音很轻,像叹息:
“姜颜林,我好像失去了创作的能力。”
创作的能力,对创作者来说,无异于生命。
姜颜林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从祁宁的口中听见这样一句话。
在这些相处的日日夜夜,她从来没有察觉祁宁温和的笑容下,还藏着这样悄无声息的焦灼。
为什么这么平静?
是认清现实了吗?
但真的能轻易就放弃吗?
那是她从六岁开始,坐在钢琴前一遍一遍弹奏练习,磨破了手指,长出厚厚的茧之后,才在心中悄然萌芽的梦。
现在却变成了轻描淡写的一声叹息。
后来两人聊了什么,姜颜林已经听不太进去。
甚至在夜里,祁宁温柔地吻她时,她也反应迟钝,没有办法给出本能的回馈。
姜颜林不想在这样的情绪下发出声音,她便也沉默地加深力道,一遍一遍,吻在她的每一寸。
直到快要抵达临界点,姜颜林忽然抓住她的手,问:
“你真的想放弃了吗?”
不站在舞台上的祁宁是什么模样,姜颜林怎么也无法构想。
那不该是会存在的画面,起码不该在这一条世界线。
祁宁定定地注视着她,片刻之后,才低声道:
“为什么感觉,你比我更难过呢。”
姜颜林愣了下,随后才明白,原来自己在替她难过。
“不要难过,至少我还有你。”
祁宁抚了抚她的脸颊,轻声安慰。
姜颜林却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深陷,像失重,又像是猛然下坠。
她第一次将那些话直白地,对着祁宁道出:
“没有人能陪你走到最后的,祁宁,你唯一不会失去的,只有你自己。”
所以不要放弃,不要停留。
那个深夜,她们第一次让话题不欢而散。
姜颜林不知道那算不算吵架,只知道祁宁背过身去,直到天亮也没有再对她说过一句话。
没人能轻易原谅这样的话,就算是姜颜林自己,也清楚知道。
她想,明天睁开眼,看到空空荡荡的屋子的话,也会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祁宁只是陷入了一段麻痹神经的梦境,等到梦醒,她还是能回到正轨上,朝着她的目标一路前行,熠熠生辉。
后来这样的梦在昏睡中放映了一小半,姜颜林就半梦半醒地被拉出了梦境。
湿热的感觉一下下刮过,她迟钝地睁开眼,天色已经蒙蒙亮,透过这点晨光,和被分开的腿间,姜颜林看不清她的任何表情。
“……祁宁。”
她想要制止,但又无法从中解脱,身体丧失了主导权,被迫在一阵阵狂风骇浪中沉浮。
酸涩和肿胀毫无防备地涌起,姜颜林伸手去推开,却被抓住手腕,按在绝对的力量下。
这双手,会轻弹琴键,会紧握琴弓,会捏住球拍。
却第一次在姜颜林的身上,展现几乎能贯穿防护的力量。
到最后,姜颜林已经没有一丝清醒的意识能让她分辨天色。
耳边只有她很轻的询问:
“姜颜林,你喜欢我吗?”
但无论姜颜林回答与否,祁宁也只是将她禁锢在小小的天地里,不肯松开,许久又许久。
“你不喜欢。”
最后,她这般难过地得出结论。
“否则你怎么舍得让我走。”
无可撼动的力量禁锢着长腿,被迫高高抬起。
姜颜林撑在鞋柜上,几乎要站不稳。
她张着嘴,用力汲取着新的氧气,才抵过那阵阵头晕目眩。
再垂下眼,就看到肆意的人半跪在玄关,黑发凌乱,一双眼抬起,朝着她看来,挑衅般扬起眼角。
湿热的刺探,碾压,榨取,和逃脱不开的束缚,将小小的空间里最后一点空气也点燃,打湿了一切。
姜颜林伸手去触碰她的额头,而她似乎毫不在意会被推开。
无非是再来一次,直到将她折磨得没有力气反抗为止。
探出的手有些颤抖,勉强碰到了裴挽意的头顶。
裴挽意动作没有半点停顿,却也做好了被迎头暴击的准备。
——吃霸王餐总要付出点代价。
那微微发烫的手指放在了她的头上,裴挽意轻轻张口,没放过一点一滴。
下一秒,额头上的手按住了她,却一个用力,将她按在湿润里。
裴挽意顿了顿,片刻后才听见她的声音在头顶响起,一字一顿,没有半点情绪:
“吃、干、净。”
第33章 爱是一种能力,还是一种天赋?
Chapter 33
对裴挽意的所有抗拒, 是从察觉到“无法抗拒”开始的。
姜颜林已经很久没有这么荒唐度日过。
或者说,她的人生几乎就没有过这样的时候。
每天都和同一个人,在什么关系都不存在的情况下, 长达一周的不间断上床,几乎要把她这辈子的爱都给做完了。
姜颜林一点也不热衷这样的发泄方式。
哦豁,小伙伴们如果觉得52书库不错,记得收藏网址 https://www.52shuku.net/ 或推荐给朋友哦~拜托啦 (>.<)
传送门:排行榜单 | 找书指南 | 爽文 天作之合 强强 相爱相杀 钓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