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求你,别再推开我。”
房间里很静,只有沈嘉言均匀的呼吸声,和窗外偶尔掠过的风。
温晚柠没有等到回应。
可她知道,有些话,不必立刻有答案。
她可以等,也愿意等,就像当初的沈嘉言无条件的等她一样。
她俯身,在沈嘉言额前落下一个极轻的吻,像一片羽毛落下,像一场迟到五年的回应。
然后,她轻轻起身,拉好窗帘,熄了灯,留下一盏小夜灯,在黑暗中静静守候。
关门之前,她最后回头看了一眼,唇角浮上清浅的弧度,“晚安,言言。”
※
第二天一早。
沈嘉言觉得头痛欲裂,像有无数根针在太阳穴里来回穿刺。她缓缓睁开眼,视线模糊,意识还漂浮在梦境与现实的边缘。
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进来,在地板上划出一道明亮的光带。房间里很安静,只有她自己轻微的呼吸声。
她动了动,发现自己还穿着昨晚的衣服,只是外套被整齐地叠放在床尾,身上盖着柔软的薄被。
她撑着坐起身,脑袋一阵晕眩。
她环顾了一眼四周,揉着脑袋疑问,“这是哪?”
昨晚的记忆像碎片般涌入。
饭局、白酒、温晚柠带她出去透气······之后的一切都没有记忆了。
她稍稍用力地敲了一下自己的头,“靠,我这是什么酒量啊,两小杯白酒就断片了。”
也不知道有没有在她面前失态。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轻微的响动,接着是水杯放在桌上的轻响。温晚柠端着一杯冒着热气的茶走了进来,她穿着居家服,发丝略显凌乱,眼底带着一丝疲惫,却掩不住温柔。
“你醒了?”她把声音放的很轻,“喝点这个,”端着水杯的手往前递了递,“是姜茶,加了蜂蜜,能缓解宿醉。”
沈嘉言愣愣地看着她,心跳忽然漏了一拍。
她想装作若无其事,可指尖却微微发颤。
“谢谢。”她接过杯子,低头吹了吹热气,不敢直视她的眼睛,“我现在在?”
“在我家。”
温晚柠的声音依旧很温柔,却像一颗石子投入沈嘉言混沌的脑海,激起层层涟漪。她捧着茶杯的手微微一颤,热气氤氲上升,模糊了她的视线,也模糊了她试图维持的镇定。
“你,昨晚喝多了,我们都不知道你家门的密码,我就把你带了回来。”温晚柠坐在床边,距离不远不近,却足以让沈嘉言闻到她身上那股熟悉的、淡淡薰衣草的气息。
沈嘉言喝了一口姜茶,“谢谢,麻烦你了。”
“那我······”她声音干涩,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试探道:“有没有说什么,做什么奇怪的事?”
温晚柠看着她,眼底闪过一丝淡淡的笑意,“你还记得什么?”
沈嘉言听到她这么一说,心底瞬间升起不安。
自己一定是说了什么。
她努力在记忆的碎片中搜寻,风,露台,温晚柠的肩膀······
可再往后,一片空白。
“我记得我喝多了,你带我去餐厅的露天小院透气,然后,”她使劲想了想,眉头微蹙,似乎没什么成效,“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温晚柠攥着床单的手指紧了紧。
后来的所有,她都不记得了啊。
她不记得自己哽咽着说“我好想你”;不记得她颤抖着触碰她的唇;不记得她那句“我只是想,亲你一次”;更不记得那个带着酒气、笨拙却滚烫的吻。
她全都忘了。
温晚柠的心口微微发紧,像被什么轻轻攥住。
不是失望,而是心疼。
心疼她明明那么喜欢,却连记住的资格都没有;心疼她用醉意当借口,才敢说出那句藏了许久的“我好想你”;心疼她连一个吻,都要用“醉了”来完成。
可她没有说破。
她只是静静地看着她,看着她眼底的忐忑与不安,看着她明明害怕却还强装镇定的样子。
她忽然笑了,那笑很轻,像晨光破云,很温柔。
“你没做什么奇怪的事。”她轻声说,“我把你带回家之后,你就睡着了。”
沈嘉言松了口气,脸颊却微微泛红,“啊,那还好,我还以为我······”
“你以为你什么?”温晚柠追问。
“我······”她支吾着,“没什么。”
房间里一时安静下来,只有阳光在地板上缓缓移动,像时间本身在低语。
沈嘉言低头摆弄着被角,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布料的纹路。她松了口气,却又莫名觉得,空落落的。
好像,她本该记得什么。
好像,她错过了什么。
可她就是忘记了。
温晚柠敛了敛情绪,起身柔声道:“喝完姜茶起来吃早饭吧,你昨晚喝多了,胃一定不舒服。”
沈嘉言双手握着杯子,连忙叫住了正在往外走的她,“不用麻烦了,在你家借住一晚已经很打扰了,我现在就起床,借你的卫生间简单洗个漱,就走了。”
温晚柠的脚步顿住了。
她没有立刻回头,只是静静地站在门口,阳光勾勒出她侧影的轮廓,像一幅被时光封存的画。
片刻,她才缓缓转身,目光沉静地落在沈嘉言身上。
“走?”她轻声问,声音不重,却像一根细线,轻轻勒住她的心,“这么着急吗?”
沈嘉言一怔,指尖微微发紧。
她不是想走,她只是,不敢留,也不能留。
“我······乐队还有排练。”她低着头,声音越来越小,连自己都不信。
温晚柠却没再追问,只是走回来,轻轻坐在床边。
“嘉言,你······讨厌我了吗?”声音很轻,却像一道裂痕,划破了清晨的宁静。
第 79 章 可以把我的微信重新加回……
“嘉言, 你······讨厌我了吗?”她的声音很轻,却像一道裂痕,划破了清晨的宁静。
这么疏离、客气,甚至不愿意多呆上一秒。
讨厌?沈嘉言怎么可能讨厌她。她是她用青春那么用力喜欢过的人, 是她五年来, 每一个失眠的夜晚想着的人, 是她写下的歌里藏不住的韵脚, 是她很想爱却爱不到的人······
沈嘉言猛地抬头, 对上温晚柠的眼睛。
那双总是冷静自持、仿佛能看透一切法条与人心的眸子,此刻却盛满了她从未见过的脆弱,像暴雨前低垂的天,沉得让她心口发疼。
她想上去抱住她, 对她说, 她不讨厌她, 一点儿都不, 她想对她说,她很喜欢很喜欢她, 亦如五年前一样, 喜欢的感觉丝毫没有减少。
可是她不能。
她不喜欢自己,自己的喜欢再多、再浓烈, 又有什么用呢?
只会给她带去困扰,甚至反感。
她不想成为温晚柠生命里一个难缠的旧人, 一个靠回忆和情绪勒索维系关系的负担。
如若不能做恋人,沈嘉言也不希望自己变成她讨厌的人。
所以她只是轻轻摇头,像用尽了全身力气,低声道:我没有讨厌你,我只是怕······麻烦你。”
“你没有麻烦我。”温晚柠的声音忽然低了下来, “我们是朋友,你在我家住了一晚,我理应准备早饭的。”她试图用合理一些的理由留住沈嘉言。
她说得平静,像在陈述一个再自然不过的事实。
可“朋友”两个字,却像一根细针,轻轻扎在沈嘉言心上。
原来,在温晚柠眼里,她们现在,只是可以留宿、可以共进早餐的朋友。
是啊,她们现在只是两个被时间磨平了棱角的“朋友”,个律师,一个乐队成员,在案件结束后,礼貌地道别。
她低头,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姜茶杯壁的温度,声音轻得像自语,“好,谢谢。”
这两个字,像冰水浇在温晚柠的头上。
依旧那么客气,那么疏离。
像是把昨晚露台上的风、肩头的温度、那句“我好想你”,全都推回了“合理”的边界里。
温晚柠抿了抿唇,走到门口,指尖在门框上轻轻一扣,像是要把某种情绪死死按住。
她转身,指向卧室门旁边的那扇门,声音平静得近乎冷淡,“那个是卫生间,新的牙杯牙刷我都放在了洗手台上,有事叫我。”
说完,她转身走出卧室,脚步很轻,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僵硬。
沈嘉言轻轻皱了皱眉,好像感觉到晚柠的语气变化。
她······生气了?
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应该没做什么逾距地事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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