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欣洗着碗,路浅冬在身后一直没走,过了会儿突然开口道:“我爸不会跟你妈结婚的。”
关欣将洗好的碗放在池边,开始清理洗碗池。
路浅冬:“他只是用你妈来试探我的态度而已,根本*没打算和她有长久的关系。”
关欣还是没回音,路浅冬又说:“如果他想尊重你和你妈,不会让你来洗碗。”
关欣终于有了回应,轻轻“嗯”了一声。
关欣收拾好一切转身出厨房,经过路浅冬身侧的时候路浅冬突然没头没脑地说了句:“如果是我的话不会让你洗碗的。”
关欣转头看了她一眼,路浅冬却心虚似的躲开了视线,转身走在关欣前面去了客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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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朵作为一个经常去医院的人,可能是运气好,并没有亲身遇见过医闹,有关医闹的事迹都在新闻上看到,没想到“重生”之后居然能在现实中遇到。
不过万幸的是遭殃的医生不是林见清,所以宣朵只是远远地看了眼。钱雪告诉她是一个自闭症儿童的父母在闹,那个小孩前段时间来医院住院治疗,在恢复一些医生判断可以尝试回归正常环境生活之后被家长领了回去,现在没一个星期又送回来了,说根本没治好,骂医生没有医德骗钱。
宣朵隔着老远都能听见男人清晰的骂声:“你他妈才有病!骗一份钱不够还想多骗几份是吧?我看你们这整个医院的人都有病!我儿子没治好就说我有病!你怎么不去死呢!你这样的医生就是下地狱都要被千刀万剐……”
钱雪像是对这种情况已经见怪不怪,看宣朵一直好奇地看着那边轻轻叹了口气说:“其实大多数小孩子的心理问题都是家长造成的,但他们大多意识不到,或者意识到了也不愿意承认。我们医生能做的很有限,我们能提供疏导,但是无法改变他们的生活环境,如果他们自己不走出来,不向我们求助,我们是帮不到他们的。”
宣朵收回视线,回头看了眼玻璃诊室内低着头忙碌,对这边的纷乱不闻不问的林见清,转回头问钱雪:“林见清以前帮过他们吗?没有主动求助的人。”
钱雪笑了笑:“那我就不知道了,我才来医院两年,林医生据说在国外就有工作经验了。”
林见清写完一沓病案,扣了扣办公桌,宣朵就从角落放下孙子走过来——她刚刚正在训教孙子骑在猫朵朵头上。
宣朵拿了病案没有立刻走,而是站在原地问:“所以你知道关欣也病了是吗?”
林见清抬头看向她:“你想说什么?”
宣朵:“我一个普通人都能看出来,你是医生肯定比我更清楚。”
林见清嘴角扬了一下,不像笑的样子,向后靠在椅背上,语气漫不经心:“觉得我冷血么?知道但没有提醒她。”
宣朵想了想:“不算冷血吧,你也没有阻止我多管闲事。”顿了顿又补充,“我觉得你人还是很好的。”
林见清看了她一会儿,突然说:“你最好永远这么觉得。”
宣朵皱了皱眉:“你威胁我干什么?”
林见清有一会儿没有说话,宣朵要转身时听见她突然开口:“我只是不想惹麻烦,但是有的麻烦我情愿惹,即便麻烦不愿意。”
宣朵脑子里转了几圈,只剩下“麻烦”两个字,不知道林见清在说谁,气冲冲地走了。
第41章 好像没有必要人工呼吸
宣朵又做了个梦,梦里她被关在一艘船上,周围都是海水的味道,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清。宣朵缩在黑暗里脑子空茫茫的,突然听见门外一阵嘈杂,然后林见清冲了进来。林见清抱住她,一边扒她的衣服一边说:“别害怕,船要沉了,我会救你。”然后轰隆一声,船底突然破开一个大口,林见清抱着她沉了下去。
冰冷的海水里只有林见清的身体是温暖的,宣朵突然明白了林见清脱她衣服的意义所在。很快她开始疑惑自己在水里为什么没有窒息感,然后林见清堵住了她的嘴唇。
好像没有必要人工呼吸。宣朵想说。
接着宣朵醒了过来,眼前黑漆漆的像海,嘴唇上传来湿润柔软的触感,林见清又在偷偷摸摸干坏事。
宣朵在心里叹了口气,半夜不睡觉熬夜干坏事对身体不好的同志。
宣朵以为自己保持不动,林见清过会儿就会消停,没想到林见清还有愈来愈兴奋的趋势,宣朵已经在睡梦中滚到床边了,再往后躲就掉下去了。
等林见清亲到脖子的时候宣朵觉得不得不打断她一下了,宣朵正要装突然惊醒,门外突然传来挠门的声音,林见清平时不锁门,所以门被挠了两下就开了,林见清停下了动作。
英雄猫朵朵,大恩不言谢,明天多给你发一块冻干。
猫朵朵巡步进来,林见清没说话,宣朵突然萌生出一种不太妙的预感,然后下一秒听见一阵摩擦声,随着高速移动的物体带动空气流通在耳后带起一阵风,猫朵朵砸在了宣朵腰上。
宣朵不得不醒,这个痛她永生难忘,剧烈得她条件反射地向上挺了一下,然后倒了下去,猫朵朵从她身上滑了下去,但是痛感却没有随之离开。
林见清过来看她,黑暗中宣朵的眼睛波光粼粼:“林见清……你有没有听见‘喀’的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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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浅冬说得没错,路父确实没想过跟关玉荣结婚,但是也没有像她说的那样立刻结束关系,甚至一直维持到了高考后。
同桌一开始对路浅冬对关欣的“亲近”表示过惊异,在又有一次看见路浅冬抓了一把糖果放关欣桌子上的时候终于忍不住问:“你和她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了?你啥时候和她熟起来的我咋不知道?”
关欣:“不熟。”
同桌:“那她为什么给你糖?还有前几天的巧克力。”
关欣:“不知道,我不吃巧克力。”转过头看向同桌,“你要么?”说着从抽屉里抓了一颗巧克力递给同桌。
同桌还没来得及伸手接,路浅冬就突然出现一把夺过,恶狠狠地放在关欣桌上,然后站在原地看着她不说话,等关欣在她面前撕了包装纸把巧克力吃了才走开。
同桌觉得有点尴尬坐回去写作业没再问。
等到高中快毕业的时候路浅冬给关欣送东西的次数少了,倒是关欣每天给她带一些杂七杂八的机会多。从笔、本子、资料、卷子,到有一天路浅冬的书包都是关欣带来的,同桌终于忍不住再一次发表了惊讶:“你们这是住一起了?”
关欣避重就轻:“我给她辅导功课。”
关玉荣和路父一直维持着相亲的状态,关玉荣也不急,路父更是乐于吊着。路浅冬高一高二成绩一直都挺好的,高二略有下滑但不严重,到高三就一发不可收拾,甚至跌出了年级五百开外。关欣的成绩倒是很稳定,而且稳步上升,到高三几乎每次模拟考都能稳定在年级前二百。
路父想给路浅冬请补习老师,路浅冬说关欣就是现成的,关玉荣也觉得是。路父说学生肯定没有老师教得好,路浅冬撇嘴:“反正不都是出国又不参加高考,多几十名少几十名有什么区别。”
路父想了想同意了,于是关欣就承担起了给路浅冬辅导功课的工作。
路浅冬很聪明,但是玩性大,这也是她成绩急剧下滑的重要原因。而且她根本就不愿意认真学,尤其在关欣面前更不愿意认真,总是要哄着劝着才愿意安分坐一会儿,然后没一会儿又闹。
关欣被折腾烦了也生气:“那就不学,明天我跟叔叔说我不辅导你了,让他给你请专业的老师。”
路浅冬委屈:“我不就让你亲我一下你至于生这么大气吗?亲我一下恶心死你了?都是女的你怕什么?”
关欣无奈得用指背蹭眉骨:“第几次了路浅冬?你就不能安分把一张卷子做完吗?我已经答应了你明天陪你出去玩,你还要闹到什么时候?”关欣抬手看了一下表,“现在已经十一点半了,算了不要做了,今天先这样吧。”
关欣转身准备出去,走到门口身后路浅冬突然声线极冷地开口:“关欣,你到底是不想教我还是不想管我?我让你很难忍受吗?你是不是特别讨厌我?”
关欣转过身,看见路浅冬与语气极不对仗的通红的眼圈,路浅冬忍不住索性一边哭一边说:“你早就受不了我对不对?你一开始就讨厌我。因为我羞辱过你是吗?可是我已经道过歉了啊,我后面做的补偿,现在的低三下四,这些还不够吗?你要怎么样才能原谅我!”
关欣觉得无力解释:“我没有觉得你需要原谅。”
路浅冬:“可是你从来都没有对我满意过!我答得每张卷子你都说我做得不好,我每次考试你都一脸失望,我有那么差劲吗?我以后是要出国的现在不想那么努力不可以吗?你为什么一定要逼我?”
关欣突然觉得现在说什么都是没有意义的,她想路浅冬毕竟是被娇惯大的孩子,成长得晚一些是她的特权,她确实不用投入过多努力就能比普通人拥有多很多的东西,这是她生来就有的,她不理解别人要争这些必须头破血流的残忍性,她也不需要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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