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知许：“今天没时间，改天再喝一杯。”
下午的时候，她收到了夏墨发的信息，晚上没时间陪慕容伊喝一杯。
慕容伊的脸上立刻多云转晴，冲宋知许比了个心，“老宋，我可太爱你了！”
有宋知许给她出主意，她就不信自己斗不过苗甜甜那个扑克脸初恋。
宋知许无视她的浮夸表演，抬脚出了办公室。
暮色四合，华灯初上。
19：00。
市体育中心，壁球馆。
夏墨把手里的壁球递给宋知许，示意她先发球。
她们两人打壁球，一直是用传统的记分模式，只有发球方赢球才能计算得分，接球一方赢球得下一次发球权，但不计分。
这样的记分方式先发球的一方略有优势，比较容易掌握主动权。
夏墨主动把球给她，不是让着她，而是不怕她先发球。
而且在今天的场景下，或许还有另外的一层意思。
宋知许没说什么，她接过球，走到一侧的发球格。
掌心向上，将球轻轻抛起，挥拍击出。
橡胶球咚的一声砸在墙面，快速回弹，朝着夏墨的方向弹去。
夏墨跨步挥拍，动作利落地接住球，重新击向墙面。
黑色橡胶球在墙壁和两人之间来回穿梭，速度越来越快。
比分缓慢交替上升。
壁球室内只有鞋底摩擦地面和球体撞击墙面的响声。
第一局，宋知许率先拿得九分。
她把球递给夏墨。
夏墨沉默地接过球。
前三局比赛，宋知许两胜一负。
等到第四局的时候，室内的气氛到达最焦灼的顶点。
空气里除了撞球和鞋底的摩擦声，还有两个人都有些粗重的呼吸声。
比分8-8的时候，发球权在夏墨。
咚！
第一拍球的落点就是一个刁钻的角度。
宋知许疾步后退，也给她回了一个前场直线进攻。
球直直飞回来，夏墨迅速调整位置接住。
一来一回打了将近二十回，宋知许找准机会打了一个长三角球，夏墨回接不及输了最后一分。
四局比赛下来，两人都是气喘吁吁。
两人撑着腿缓了好一会，相视一眼，依旧没有任何交流，同时起身走向室外。
走到外间休息室，宋知许坐在沙发凳上，夏墨拿了两瓶水走过来，递给她一瓶。
宋知许接过水，打开喝了一口。
夏墨在她身边坐下，也喝了一口水。
她没有看宋知许，而是看向对面的壁球室，淡淡开口，“什么时候？”
没头没尾的一句话，但宋知许听懂了她的意思。
宋知许拧好瓶盖，也看向壁球室的方向，“很久了。”
久到她自己都记不清，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等意识到的时候，人就已经在心里了。
夏墨捏着瓶子的手指顿了顿，诧然地侧头看她。
宋知许唇角微微上翘，像是想起了什么有趣的回忆。
手边的手机震了震，宋知许看了一眼外屏的提示，眼里的笑意扩散开。
她站起身，对夏墨说：“我先回了。”
看她这样，夏墨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在来体育馆前，夏墨也同外界猜想的一样，以为宋知许和唐染只是用订婚来平息舆论场上带来的影响。
只是在球场见到宋知许的时候，她就知道自己猜错了。
“嗯。”夏墨点了一下头。
宋知许的表情说明了一切。
是她晚了。
尽管想得明白，但夏墨心里还是难免失落。
宋知许没有马上走，拧紧了瓶盖，语气安慰：“她出生那天，睁开眼第一个看到的人是我。”
夏墨愣怔一瞬，一言难尽地看向宋知许离开的背影。
这哪里是安慰，分明就是在和她炫耀。
从体育中心出来，没见到车，宋知许拿出手机准备给老张打电话。
低头间一辆打着双闪的车停到了她身边。
副驾驶的车窗降了下来，唐染笑靥如花的脸从驾驶座探过来，俏皮地问：“小姐姐要不要搭车？”
宋知许眼里闪过一丝惊讶。
唐染的驾驶证是从龟岛回来后拿到的。视频的时候唐染和她提过这事，还说过自己不喜欢开车的事。
刚才唐染发短信问她结束了没，宋知许只以为她是想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回去，没想到竟然是唐染自己开车来接她。
意外之余更多的是欣喜。
宋知许笑着走到车旁，没有直接上车，弯腰向车里看去，顺着她的剧本自由发挥。
“好啊，就是不知道顺不顺路呢？”
看她这么配合，唐染也特别有兴致，眼睛亮晶晶地问：“小姐姐要去哪？”
宋知许满眼笑意，“回家陪我漂亮体贴又调皮可爱的女朋友。”
一连串的夸奖砸得唐染措手不及，心里飘飘然的完全不知道接什么了。
以前怎么没发现宋知许这么会说话呢。
宋知许笑笑，拉开车门上了副驾。
她坐上车，刚刚淋浴完，带着清爽的沐浴露味道。
看她把壁球拍的袋子放到后座，唐染问：“经常来打球？”
她问得随意，细听就有那么一丝意味不明在里面。
宋知许坐回位置，假装没听出来，浅笑着回了两个字：“偶尔。”
唐染按了驻车，右手压在中间的储物盒上，朝着宋知许的方向靠过来。
她勾起唇，嗓音轻轻挑起，重复宋知许的话，“偶尔？”
宋知许毫不心虚地点头，工作忙的时候一两个月才会来一次。
“偶尔打球能打得那么好？”
唐染觑起眼打量她，显然是不信她的话。
唐染自认球技不错，但上次在家里打电子网球还是输给了宋知许。
宋知许心下了然。
果然是在这等着她呢。
她笑笑，简洁明了地挑了重点交代：“大学的时候打过校队，参加过全国大学生锦标赛，入了前十。”
“所以上一次你和我打赌，就是故意的，明知道我打不赢你？”唐染的眼神变得更危险了。
虽说网球和壁球不太一样，但她一个少年组半途而废的初级选手和大学生锦标赛的前十比，还是实力悬殊的。
“赌约不是我说的。”宋知许无辜地眨眨眼。
唐染喉咙一哽，再赌一个条件确实是她提的。
她轻哼一声，“隐瞒实力不报，与故意同罪。”
宋知许握住她的手，软声求和，“那个赌约作废撤销？”
“不用。”唐染拍开她的手，神色傲娇：“我也不是输不起。”
“还是我们染染大度。”宋知许笑着夸她。
“嗯哼！”
唐染对她的夸赞不为所动，傲娇地撇过头，坐正身子准备开车。
宋知许环上她的腰，将人拉了回来，语气诚恳，“要不我也答应染染一个条件，当作赔礼？”
唐染下意识想点头，但想了一下，又摇摇头，“看你这么有诚意，赔礼就算了。”
她说着话，目光落在宋知许的脸上。
车内没有开灯，路灯的光从前窗照射进来，橙黄的光稀稀落落，带着几分朦胧的滤镜效果。
对视间，气氛不觉间变得暧昧起来。
“宋知许。”唐染低头靠近宋知许，轻声叫她。
“嗯？”宋知许的声音也沉了下来。
“我来的路上吃了一颗糖，水蜜桃味的。”唐染又向前靠了靠，低哑着声音开口，“想要尝尝吗？”
两人的脸不到一指的距离，宋知许能清晰地感受到唐染说话间洒落在她鼻间的呼吸。
确实有一股水蜜桃的气息，不浓，但很甜。
宋知许呼吸微凝，握在唐染腰间的手指轻轻动了一下，她抬起脖颈，迎上那香甜味道的来源。
唇瓣触碰的瞬间，唐染偏过头。
两人的鼻间轻轻擦过，水蜜桃的味道远离。
唐染坐直了身子，俏皮地眨了眨眼，从兜里摸出一颗粉色的糖果，对着宋知许晃了晃，又收了起来。
“作为你隐瞒不报的惩罚，这糖就不分你吃了。”
纤细的眉毛高高翘起，一副计谋得逞的模样，得意极了。
她的变化猝不及防，宋知许微怔了一下，看出这人又在调皮了。
唐染坐回驾驶座，心情很好地准备开车。
指尖摁上启动按钮的时候被一旁的人抓住。
她侧过头，宋知许往她的方向靠了靠，“唐染，我要用掉一个我们的赌约。”
“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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