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青禾被颠得苦不堪言,却强忍着没吭声。
陆卿卿心疼抱着她,也管不得在外面,会不会被别人看到。
直跑到两匹马累得吐白沫了,她们这才停下来在一处隐蔽的树林休息。
孙三娘放马休息,喝水吃粮。她心疼元青禾辛苦,叫陆卿卿赶紧扶她休息。
她们坐到一棵大树下休息,小喜子忙拿了水袋递给自家姑娘。
陆卿卿转手就递给了元青禾,元青禾晃得还有些晕,看着东西都有重影。手伸过去,却眼晕没接到水袋。
陆卿卿心疼地把水袋放到她手里,又从腰间的药盒里取出药膏来抹在她的额头。
元青禾感觉头上凉凉的,眼前顿时清明了许多。
“好些了吗?”陆卿卿担心地看着她。
元青禾却将脸移开了些,甚至将头扭了过去躲开了她关切的目光。
“怎么了?”陆卿卿又将她的脸掰了过来。
元青禾却执着地又将脸扭开。
“脖子不疼吗?”陆卿卿没好气地说她,又把她的脸掰了回来,“你干嘛呢?”
“丑,不要看我,看多了该不喜欢我了。”元青禾很坚定地又要把脸扭开。
“就你会闹。”陆卿卿看她还有精神胡闹,微微松了一口气,掰了块饼子喂她。
元青禾怕她担心,本没什么胃口,也硬是吃了些。人吃饱了,就会犯困,她迷迷瞪瞪靠在树上打起了瞌睡。
本也睡得不沉,突然一阵细微的声响从树林深处传来,元青禾立即惊醒,紧张地坐了起来,发现陆卿卿不在身边,她更是吓得瞪大了眼睛四处张望。
只见一个黑影快速朝她逼近,她吓得差点叫出声来。
“别喊!是我。”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元青禾定睛一看,原来是四娘。
四娘刚刚去前面打探去了,才回来。孙三娘就在旁边看着马,过来问她情况。
四娘说道:“前面不太平,有一伙流寇埋伏在林子里,他们身上有许多刀疤,看着像是狠角色。”
流寇不比有山头的土匪,那是烧杀抢掠,什么都敢干的恶人。他们不会讲道义,不劫道士。往他们跟前过,必会被吃得不吐骨头。
孙三娘皱眉骂道:“狗日的,也不知是谁出钱悬赏。把这些鬼东西都招来了。”
元青禾在一旁边默默听着,这时出声说道:“我猜应该是林尚书家。”
“这你也知道?”孙三娘怕她害怕原不多说这事,可她自己这般说出来,忍不住就说道,“林家小子当街砍你,林家还敢粘染这事,不怕上面查他吗?”
“这种情况下,不管是谁出这五百两黄金,对外肯定会说是林尚书家出的。林家已经露到明面了,暗处的人肯定拿他家当幌子。”这些是元青禾自己想的,但和事实情况也大差不差。
京城里已经在传,林家出了五百两黄金悬赏元青禾的项上人头。林尚书这会儿正吓得跪在宫门前,想自证清白呢。
他可被自己的蠢儿子害惨了,那些人不管对元青禾做什么,肯定都算在林尚书头上。他的小儿子死不死尚不知,林尚书这个当爹的怕是快要死了。
不过元青禾她们知道这些这会儿也没用,眼前那伙流寇肯定是为悬赏来的。
这些人心狠手辣,怕是不好应付。
孙三娘皱眉说道:“要不咱们绕道吧。”
“绕道又要多走几天。”四娘说着,望向元青禾,这宝贝疙瘩可就要多受罪几日了,“而且别的道也不一定安全。”
“别绕了,咱们闯过去。”陆卿卿这时从林间走过来,她提着一篓子刚采的药材和小喜子一齐过来。
四娘回想刚才打探的情况,说道:“他们人不少,只凭咱们几人怕是不好闯过去。”
“不怕,有这个。”陆卿卿说着,晃了晃手里的草药筐子。
如今天气转冷,天色也暗得早一些,破旧的小马车在小路上不急不徐地跑着,前方树影无风自动。陆卿卿皱起眉头,她让大家放慢速度,小心前行。就在这时,林中突然窜出一群流寇,将他们团团围住。
流寇头子打量着他们,嘲笑道:“哟,几个黑不溜秋的家伙,还敢走这小路,留下钱财,饶你们一命。”
陆卿卿毫不畏惧,挡在大家身前:“我们都是穷苦人,没什么钱财。”
流寇头子冷哼一声:“少废话,搜!”
就在流寇们要动手时,陆卿卿突然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瓶子,朝空中一洒。顿时,一股浓烟伴着刺鼻的气味弥漫开来,流寇们被呛得咳嗽不止,眼睛也睁不开。孙三娘趁机挥起马鞭,驶着快速逃离。
流寇们回过劲来再想追,无奈马车越跑越远,只能恨恨地放弃。
元青禾心有余悸地拍着胸口:“还好有你,卿卿。”
陆卿卿笑道:“还得是四娘看出他们没有弓箭手,不然这招可不好用,咱们继续赶路吧,前面不远有一座有名的道观,咱们可以去那里借住歇息一晚。”
有了目标,马车在夜色中迅速前行,每过一日,离京城就更近了一步。
而这道观正是京城里贵人们常来修身的地方,一般人不敢在这里闹事,陆卿卿领着她们从侧门进去,在道观里挂单。
许是临近年底了,又有明年的春闱,道观里外人不少,庄房都快住满了。不过接待的道长见了陆卿卿的腰牌后,也不管她们衣装是否破旧,没将她们安排进大通铺里,而是要带她们去了远处一间幽境的小院。道长领着她们穿过院落过去。在小院前在停下来。
那位道长说道:“里面是我师伯的院子,两位道友稍等。”
陆卿卿抱拳行礼谢过,和元青禾一起等在外面。孙三娘她们去安置马车去了,只两人等在小院外。
这是一处很有些岁月痕迹的幽境院子,青石板路自月洞门下蜿蜒而入。
元青禾抬眼看了一眼,小声和陆卿卿说道:“我们只是借住一晚,怎么给咱们安排到这么好的院子了。”
陆卿卿笑她说道:“若喜欢,要不多住两天?”
“还是不要了,早些去京城的好。”元青禾想早些去京城,到了天子脚下也该安全了。也好叫她们休息一下,这一路三娘她们为着保护她提心掉胆的,都没睡一回好觉。
不过想到刚才道长对陆卿卿的敬重,她眼睛亮亮地看着陆卿卿灿然一笑,小声说道:“还是我家娘子厉害,我跟着你能享福。”
陆卿卿顿时颊边飞红,这人怎么胆子越发大了,她拿一双杏眼瞪她,眼角小痣飞扬着更是勾人。
元青禾不敢太造次,偷偷瞄了她一眼,低头作乖巧状。
孙三娘她们去后院安置马车时,庄房的通铺那边传来一阵吵闹声,一个书生打扮的男子气冲冲地走了出来,这人手臂上绑着绷带,用白布带吊在脖子上。
他在门口啐了一口,气愤骂道:“这破道观,也不知道怎么安排的。竟然敢把小爷我安排在这种破地方。”
这人正是白鹿书院里休病假回来的肖纵。当初,他想放狗咬元青禾不成,反被四娘射了一箭,手臂扎着的箭又叫侯静连血带肉拔出来。
如今手废了,参加不了秋闱,更别提明年的春闱。他本就不顺,又在道观里被安排到嘈杂拥挤的通铺,心情顿时糟糕透顶。
“呸,要不是我娘说这些牛鼻子老道能治我的手,我才不受这鸟气。还说没房间了,我就不信了,小爷我亲自去找!”肖纵气呼呼地领着书童想重新找个住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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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小书呆危!?
四娘:你问过我手里的箭吗?
第181*章
第181章 这眼睛真亮
肖纵这等世家少爷本就受不得苦,手被废了之后,性子就越发乖戾起来。
他领着书童在道观里乱闯,小道士想拦他,却叫他直接一脚踹开了。
正好这时,他瞧见那个管事的牛鼻子道士领着两个背着包袱的穷道士穿过院落,他立即就盯上了。
那两穷道士的道袍制式不一样,他心知这是外来借住的云游小道士。看她们穿得破破烂烂的,却不是住大通铺,他心里立即不服起来。
谁想远远一看,竟是将她们安排去幽静的小院落里单住了。
肖大少立时气得头发都要竖起来,“这些狗东西,把本少爷安排进大通铺,竟叫这些穷道姑单独住干净院子。”
他顿时心生恶意,拉着人就在那里编排,“你们看,这道观把咱们安排到通铺里,来了小道姑却安排到单独的小院子里,也不知是有什么见不得光的营生。”
旁边人听着,都疑惑看着他,他这话意思是这道观还有勾栏生意不成。
一时间众人议论纷纷,这时一个妇人走了上来,突然重重地对着的肖纵的脸扇了过去。
肖纵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巴掌打得踉跄后退,半边脸都肿了起来,他捂着脸,怒目圆睁地吼道:“你这泼妇,竟敢打本少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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