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卿卿叫彪子他们备好了马车,打着灯笼进来说道:“都备好了,你再添件披风,外面凉。”
元青禾闷闷应着,见陆卿卿穿戴整齐,立即精神起来,问道:“你陪我去吗?”
“我在外面等你,这会儿天暗,我护着你去吧,总不放心。”陆卿卿一早眼皮一直跳,有些不放心她。
两位先生看两人腻歪,都不好说什么,毕竟她们也不放心她。
“送送也好,不过你别分心了,谨慎些可别出错。”顾雅正不放心地又嘱咐了一遍。
好不容易,元青禾总算是出门了。
乖巧的小状元等得要到了,渐渐就精神起来。陆卿卿护着她下了马车,不放心地看着她走到宫门前。
快卯时了,众多大人早已在宫门前三两成群地交谈,他们见到元青禾过来,纷纷避开。她往那儿一站,就她那块是空的。
这时,一辆奢华的马车缓缓停下,车帘还未掀开,许多大人过来抢着要扶车里的首辅谢大人下马车。
等得谢首辅下车,又有许多人排队上前问候。
元青禾抬头看了一眼,挤不进去,完全挤不进去。
却在这时,谢首辅招手喊道:“小元大人!”
第238章
元青禾听到谢首辅的召唤,先是一愣,随后赶紧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官服,小步快走过去,恭敬地行了个礼:“见过首辅大人。”
谢首辅和蔼地看着她,笑着问道:“第一次上朝吗?”
元青禾恭敬回道:“是,首辅大人。”
谢首辅已经许久未见到孙女谢书瑾了,见到和孙女差不多大的她的同窗,心里觉得亲近。她还是个状元,自有些喜欢。
谢首辅摸着胡子,笑着打量着她说道:“不用紧张,习惯了就好了。”
元青禾语调恭顺:“多谢大人关怀,青禾铭记于心。”
谢首辅点了点头,又与其他人说话。
周围的官员们不由向元青禾投去或羡慕或嫉妒的目光,他们没想到平日里高高在上的谢首辅竟会对这个初出茅庐的丫头如此和颜悦色。
没一会儿,宫门缓缓打开,上朝的时辰到了。官员们纷纷整肃衣冠,鱼贯而入。元青禾跟在队伍中,心中虽还有些忐忑,深吸了一口气,她赶紧跟了上去。
进入朝堂,元青禾按照品级站好位置。她官职不高,默默站在后面。等得一会儿,才见皇上过来。端坐于龙椅之上威严庄重地开始询问政务,轮到元青禾所在的户部奏事时,自有林尚书上前回复。
以元青禾如今官职,也不会问到她。到是皇上说了句,“状元都调到户部了,林爱卿要好好努力才是。”
林尚书不管心里怎么想,面上一副恭敬模样,立即谢恩。
整个早朝冗长又难熬,不少大臣昏昏欲睡,只得偷偷低头掐自己胳膊清醒。更有年老些的,都有些站不稳。还好元青禾年轻,虽有些困倦,但依旧强撑着精神,认真听完。
她听到赵学政想要户部拨款,扩建书院。不过皇上也没钱,没批。
镇北军想要增加军响,也被皇帝驳回了,让他们学学护城军,效仿咱们的女将军亲自带头,于城外开荒种地,自给自足。
终于,太监尖着嗓子喊道:“退朝——”官员们开始整理衣冠,准备有序离开朝堂。
就在这时,人群中突然冲出一个身着五品官服的人,冲上前“扑通”一声跪下,大声道:“皇上,臣有本要参!”
皇上正欲起身,被这突如其来的喊声惊了一下,皱着眉头骂道:“刘成,你有没有规矩?”
那叫刘成的,却硬着头皮指着元青禾,大声说道:“臣认出她是当年水患时囤粮奸商的女儿!当年那一场大水灾,百姓流离失所,苦不堪言,而她父亲却乘机囤粮,哄抬粮价,大发国难财,致使无数百姓饿死街头。请皇上严查!”
朝堂之上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齐刷刷地投向元青禾。元青禾都以为第一次上朝平稳渡过了,却没想到突然被参,但她很快就迅速镇定下来。
她“扑通”一声跪下,朗声道:“皇上明鉴,家父乃正经商人,当年被奸人陷害,无处申冤,只能以死明志!还请皇上严查真相,为我父母洗清冤屈!”
说罢,元青禾重重地磕了个头,额头与地碰撞,发出清脆声响。
皇上眉头紧皱,目光在元青禾与刘成之间来回扫视,都是五品官,亲疏却有别。元青禾是他提拔起来的,那刘成是厉王人的,当年泷杨水患,刘成治理不利,还诬陷顾家,害顾家倾覆。
这东西是厉王力保下来,只被降了职。如今又想惹什么事?
旁边站着的杨将军听到元青禾刚磕那一下很重,心中担忧,赶忙上前将她扶起。她看了一下元青禾的伤势,手指在她脑门在摸了一下,指甲稍稍用了些力,再瞧时,只见她已是满头鲜血。
她忙行礼说道:“皇上,小元大人,定是有冤情啊。”
厉王这时抬手准备说话,皇上抢在前面说道:“看这情况,想来是元爱卿的冤情更为深重,元爱卿,你先说说吧。”
“皇兄!刘成先参……”厉王开口想为刘成争取,要知先说后说,区别大了。
皇上瞥了一眼,打断说道:“别废话,他真有志气,也这般磕一个再说话。”
厉王知道元青禾不简单,按她说法,叫她先说话,可能就没机会参她了。他忙给刘成打了个眼色叫他磕头。
刘成咬牙,只得重重去磕头,可大殿上光滑可鉴的地砖哪是那容易把头磕破的。
他“咚”一声,重重磕下去,头没破不说,眼前冒起了金星。
皇上嫌弃看了一眼,说道:“元爱卿,你先说。”
元青禾稳了稳心神,大声说道:“皇上,当年我家在城中本有许多铺子,生意做得也算红火。那时身为知府的刘成,觊觎我家产业,便对我父母百般刁难。恰逢泷杨水患,百姓苦不堪言,我父母虽为商人,却也有悲悯之心,将家中粮食尽数捐出,以赈灾民。
可这刘成,为了谋夺我家产业,竟污蔑我父母囤粮,勾结奸*人做伪证。我父母一介良善之人,无处申冤,只能以死明志。那一日,我家院子燃起大火,烧尽了所有家当。全城百姓皆可作证,我家食仓里根本没有一粒多余食。还望皇上明察秋毫,还我父母一个清白。”
皇上听了元青禾的话,脸色愈发阴沉,他看向刘成,怒喝道:“刘成,元爱卿所言可是实情?你若敢欺君罔上,定不轻饶!”
刘成头上起了个大包,正晕着。被人在身后踢了一脚,这才回神说道:“皇上,她这是血口喷人!当年她父母囤粮之事,证据确凿。如今她不过是为了脱罪,编造谎言罢了。”
元青禾冷笑一声,说道:“刘大人,你还敢狡辩!当年城中那么多人,可不只一人看见?”
刘成和厉王皆心想着,当年的事都久了,你一个丫头哪里找证人去。只作不认就好。
刘成举起双手递上折子,“皇上,当年元家管事亲口承认为元家囤了大批粮食,准备哄抬粮价,人证画押皆有记录在,还望皇上明察。”
皇上也不叫人拿折子,他支额一副头痛模样,让谢首辅说话,谢首辅说刑部尚书专业,刑部尚书一副不想管这麻烦的模样,推脱说道:“赵学政家不是经历过泷杨水患吗,想是记得。”赵学政为难模样,一副不愿意得罪厉王模样,他还等着户部拨钱呢。被皇上敲打,这才装出一副不情愿模样说道:“我家在下面县里,是水患最严重的地方,虽不知其它,但确实收到过元家捐的粮食,是我家老爷子代为收下,还在县里施粥,这才叫许多人得以活命。”
皇上听了赵学政的话,目光又转向刘成,质问道:“赵学政所言,你又作何解释?”刘成额头冷汗直下,强撑着说道:“皇上,赵学政怕是记错了,元家当年分明是囤粮奸商,怎会捐粮。”
元青禾直起脊梁说道,“刘大人,现在我家捐粮有人证,我家没有余粮,全城许多百姓都可作证。而你手里的证据怎么来的,你心里清楚,当年我顾先生一家就是叫你诬陷,才灭门。”
元青禾再次重重地磕头,“皇上,还望您彻查此事,为我含冤的父母洗清污名,还世间一个公道!”
皇上想起当年顾家冤案,心有愧疚。他眉头紧锁,目光冷峻地望向刑部尚书严大人,沉声道:“严爱卿,你向来公正严明,此事就交由你审理,务必要查明真相。”
厉王一听,脸色骤变,立刻上前一步,拱手道:“皇上,严尚书与顾大人乃是旧友,由他来审理此案,只怕有失公允。”
他一出声,立即就三三两两的大臣上前来。
“厉王,案子不由刑部审,难道还让你户部来审不成?”谢首辅突然出声,那些想跟着厉王附议的狗腿立即低下头,不敢反驳。
这话也反驳不了。
严尚书黑着脸向前跨出一步,义正言辞道:“厉王殿下,公道自在人心!我严某人一生办案无数,向来只认证据,绝不偏袒任何一方。如今既受皇上重托,定当公正无私地审理此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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