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了。”嗓子有点沙哑，她咳了几下，将口罩戴得紧了些。
“那什么,你记得清理。”
“车里有你的味道不是很好吗。”夏黎意味深长。
感受到脸再度烫起来，沈知嫣几乎是连滚带爬离开了现场。
下午的课她全程都心不在焉。反正这些知识点她早就复习得滚瓜烂熟,不听也罢。
终于又熬过半天,差点睡过去的沈同学压根没看见手机上的消息。
“我去，好有气质啊,这谁朋友？”
“不知道啊,还戴口罩,会不会是哪个明星艺人？”
沈知嫣最先听见的就是这么几句讨论声。
她没当回事，抱着书就磨磨蹭蹭往外走。
夏黎靠在前门走廊，眼睁睁看着女生从后门冒出来，然后头也不回地转弯往楼下走。
她眉眼染上一点笑意，又轻轻叹了口气,在无数人打量的目光里,拔腿朝前走去。
到了校门口沈知嫣才看见夏黎的消息。
在分手的那段时间里，大多数是顾语来接她。对方总是很准时,也不怎么发消息，所以沈知嫣习惯了下课不看手机。
她抿了抿唇,点开了对方的语音条。
“已经到了。”
“不回我吗,那我进来了。”
“我在你教室旁边的走廊上。”
她进学校了？
我怎么没看到。
沈知嫣像找不到家长的孩子,回复道。
【Yan：我在校门口！】
这会儿全是下课的学生，她只好站得偏了点，东看西看也没瞅见夏黎的半个影子。
忽然脑袋被人揉了一把。
沈知嫣第一反应是拍开对方的手。
结果就见夏黎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自己身后。
“你从哪儿冒出来的？”
夏黎见她一脸诧异,先牵起她的手往外走：“刚冒出来的。”
“不行,这里人多眼杂,恋情被实锤可就不好了。”沈知嫣想将自己的手抽出来，却没动作，倒也不是没胆子，就是怕又被按住收拾一顿。
但夏黎却很快松了手。
她面上没什么多余表情，沈知嫣偷瞄了一眼，放下心来。
直到进了车内，夏黎开口第一句就是：“所以我们什么时候公开？”
沈知嫣正喝水，闻言捏了捏塑料瓶，也拿不准时间。
“等除掉周妍之后吧。”
她摸了摸夏黎的脸，为数不多反过来安抚对方。
“我可不是渣女，你的名分我肯定会给的！”她吧唧一口凑了上去，落下一个吻，“但我想等一切都安定下来。”
“你相信我，不会太晚的。”
夏黎只有在车内才能重新紧握她的手。
“好。”
*
这天夜里二人睡得很早，不仅仅是因为沈知嫣明天要考试，更是因为她只能于梦中和施砚见面。
叮——
冷汗过后，沈知嫣迅速睁开眼，再度见到了身旁的施砚。
“又见面了。”今天她显得不慌不忙，语速都慢了下来，“我增进了装置系统，现在你可以说话了。”
她试着张了张嘴，发现真的能出声。
“请你告诉我，怎么才能唤醒所有人的自我意识，以及这个办法是除掉周妍的唯一途径吗？”
“很简单，周妍这篇小说最早写于她的笔记本上，你抢过来撕掉就行了。”
“......”
如此草率！？
但她上哪儿找笔记本去？
“要说办法嘛，其实还有一个。”
“你知道为什么——”她拉了把椅子过来坐下，“你会进入小说世界吗。”
“因为周妍想和你谈恋爱。”
沈知嫣皱眉，怕下一秒梦就断了，催促道：“你一次性说完。”
对方摘下了实验服上的姓名牌：“看清了吗，我不叫施砚。”
“我叫施颜颜。”
她看着女生疑惑的目光，摇摇头：“你肯定不记得，因为你的记忆快被腐蚀完了。”
“同理，周妍本名周烟，她在原世界追求了你两年。”
“但你却始终没答应她，这也是她创作这本小说的主要目的。”
沈知嫣对此居然真的没有一点印象。
“她故意将一个被绿还恋爱脑的人物改成你的名字，使得你穿越至她身上。为的就是趁你受伤之际陪伴在你左右，企图虏获你的真心。”
讲到这施颜颜觉得挺好笑：“结果没想到你一开始就不按剧情走、直接觉醒了自我意识，还转头去找了夏黎。”
她说着竖起个大拇指：“挺有眼光。”
“对了，其实那个林静枝也挺可怜。她之所以这么恨你，是因为是周妍改写人设，将原主变得阴晴不定、喜怒无常。”
这下沈知嫣真懵了。
她完全没想到是这么个走向。
“所以第二个办法是什么？”她抓紧时间问。
“既然她抹了不少你的记忆，那你就直接清空她的大脑。”
“她彻底忘掉你的那一刻，就拜拜了。”
“我是个普通人，又不是妖魔鬼怪的，怎么清空她大脑？”沈知嫣很急，情绪起伏又不敢太大，怕吵醒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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