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燃的心一下子凉了半截。这意味着,她用手机也要在明斯予的监控下使用了。
更过分的是,明斯予从她手里拿过手机,在上面点了几下,等再还回来,多了一道四位数锁屏密码:0630。
明斯予道:“密码是我的生日。不可以乱改,好方便我随时随地检查你的手机。通讯录里我留了电话,不是特别要紧的事不要打给我。”
点开通讯录,里面果然孤零零的躺着一个联系人:A主人。
柳燃顿时觉得新手机变得索然无味了。这也是明斯予,那也是明斯予,干脆在她项圈上也刻个明斯予算了。
接下来几天,柳燃正式上岗,当了明斯予的秘书。每天跟明斯予一起去公司,随时随地承受来自明斯予的蹂躏,有时候在车上,明斯予也会突然拿掉她的帽子,在她耳朵上摸一把,或是探手到她身后,捏一下尾根。
柳燃一度以为明斯予让她当秘书是在玩一种新型cosplay,让她当秘书就是为了能随时随地摸到她。正装她也穿不惯,每天都很别扭。
她的行踪必须要向明斯予报备,明斯予不允许她有任何自己时间空间。事实上她也没有几次需要给明斯予报备的机会,除去开会,百分之九十九的时间她都和明斯予呆在一起。
渐渐的,明斯予让她学着做一杯现磨手冲咖啡,第一天做了几杯都不行,准备倒掉时听说这是从国外某庄园进口的咖啡豆,一磅三千块,顿时舍不得倒掉,全喝了,在沙发上一整晚没睡着,第二天挂着两道黑眼圈上班,又被明斯予嘲讽。再做,就进步了许多。
明斯予还会让她去送一些材料,打扫办公室、休息室,带她去见过两次客户,验收过一次在建工程,柳燃这才知道明斯予还有一家独立于明氏娱乐集团的房地产投资公司。
在工作方面,柳燃挺佩服明斯予的。但在其他方面,还是算了。
这天,明斯予说要出去谈个项目。听明斯予在电话里讲的内容,对面似乎是个生物制药集团,明斯予和对方实际掌权人有点关系。明斯予发来一堆旧文件让柳燃重新归档,就带着周秘书去了。
文件有相当一部分是十年前甚至二十年前的,柳燃理了一会儿,理的头晕眼花,开始搜索如何输入指令让计算机自动分类归档。
手机屏幕上突然跳出来电。
A主人。
柳燃一看这个备注就气不打一处来。先对手机比了个中指才接。
明斯予说集团秘书处有一份从帝国政府土地部门拿到的涉密文件,不能扫描发送,只能手抄,相关员工已经手抄完毕,和其他材料一起整理好了,现在需要柳燃送到房地产投资公司的办公室去。
“送到之后不用回去,就在办公室等我。”明斯予意味深长的说。
柳燃无奈。她找到明斯予说的那个员工,交接好文件后发现集团配备的司机竟然几乎都出车了,只有一个她没见过的中年女司机还在,正在打电话,焦急的同电话另一端说着什么。柳燃悄无声息的听了一耳朵,原来司机的妹妹似乎摔断了腿,司机想去看妹妹,但是还有一个小时才到她的交班时间,她不敢早退。
柳燃查过地图,从这儿到公司,不选最近距离,而是选导航推荐的另一条稍微绕一点的路线,刚好能经过怀慈疗养院。
柳燃顿时产生了一个大胆的念头:她要去看妈妈。
“正好我要出去,姐姐你就登记是送我去明总另一个公司的,把我带到公司*附近好打车的地方就行。记得下次交班前把车送回来。”柳燃提议。
这正中司机下怀。最近她多多少少听了些传闻,说明总新带了个年轻的小秘书,长得像超模,和明总关系不一般。
今日一见,身材的确很超模,还很善解人意。
在地铁站附近,柳燃顺利打到了去怀慈疗养院的车。一下车,边检查帽子边快步走进疗养院。在前台登记好信息,确认是病患家属,她才从护士那儿得到一个类似酒店房卡的IC卡,只能用来刷她妈妈所在楼层的电梯和所在病房的电子门锁。
怀慈疗养院是家高端疗养院,不仅环境好,医护人员水平高,在安保隐私方面更是做的无可挑剔。当初柳燃选择怀慈,也是看中了这一点。
妈妈住的双人间,同住的是位无女无儿的阿姨,正在削一颗青苹果。
阿姨姓陈。见到柳燃,她笑眯眯的说:“小柳,好久没来看妈妈了吧?阿姨给你拿苹果吃。”
“谢谢阿姨。我不在的时候,多亏阿姨您帮我照看妈妈,不然我真的没办法放心。”
柳燃感激道。
妈妈白瑜得的是一种罕见的大脑神经疾病,这种病会使患者长时间陷入昏睡状态,类似植物人。但需要专业仪器时时监测,靠输入营养剂维持生命。一旦生命体征出现异常,医护人员要在十分钟之内进行抢救。柳燃刚给母亲办过葬礼时,曾经想过把白瑜接回家里自己亲自照顾,无奈家里条件实在不适合,而疗养院有专业医护人员,钱够就能入住,条件比在医院住院宽松。
况且,怀慈疗养院附近还有一家私立医院,同为简氏集团开设,两边常有会诊往来。
白瑜的床位靠窗。走到床边,柳燃慢下脚步,像是担心扰了这场安睡。看着床上双手交叠在胸前安静睡着的优雅女人,无数思念和委屈尽数涌上心头。
几个月不见,白瑜更加瘦削了。眼窝发青,脸颊凹陷,苍白的嘴唇毫无血色。和生病前温润知性的模样判若两人。
在柳燃眼里,白瑜是世界上最温柔的妈妈。
她的泪失禁体质很小时候就被发现了。每次不受控制的落泪,她总会感到羞愧自责,进而引起更多的眼泪,陷入负面情绪的恶性循环。白瑜会不厌其烦的将她抱在怀里,用柔软的指腹擦掉她不断涌出的眼泪,微笑着说,眼泪亮晶晶的像不像珍珠?
人类如同一只只生活在水里的蚌,有坚硬的外壳和柔软的内心,每当打开蚌壳想要感受外面的世界,就会吸进一些小沙子,然后用心磨啊磨,磨成漂亮的珍珠,从眼睛里流出来。
“燃燃是因为太善良了,不舍得丢下任何一粒小沙子,想给它们都穿上漂亮的衣服,所以才会生产出这么多小珍珠。按照珍珠产量来说,我们燃燃就是最勤劳的小蚌呀。”
白瑜的话,柳燃一直记着。
可是那么温柔美丽的妈妈,在病床上躺了好几年。那些连接在她身上的管子和仪器,既像是延续生命的通道,也像是不断抽取她生命活力的吸管。
柳燃握着白瑜发冷的手静静坐了会儿。陈阿姨削好了两颗苹果,递给柳燃一颗:“小柳啊,阿姨看你比之前精气神好了不少,是换工作了吗?”
怕连带着白瑜一起被歧视,柳燃一直告诉陈阿姨自己是在片场打杂。她点点头,“嗯,我现在给一个上市集团总裁当秘书。”
也勉强算是没有说谎。
陈阿姨看着柳燃身上的西装,猜她是工作时挤出时间来的,衣服都没换,关心道:“那挺忙的吧,新工作还顺心吗?”
“是挺忙,基本要二十四小时在老板身边待命。顺心…倒也还好。”
陈阿姨很有经验的说:“哎,工作不好做啊,给别人打工免不了要看人脸色,哪有几个能特别顺心的,要是工作上遇到不合心的事,别往心里收拾,省的给自己添堵。”
“陈阿姨说得对。”柳燃也笑了笑,“陈阿姨,我妈妈最近都还好吧?”
“上周有次呼吸骤停,抢救过来了,都是小问题。就是听护士说,当时联系你好像是没联系上……不过也没关系,在你妈这儿算是小事儿,医生护士都练出经验了,没一会儿就正常了,所以也没下病危通知。”
柳燃听的心里一惊。赶快说:“我,我换号了……”
陈阿姨很自然的掏出手机:“那把你新手机号给我存一个,有急事阿姨也好通知你。”
往通讯录里添加新联系人肯定会被明斯予发现。柳燃急中生智,说手机快没电了,从便签本上撕下一张纸,写下手机号给陈阿姨,让她有事联系。
陈阿姨没多想,把柳燃的号码存进通讯录之后起身要去公共露台晒衣服。平时陈阿姨照顾白瑜不少,柳燃想抓紧时间也为她做点什么作为汇报,提出帮她晾衣服。尽管这点小忙在陈阿姨对白瑜的帮助面前不值一提,可柳燃觉得不能因为事情小就不做了。
陈阿姨欣然同意。
白瑜的房间位置靠走廊尽头,两部电梯在走廊的另一端,露台入口在走廊中间位置。露台门口贴着墙堆放了一辆小推车和几床换下来的被褥,还有几个输液架,有点挡路,柳燃往旁边绕了个小圈才到露台。
晾完衣服,算算时间,柳燃觉得回去跟陈阿姨说一声就差不多该走了。她已经在疗养院耽误了快半小时,再不走,她怕去公司晚了被明斯予抓包。
明斯予明确说过,没有经过报备去楼下买咖啡和报备后去跳楼,在她看来,前者更严重。可见明斯予对私自乱跑有多反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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