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们时时刻刻提醒柳燃,她是被培育出来的异类,一生都只会被形形色色的目光凝视:戏谑的,兴奋的,想要施虐的……在那样的目光下,她永远穿不上衣服。
尊严不在衣服上体现。
可是没有衣服,就会让人尊严扫地。
就像现在。无论再怎么宽慰自己,柳燃最终还是无法接受自己睡衣之下全luo的事实,走路只敢小步小步的往前挪。
齐蓁原本想把她拴在客厅立柱上的,结果绳子不够长,齐蓁就带她来到二楼,将绳子一端拴在了一个紧闭房门的门把手上。
“你在这儿等大小姐。对了,你不知道大小姐的名字吧,她叫明斯予,斯文的斯,给予的予,千万别叫她大名,她不喜欢。记得叫她明总。”
齐蓁说完,噔噔噔下楼了。
八月份,空调开的很足。柳燃在大理石地面上坐了会儿感觉凉,尾巴差不多晾干了,她就把尾巴垫在身下,剩下的半条尾巴被她当抱枕抱在怀里,从中汲取温暖。
羞耻的来源此刻变成她唯一的倚靠。柳燃又累又困,抱着尾巴,不知不觉靠着门睡着了。
明斯予晚上才回来。
整个房子的灯亮起,高跟鞋哒哒响了两声,像是踩着柳燃的尾巴,柳燃一下子惊醒,睡意全无,周身发冷。
她的“主人”回来了。
她听到齐蓁跑到门口迎接,明斯予问柳燃在哪儿。
脚步旋即向楼上逼近,柳燃浑身的神经都紧绷了起来。
先是脚步,接着是暴雪后的香水味,做好了十足的铺垫,明斯予的身影才悠悠然出现在二楼楼梯口。
她光着脚。过了一整个白天,明斯予的头发依旧是一丝不乱,稳稳的在脑后盘着。衬衫最上面的扣子解开,露出一部分雪白的皮肤,一枚小小的痣趴覆在锁骨上,在衬衫领口后半遮半掩。
明斯予走路时后背是笔直的,下巴微抬,眼神向下,看什么都显得有点漫不经心。
她径直走到柳燃身前,柳燃坐在地上,被迫仰头看她。
静静对视了几秒,柳燃顿然醒悟——就因为明斯予站着她就得仰头进行这场完全不平等的对视吗?谁规定她就要看明斯予了?
她偏不看。
随即低下头。
刚低下头,柳燃又想到另一层:明斯予会不会觉得她是心虚不敢和她对视?觉得她怕她?
她才不怕。于是又坚定的抬起头,寸步不让的望进明斯予的眼。
望不进去的。被眼镜挡住了。
明斯予看她一会儿抬头一会儿低头的,两只银灰色的毛茸茸耳朵小毛球一样跳上跳下,耳道透着淡淡的粉,一簇浅色绒毛从耳道可爱的往外扎着。
手心仿佛有一阵微弱的电流窜过。
明斯予明白自己发病了。五年前,她发现自己手心经常发痒刺痛,只有摸到毛绒玩具或者小狗小猫才能缓解。医生诊断她患有毛绒饥渴症,一种精神心理疾病。
无法根治,只能发病时尽快摸到毛茸茸。
明斯予对狗毛猫毛过敏,没有生命体温的毛绒玩具又效果不佳。勉强过了几年,前不久,在好朋友的聚会上遇到一只融合豹猫基因的女孩,她摸了对方的尾巴,效果不错,而且不知道是不是毛毛长在人身上的原因,没有过敏。
在好朋友的推荐下,明斯予决定去买一个。
柳燃恰好很对她的胃口,可以充当她的药。
掌心又痒又麻。那种不适感很快蔓延至手腕,小臂,肩膀,乃至全身,浑身上下的每一个细胞好像在同一时间学会了叫嚣,奇异的焦躁感从皮肤表层渗透出来,难以名状的空虚瞬间席卷了她的身体。
她需要触碰,抚摸,揉捏,带着体温的,细密的,柔软的,蓬松的,一切。
极其迫切。
瞳孔放大,指尖无意识的模仿抚摸的动作,掌心的麻痒被轻微的刺痛取代。
明斯予不自觉的加重呼吸,无意识做出吞咽口水的动作。
她伸手,蜷着指尖,被引诱着去触碰柳燃的发顶。
即将触到狼耳的瞬间,那绒密厚实的耳朵往后一并,躲开了明斯予的指尖。
柳燃用手捂住耳朵,条件反射要站起来,却因为在地上跪坐了太久,腿麻了,刚起到一半,就趔趄着蹲了回去。
明斯予屈膝,单腿蹲下,视线和她保持同一水平。
下一瞬,柳燃感觉脖子一紧。
明斯予手指钩住了她的项圈,狠狠往外一带。柳燃失去重心,从蹲变成跪,膝盖重重压住明斯予的脚背。
这一下撞的可不轻。柳燃在融合冰原狼基因后痛觉神经有所退化,更能忍痛,饶是如此,膝盖还是被硌的发疼。
她都觉得疼,更不用说明斯予了。
脖子当即被掐住,后脑撞上门板,呼吸被遏制,身体向后仰着,又让门框抵住。裙摆掀开,一阵凉意卷过,柳燃顿时僵直了身体。
明斯予薄唇轻启,口中阴沉沉的嚼出她的名字:“柳,燃。”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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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燃:master好像要吃了我……
明总:puppy的耳朵看起来好像很好吃……
第3章
居然敢弄疼她。
明斯予不记得自己有多久没被人这样忤逆过。应该从她出生开始,除了明斯薇那个没大没小的玩意儿,就没人敢这样对她。
还不让她摸耳朵。
那对狼耳和尾巴造出来就是用来给人摸的,就像筷子用来吃饭、床用来睡觉,被摸是毛茸茸的使用价值,是基本的商品属性。
不听话。
一时间,明斯予顾不上脚背的疼,她加大手上力度。在她一直以来的认知里,不听话就是因为还不够疼。
比如用枪顶着柳燃的头,让她在被击毙和松手露出耳朵之间选一个,她不信柳燃不松手。
可惜她所在的帝国枪支管理严格,没有用枪指着柳燃的机会。
柳燃被掐的脸发白,手也没从脑袋上放下。明斯予胸口涌起一股浓重的烦躁,一手继续掐住柳燃的脖子,另一只手探下去抓她的尾巴。
她记得柳燃尾巴上有伤,原本想着先摸耳朵,等柳燃把尾巴养养好再撸尾巴,明斯予觉得自己已经很善良了,还主动给柳燃预留了养尾巴的时间。
不料柳燃不领情。既然不让碰耳朵,那就别怪她提前对尾巴下手了。
没摸到尾巴,却摸到了别的。
肌肤相触的瞬间,柳燃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涌到头顶,大脑一片空白,羞耻的眼泪顿时夺眶而出。
明斯予,人如其名,斯文败类,生杀予夺……披着明氏集团继承人的光亮外衣,内里是个不折不扣的变/态,仗着她被注射肌肉松弛剂没有力气,一上来就要摸耳朵,耳朵哪里是能随便摸的…不给摸就掐她,竟然摸那里……
明斯予愣了一瞬才反应过来自己手下是哪里。
视线下移,看到柳燃紧紧并拢的双腿。裙摆已然掀到小腹以上。
她慢慢将手抽回来。
方才的愠怒变成玩味的戏谑:“柳燃,小狼……小狗……实验员是这样教你们going主人的?”
同样的招数,集团里那些想借她往上爬的明星艺人们对她用过不止一次。
但明斯予带给她的视觉冲击和之前那些都不一样。她身为一个S级Alpha,此刻却像被人虐待的小狗一样蜷缩在门边,眼泪一颗颗往下滚,下半张脸被止咬器勒的皮肉发红,裸/露在外的皮肤挂着深深浅浅的伤,藏匿在身后的尾巴轻轻颤/抖……
好像她刚才把她怎么样了一样。
柳燃哭着摇头。
屁。变态自恋狂。
她神经病才会去勾/引明斯予。
分明是明斯予不让人给她准备合身的衣服。现在竟然还倒打一耙。明斯予怎么不去死。
要是没被止咬器勒着,她真的恨不得咬死明斯予。
她拼命想把眼泪收回来。在明斯予面前掉眼泪让她感到前所未有的丢脸。
可她偏偏是该死的泪失禁体制,越告诉自己别哭,眼泪往外流的越凶。
明斯予松开剥夺柳燃呼吸的手。从西装外套兜里掏出一枚小小的银亮的钥匙,在柳燃面前晃了晃。
柳燃认出那是解开止咬器的钥匙。如果她想吃饭,想说话,想咬人,必须用那枚小钥匙先解开止咬器。
“柳燃,把手,从耳朵上,拿下来。”明斯予用不容抗拒的语气命令。
柳燃在保护耳朵和解开止咬器之间犹豫。她太渴了,身体已经到了极度缺水的状态,流到嘴角边的眼泪都被她*用舌尖卷走裹入口中,湿润干燥的口腔。
明斯予又说:“柳燃,把手拿下来。你这样我没办法解开止咬器。”
“听话。解开止咬器之前,不摸你耳朵。”
柳燃试图从明斯予脸上的表情去判断这句话的真假。
可是明斯予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她像艺人管理体重一样完美的管理住自己脸上的肌肉。甚至连呼吸都趋于平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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