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她瞥向屏幕,看到乱七八糟的不实言论,安慰:“网上那些人听风就是雨,隔段时间就变脸色。”
宋予不置可否,端起拿铁啜饮一口:“谁说不是呢?夏今昭这帽子扣得可真大,演都不演了,还有她身边那个装疯卖傻的明希。”
微苦的味道刺激味蕾,从舌根弥漫至整个口腔。她忍不住皱眉,放下咖啡杯:“好苦,你放了几块方糖?”
秘书愣了下,看向那杯拿铁:“和平时一样是两块,但咖啡豆产地不同,之前喝的卖完了。”
“这是你的失职。”宋予皮笑肉不笑。
“抱歉,这就为您去换一杯,”秘书尴尬,端起咖啡准备倒掉,“或者,您需要一杯奶茶吗?”
“如果可以的话。”
秘书松了口气,总算有交差后的如释重负感。全公司上下的人都知道,宋予脾气温和,对待刚来的实习生都是和颜悦色,稳重成熟,情绪稳定,是好多人心目中的女神。
唯独有一点反差,那就是不爱喝苦的,稍微碰上就会反胃作呕。于普通人而言甜到齁嗓子的额外加糖拿铁,却是她的最爱。
宋予对自己摄入的甜度有绝对把控,这股极端的控制欲同样体现在公司上。持有70%股份的董事拥有绝对话语权,她在这里就是只手遮天的存在。
她本不必日日来公司,把一切甩给CEO,出去游玩享乐就可以,却偏偏每日准时报道,比楼下的实习生上班还勤快。
有上级带头卷,使得她们这些打工人叫苦不迭,经常晚上十一点,大楼还是灯火通明。
尤其最近闹开的舆论,公关忙得焦头烂额,宋予同样寸步不离办公桌。
落地窗蘸满远处的万家灯火,辽阔的天际与海平线相接。宋予从堆积的文件下抽出一张纸条,上面写着地址。
她反复翻看,然后拍了张照片,发送至聊天记录最底下的通信人。
确认对面收到消息,宋予舒展眉头,重新倚靠在座椅上,望着顶灯涣散的光晕发呆。
她能感觉到,这个世界的进度条即将滑进结局。
即使处于下风,也绝不能坐以待毙。
***
明希盘腿坐在沙发,反复浏览远在海外寄来的信件。哪怕在M市生活大半年,她依然对官方的公式化语言感到陌生。
横竖望半天,她终于认输,把写字的那面朝向夏今昭:“啥意思?”
夏今昭放下手中的游戏手柄,见屏幕上显示大大的失败两字,意兴阑珊。
“我向学院提交了退学申请,”她把手柄收进抽屉,“夏家这边顾不过来,凝岚什么都不懂,我得帮她打点好。”
“所以你去进修的意义是什么?”明希扶额,满脸沉痛。
“当然是掩人耳目,不让夏雪枫以为我惦记她的财产。”
遗产属于近水楼台先得月,晚年卧病在床的人,自然会对衣不解带照顾的小辈加滤镜,这时候离开,无异于宣告退出遗产分割的队列。
“好吧,还是我肤浅,以为你真是个精益求精的好演员。”明希把文件重新塞回袋子里。
“不过我很庆幸,在那里遇到了你。”
“呵呵,我只替帮你写推荐信的老教授感到惋惜。”明希沉痛地捂住心脏,拒绝夏今昭的情意绵绵。
“没有老教授,只有关系户。”夏今昭起身,坐在明希面前。
对面听到夏家愿意资助学院一栋楼,不假思索地答应夏今昭进入国际班,那个班上的人,要么非富即贵,要么天资聪颖,而新来的夏今昭恰好两者皆有。
“你最痛恨的关系户落榜,你该感到高兴才对。”
女人指腹轻佻地抚过明希的后脖颈,状似无意地来回摩挲,随即低头附在耳旁,轻吹了口气。
喷薄的酥麻犹如电流快速弥漫,猛地贯穿明希浑身上下每根神经。最近只要仅有两人在场,夏今昭就会时不时搞小动作逗弄自己,就差把“我馋你身子”写在脸上。
“别别别,起居室,”明希歪头,泛红的耳朵紧贴肩头,“光天化日,不妥不妥。”
于是夏今昭朝卧室轻抬下巴:“走几步路就能肆无忌惮了。”
“那可不行!”眼见对方要牵住自己的手朝胸口探,明希灵活一扭,跌落在地毯上,“我是你的绯闻女友,见不得光的地下情人,还是你思念前任的工具人,怎么敢染指当红影后夏今昭啊!”
听她流利说出一串名头,夏今昭纠正:“是过气演员夏今昭。”
“不论哪个,都是我的女朋友。”她压在明希身上。
细小的绒毛随暖黄的光清晰可见,黑亮的眼瞳照出爱人的模样,像澄澈琥珀里栩栩如生的奇异标本。
呼吸交换,对视久了,气氛变得暧昧黏糊。感受身上的重量,明希胸口的起伏渐缓。
“那我和你前妻,你更喜欢哪个?”
这番争风吃醋的言论,颇有床笫间附在耳畔的调情之意,夏今昭心头什么情绪被勾起,形成在喉咙间如咳嗽般无法压下痒意。
“你。”她干咽了下,与明希十指相扣。
随即将脸埋在对方的锁骨处,感受其间蓬勃跳动的心脏。
哪怕之前曾说,她从不做选择题,这类原则在明希面前也形同虚设。
哦豁,陷阱题还答得这么干脆,夏今昭的经验果然不够丰富啊。
明希逮到她的把柄,绞尽脑汁想要以此作为威胁。
“好哇,我要告诉她,你竟然是这样朝三暮四的人!”她振振有词,化身声讨渣女的正义使者。
“剧本里的词是这样吗?”夏今昭挑眉,为明希擅自篡改感到不满。
“不管,反正你亲口说喜欢我,对前妻没感情。”
被她的无理取闹气笑了,女人满眼纵容。她张口含住明希的下巴尖,轻轻咬住,以示惩罚。
微不足道的痛意传来,明希被迫扬起下巴:“说不过就动嘴。”
“可我怎么记得,前妻总是把我往别的女人身旁推呢?”夏今昭故作感伤,“坏女人不值得我爱。”
话音落下,她装作一副受伤的委屈模样。长睫敛去眸底的黯然神伤,好似真的在追忆往事时,不经意拿起一块玻璃碎片,刺了心口一下。
明希:……她承认自己在嘴皮子功夫上,永远不及对方的万分之一。
夏今昭总能找到言语漏洞,反将一军。
见她吃瘪,夏今昭笑了,月牙般的眼端详明希的眉眼,安慰道。
“好啦,争执这些没有意义。”
“刚才的问题再说一万遍,我还是会说你。”
“我更爱那个满心满眼,全是我的明希。”
啊啊啊不行了!好腻歪!得想个办法封住她的嘴。
于是明希用最愚蠢狗血的方式,抬头在夏今昭的嘴角响亮亲了声。
清新淡雅的花香与冷冽微苦的气息交融,仿佛两块金属融化成一滩液体,再用灼热的气息熔铸成一片薄薄的锡箔纸,不分彼此。
正当周围冒粉红泡泡时,夏今昭蓦地感受到腰间一重,两人相抵的腹部紧贴,隔着浅薄的布料,她们面面相觑。
好不容易营造的气氛潮水般退散,还是明希先把脑袋挪开,与一跃跳上夏今昭腰际的两只清澈眼眸对视。
“你好淘气,”她扶起夏今昭坐正,然后趁碰瓷王没反应过来,眼疾手快搂住它的小肚子,“再胡闹把你丢出去,让你一辈子去流浪!”
明希睁大双眼,恐吓道。
听说夏今昭不会再去M市,感到惋惜的同时,她没忘记还有个小可怜寄居在劳拉的面包店,于是拜托对方空运过来,并给了一笔丰厚的报销款。
劳拉没有收,只是得知明希或许会在S市定居,表达遗憾之情。
毕竟两人相处一年之久,这位丰腴和善的妇人待自己没话说,明希在发去的邮件里表示,会在未来的某天,与女朋友一起造访那个充满麦香的角落面包店。
此时,碰瓷王吃饱喝足,正想跳到夏今昭身上舔毛,被突如其来的钳制吓到,伸出尖锐的指甲扒拉明希的衣服,留下几道浅淡的血痕。
明希倒吸一口凉气:“小没良心的,白养你这么久……”
刚松手,小白猫见缝插针跳到阳台上,沐浴着温暖的日光。蓬松的白色绒毛掺杂几缕黄黑的颜色,和捡来时的狼狈邋遢截然不同。
“给我看看受伤没?”夏今昭跪坐在她对面,拉下一小片衣领。
光滑的肩颈露出些破皮的粉色抓痕,她心疼不已,于是将这份情绪化为对小猫的指责。
“它是捡来的野猫,比家养的脾气差,你爱不释手搂着,蹭一身猫毛不说,还把自己弄疼了。”
生怕夏今昭下一秒说出送养的话,明希重新搭上肩头的布料,不以为意。
“捡来的就要负责嘛,再说它比以前好多了,只是刚到陌生的环境,还不太适应。”
夏今昭非要找碘伏擦拭伤口,在明希的安危方面,她总爱小题大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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