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同意了。”岁予沉声说道。
如此近的拒绝，岁予清晰地看到云暮的眸子变亮，闪着惊喜的光。
“谢谢姐姐。”云暮笑眯眯道。
岁予揉了揉云暮的脑袋，淡淡道：“去换个鞋子，我们出发。”
“好。”
云暮起身，前去穿鞋子，但是她的鞋子似乎都不太合适。
“姐姐，我要穿哪个？”云暮有些迷茫。
岁予帮助云暮找了一双黑色的短靴，“先凑合穿着，回头给你买新的。”
“哦。”
云暮上脚踩了踩，满意地点点头，屁颠屁颠地跟在岁予的身后，上了去公司的车。
来到公司，云暮已经不是当初那个胆涩害怕的小狗狗了，现在的她仰首挺胸，一脸冷酷地站在岁予的旁边。
虽然对于旁人的打量还是有些发憷，却可以保持表面的镇定自若。
前台还是之前的那个前台，她看到云暮的身影，眼睛瞪大，闪过惊讶，但很快就反应过来，赶紧说道：“岁总早上好，云小姐早上好。”
“嗯。”岁予颔首而过。
一旁的云暮侧头看过去，正好和前台对视，她微微蹙眉，思考了一下，然后缓缓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早上好。”
前台小姐姐的眼眸瞬间扩大，差点捂住小心脏，但还是忍住了，直直地看着云暮，等到云暮走开，这才捂住心口，喃呢道：“我滴乖乖，云小姐也太软萌了吧，一副凶巴巴的样子，突然露出一抹笑，真是直戳心口。”
云暮可不清楚别人想的是什么，她很快就绷紧嘴角，冷漠的样子和岁予如出一辙。
岁予余光注意到了云暮的动静，她侧眼过去，心下有一丝不爽，但没有说什么。
跟着岁予坐上电梯来到岁予的办公室，路上并没有碰上多少人，所以云暮的神情稍微放松了一些。
到了岁予的办公室，岁予淡淡道：“你坐在沙发上玩就行。”
云暮正襟危坐，并没有听从岁予的吩咐，她摇了摇头：“姐姐，暮暮想要帮助姐姐。”
小笨狗啥也不会，还想着来帮她！
真是一只小笨狗啊！
岁予好笑地看着云暮，开口道：“来说说，你会做什么？”
说罢，她支起胳膊，撑着脑袋，半拢起的长发散落在桌边，就这样静静看着云暮。
云暮严肃着一张脸，很正经道：“姐姐，暮暮现在会很多东西，姐姐尽管吩咐。”
“哦？是吗？”岁予不经意地勾了勾唇，从桌上拿起一打文件，朝前面扔了扔，淡淡道：“把这份文件复印一份。”
岁予想，光这一个如此简单的事情，估计就能把小笨狗难为住。
谁知，云暮站起来，走到跟前，将文件拿在手中，她先是低头看了一眼，能认清大部分的字，但是有些不能理解。
她抱在怀里，歪歪头，冷着一张小脸，疑惑道：“姐姐，要去哪里复印？”
嗯？小笨狗懂得复印是什么意思？
岁予放下胳膊，坐直身体，点了点下巴，道：“你知道怎么复印？”
“姐姐，暮暮有在电视上见过哦。”云暮一脸骄傲，得意地望着岁予。
岁予失笑，她确实有些惊讶。
“拿过来吧，我不需要复印，逗逗你而已。”岁予伸手，准备接过那份文件。
结果，云暮生气了，脸颊鼓鼓的，嘟着嘴巴，瞪着岁予，不高兴道：“姐姐故意的，就是觉得暮暮笨，嫌弃暮暮，实际上打心眼里就瞧不起暮暮，没想着暮暮能够帮上姐姐。”
她确实难掩心底的失落和难过，有种打在棉花上面，轻飘飘的感觉。
明明她想要帮助到主人，明明她已经尽力做到最好了，明明她很努力的，可是主人依旧觉得她不行，只把她当成一个笨笨的小狗。
就像主人经常说她是蠢狗、小笨狗一样，在主人的心里，就是这么想的。
想着想着，委屈就开始蔓延，云暮转过身，不肯再看向岁予，一些水汽噙满眼底，心里闷闷的。
岁予难得有些无措，说实话，她确实是这么想的，但又不全是，她并没有嫌弃过云暮，只是还把云暮当做最初的那个呆呆傻傻的云暮。
想到这里，岁予正视起来，或许在她并不完全清楚的情况下，云暮真的成长很多，让她不得不重视起来。
“我没有那么想。”岁予有些僵硬地解释着。
她看到背对着自己的云暮，正垂着头，看起来有些丧气，如果这时候云暮的尾巴和小耳朵冒出来的话，那么一定是垂下来的。
“扭过头来，我看看，小哭包是不是又哭了？”岁予打趣地说道。
云暮愤愤地瘪嘴，她才不要扭过头去，她才没有哭呢。
想到这里，云暮悄悄伸手，抹了一把眼角，吸吸小鼻子，轻哼了一声。
岁予有些头疼，完了，小哭包果然是又哭了，而且很生气。
轻叹了一口气，岁予沉声道：“过来。”
暮暮才不去！
云暮闷闷地看着自己的鞋子，这还是主人亲自挑选的，她今天刻意穿了这身衣服，就是为了衬得上，显得自己很有用。
人靠衣裳，马靠鞍，这句话也不完全对。
“好了，别生气了，我错了，我跟你道歉，行了吧？”岁予无奈道，仔细听着，语气中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宠溺。
云暮悄悄扭头看过去，结果正好被岁予抓包，她浑身一颤，猛地又将头扭回去，心情更不好了。
明明嘴上说着道歉，还一副带笑的模样，一点都不认真，暮暮才不要轻易原谅主人！
这小笨狗，生气起来，还怪可爱的！
岁予眯了眯眼睛，将勾起的唇角放平，她最后妥协：“过来，文件让你复印去，这下满意了吧，一会儿再交给你其他的工作，快点，别耽误时间。”
“哦。”
不情不愿的语气，笑意都遮不住的嘴角，那清澈见底的眸子，漾出一圈一圈的微笑。
岁予毫不怀疑，如果尾巴冒出来，那肯定能转到天上去。
小笨狗，笨的有点可爱！
岁予嘴角噙着一抹笑，眼看着云暮将文件紧紧抱住，仿佛抱着什么珍宝一般，岁予不由得微怔。
她静静打量着云暮，才发现，云暮似乎对于能够帮助到她这件事，很重视，也很欢喜。
或许培养一下，让云暮在身边当个小助理，似乎也是不错的选择。
“姐姐，这个要去哪里复印？”云暮又问道，她打断岁予的思绪，眼巴巴望着岁予。
岁予回神，嘴角的笑意加深了些：“去外面找孙奇，让他带你过去。”
既然冒出了想法，岁予也不能一直时刻关注着云暮，总是得让云暮独立一些，这样也会让云暮更开心些。
“好的。”
果然云暮很满意，她点点头，眯起眼睛来，兴奋地朝着岁予表示：“姐姐，暮暮肯定可以的。”
说完，她强忍住笑意，伪装做一副冷淡的样子，绷起嘴角，扭头就出去了。
虽然岁予对此有些担心，但想了想，还是没有出去，她给孙奇发了消息，嘱托孙奇照看好云暮，便开始自己的工作。
收到消息的孙奇看着面前的云暮，心底叹气，感觉岁总给了他一个烫手山芋。
不过孙奇很快调整表情，带着一点笑意：“云小姐，你要做什么？”
“暮暮要帮姐姐复印文件。”云暮晃了晃怀里的文件，冷静问道：“请问打印机在哪里？”
好像就是叫打印机，云暮心里有些忐忑，但看孙奇表面没有异常，也就放心下来。
孙奇看了一眼云暮怀里的文件，虽然不明白岁总为何让云暮复印没用的文件，但还是点了点头。
他还有紧要的事情要做，但他也不放心云暮，想了想，岁总似乎没有非得让他亲自带着云暮，于是他安排了一个性格比较温柔的下属，“小许。”
许非非正在看着群里的消息跑神，猛地被点名，吓得狠狠打了一个激灵。
等许非非反应过来，赶忙来到孙奇身边，道：“孙助，您找我？”
“嗯。”孙奇淡淡点头，他正经道：“你带着云小姐复印一下文件，认真一点。”
“好。”
许非非偷偷瞄了一眼云暮，见云暮冷冷的，她心里有些恍惚。
等到孙奇离开，许非非清咳一声，主动开口道：“云小姐，您跟我来吧。”
虽然不懂为什么这个云小姐会突然做复印这种小事，但是许非非知道不该问的不能问，她引着云暮来到打印机旁。
“谢谢你。”云暮微微笑了一下，然后赶紧绷着脸，生怕多笑一会儿，就耽误自己做事情。
“不客气。”许非非看着云暮脸上转瞬即逝的笑容，小小惊讶了一下，她温声问道：“云小姐，你会使用打印机吗？”
“叫暮暮就行。”云暮摇摇头，很实诚道：“不会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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