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真是太感谢你了。”
殷离摆摆手：“一家人不说两家话。”
祁漾把枕头拉到怀里傻笑。
殷离凑近屏幕：“我后天去婺城。”
祁漾大言不惭问了句：“来看我吗？”
殷离笑得不怀好意：“你猜。”
第10章
既然让猜，祁漾在心里想的应该是来看她，婺城最著名的便是影视城，其余没什么东西了，殷离就算出差肯定也出不到这里。
但是她不能拿到明面上讲，万一猜错了，可太掉面子了。
“来出差啊？”
殷离把手机拿在手里离开书房：“嗯，那就是去出差的。”
祁漾：？？？
“什么意思？”
出差就出差，什么叫“那就是去出差的”。
殷离收起玩笑的心思，认真解释：“真人秀快开始录制了，我去婺城看看，安排一下到时候录什么。”
经纪人有提过，但是没说具体录制事项：“什么时候开始？”
殷离给出具体时间：“月底，不出意外三十号。”
“我的戏份排到下月十五号，不出意外那时候杀青。”
“嗯。”殷离语气淡淡。
祁漾忽然觉得气氛走向尴尬，报备完工作之后，好像没什么好说的了。
“要不，今天聊到这？明天还要工作，睡觉了。”祁漾提议。
殷离欣然同意：“好。”
挂断之后，祁漾看着聊天界面，心道：有进步，上次视频一分零四秒，这次一分一十秒呢。
六秒钟的进步，搁在她和殷离身上很不错了。
电话挂断后，殷离去了一楼客厅。
知道她要去婺城后，妈妈准备了很多东西，包括但不限于牛肉干等零食，让她给祁漾带去。
殷离不明白带这些去的意义，该买的祁漾自己都能买到，再说了，带去了万一她需要保持身形没办法吃呢？
多此一举。
想起上次妈妈交代她睡前联系祁漾，结果两次都是草草挂断视频，今天也不过只通话了一分一十秒而已。
殷离把该放储物柜的东西放到储物柜里，该塞冰箱的塞冰箱里，去婺城之后她谈完东西就不忙了，亲自问问祁漾想吃什么，那时候再准备也不迟。
祁漾结结实实体验了一把“网恋”。
网上亲亲热热聊天，面基之后生疏得不行的网恋。
她与殷离打字聊微信时明明能一人一句聊上好久，一到视频总是没话说。
可能还是太生疏了，她跟霍斯晨聊视频就不会一两分钟便挂断，就算没什么好说的，也能安安静静挂上一会儿，等想到话题了继续说。
霍斯晨是祁漾的高中同学，大学同市，一个学了戏剧影视表演，另一个学的金融，后来祁漾进圈发展，霍斯晨出国深造，不过从没断过联系。
说曹操曹操到，霍斯晨的视频打了过来。
祁漾躺在床上状态随意地接通；“Hello！小霍。”
霍斯晨镜头微转，背景里出现“G市国际机场”几个字。
祁漾一下坐起：“你回来啦。”
霍斯晨点头：“是的，毕业了，回来发展。”
祁漾关心道：“外面的事情都处理好了吗？”
霍斯晨推着行李箱步履生风：“什么叫处理好了？什么叫没处理好？”
祁漾笑了一下，没处理好又有什么关系呢？
“欢迎回来！”
霍斯晨笑了下：“你在哪呢？明天去找你玩。”
祁漾撇撇嘴：“拍戏，婺城。”
霍斯晨眉头皱起，妆容明艳、自信大方的脸出现裂痕：“哈？”
祁漾无奈道：“打工人，没办法，我总不能抗合同不遵吧。”
霍斯晨叹了口气：“那我也去。”
祁漾关心道：“你歇歇吧，从外面回来坐了那么久的飞机，现在又要赶飞机过来吗？我都替你累得慌。”
“年轻人，无限可能。”
说完这些就挂掉了，改成文字聊天。
霍斯晨出了机场，现在正在往酒店赶。
【为什么还要回来？】
霍斯晨出国那年，她父母把手续办好移民国外了。
按理说，霍斯晨留在国外发展会方便一些。
【想你了呗。】
霍斯晨满嘴跑火车，没个正形。
【你放屁，好好说。】
【哎呦，能有什么？我爹妈在外面各玩各的，一个比一个玩的花，我在他们身边耽误他们玩耍。】
现在哪有多少年轻人还黏在爸妈身边？
这个理由根本立不住脚。
【真的吗？】
【别问。】
【再问紫砂。】
祁漾：“……”
就知道她回来目的不纯。
【好了好了，累得很，我休息会儿，下次再聊。】
霍斯晨草草结束话题。
【嗯，好好休息，注意安全。】
祁漾尊重她的意思，刚好自己也该睡了，不然明天的戏份没精神。
即便提前通过气，祁漾还是被霍斯晨赶过来的速度吓到，明明昨天还在G市，今天傍晚就闪现到了婺城。
G市没有直达婺城的飞机，要么飞到隔壁市再转车，要么坐高铁，就算坐高铁过来，也得再坐好久的车，总之路程遥远颠簸。
祁漾领着眼睛都睁不开的人往房间走：“你怎么过来的？”
霍斯晨无所谓道：“顺风车。”
祁漾顿住脚步回头看她：“顺风车从G市到这？”
霍斯晨面上无辜：“太赶了，买不到高铁票。”
祁漾回头继续走：“坐了多久？”
霍斯晨随口说了个数字：“十三个小时吧。”
祁漾张了张嘴巴，好一会儿才吐出一句：“至于吗？这么着急。”
霍斯晨夸张道：“至于的，小强，见你我都是用跑的。”
祁漾回头瞪了那人一眼。
霍斯晨狗腿似的笑笑：“错了错了，是小祁漾，我说快了。”
绝对是故意的，祁漾懒得理她。
高中刚认识那会儿，霍斯晨的嘴就像是借的着急还，说话语速快，某次实在太快了，把“祁漾”喊成了“强”，从那以后，霍斯晨就把这个称呼给记住了，不过碍于祁漾的威严，没敢经常叫。
到了房间，同时乔翘的信息传过来。
酒店被剧组包下了，没有空房间。
霍斯晨一屁股瘫在沙发上：“那就一起睡呗，又不是没睡过。”
祁漾：“……”
“你能不能好好说话，你这样说话让人误会诶。”
霍斯晨抿了抿唇：“让谁误会？这不就咱俩？你会误会还是我会误会？”
祁漾：“……”
见祁漾不说话，霍斯晨自动脑补了一出大戏。
“不是吧，你谈对象了？男的女的？”
祁漾继续：“……”
她不说话，霍斯晨就跟在她身边叽叽喳喳。
“真谈对象了？”
“说说嘛，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我之前都跟你分享的，你够不够意思？”
“是不是还不稳定？暧.昧期？或者即将步入暧.昧期？”
“既然连和女孩子一起睡都要避嫌，那她肯定是个女生喽。”
“姐姐还是妹妹？”
“你说一说嘛。”
……
实在受不了了，祁漾回头瞪了一眼：“没谈对象，洗澡去，洗完睡觉，别累傻了。”
霍斯晨一副不信的样子盯着她看。
祁漾抬手吓唬人：“揍你信不信？”
霍斯晨拿着自己的衣服闪进浴室。
祁漾坐在床边自顾自笑了一下。
她又没说错，本来就没谈对象……只不过是结了个婚罢了。
为了证实自己没谈对象，为了堵住霍斯晨那张嘴，晚上祁漾和她一起睡的。
两床被子，各睡一边。
第二天祁漾出门工作的时候，霍斯晨还睡得跟小猪一样。
祁漾理解，她太累了，所以出门没叫她。
上午工作如常，中午，祁漾忽然被导演喊走一起吃饭，说有重要人物来视察。
祁漾心脏一沉。
昨天只顾着安顿霍斯晨，把殷离要来的消息忘到十万八千里外。
完了完了。
饭直接在剧组下榻的酒店吃的。
大圆桌，本来位置安排是殷离坐中间，导演和制片坐她两边，祁漾则是挨着导演坐。
入座时，导演和祁漾换了位置，美其名曰：他一个大男人，坐在俩女孩儿中间不好意思。
挨着坐了，祁漾整个人都呈现着不自然。
一边是男性导演，另一边是不能公开的老婆，离哪边近了都不好，要不可能惹殷离不开心，要不可能让大家觉得她倒贴。
幸好殷离没整些幺蛾子让她不好接，整顿饭吃的还算顺畅。
饭后，祁漾刻意磨磨蹭蹭，在角落里等被人留下说话的殷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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