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眼前一副被欺负了样子的人，祁漾有点搞不清状况。
脸颊上的疼痛是实打实的，祁漾捂着刚被人放开的嫩肉，眼睛里泪光流转：“疼。”
殷离低头整理领口，随口道：“你还知道疼啊。”
祁漾听出了殷离这句话里的阴阳怪气，她捂着脸坐起身：“怎么了？我……是不是做了什么？”
她对自己还是了解的，将将起床那段时间尤其迷糊，常常发生啼笑皆非的事。
殷离缓缓突出一口浊气，在心里默念：不知者无罪，她不是故意的。
“没事，起床吧，外面有人找你。”
祁漾视线从殷离身上离开，看到大开的房门，瞬间清醒。
她弹射起步，下床甩上门：“我……那个我……昨天怕影响你休息，把闹钟关了。”
殷离已经整理好了衣服，她拉起被子盖住自己：“嗯。”
祁漾挠了挠头发：“我可能要去工作，你再休息休息。”
话音落下，祁漾折身出去，许是洗漱去了。
殷离一个人靠在床头缓和。
她和祁漾领证还没半个月，这半个月受到的轻薄比她这辈子受到的都要多。
以后怕是要准备速效救心丸，祁漾总是做出一些突破她想象的事情，早晚要给她吓出毛病。
祁漾火急火燎地冲进洗手间刷牙洗脸。
乔翘亦步亦趋跟在她后面：“漾漾……”
祁漾拿出杯子里那根白色的牙刷：“那是我老婆。”
杯子里还余下一根黑色牙刷，应该是殷离昨天用的。
乔翘在一旁好久没发出声音。
祁漾吐出最后一口漱口水，用发箍把头发束上去的时候说：“领了证的合法老婆，有什么你待会儿再问，我们现在是不是赶时间呢？”
被问了问题，乔翘乖乖回答：“对，剧组的车马上就到了。”
祁漾弯腰洗脸，不再多说什么。
当初没打算跟助理说，是因为祁漾心里存着一丝侥幸，她和殷离又不是正儿八经先恋爱后结婚，她进组之后肯定井水不犯河水，各自工作生活。
以后有了小的交集多半也是因为录节目，乔翘不会怀疑的。
没想到这么快就被乔翘看到她们同床共枕。
既然看到了，祁漾也不想藏着掖着，没有必要，她信得过乔翘。
没过几分钟，祁漾在外面敲门：“我能进来吗？”
殷离清清嗓子：“进来吧。”
祁漾脸上还有未擦干的水珠：“我来换个衣服。”
殷离躺在床上用被子盖住脑袋：“嗯，你换吧，我不看。”
祁漾把衣服拿在手里后转头看了眼床上的人。
果真如她所说，遮得严严实实，并没有偷看。
祁漾觉得自己就不会这样，如果殷离当着她的面换衣服，她肯定死皮赖脸、光明正大地看了。
其实殷离看了也无所谓，都结婚了，早晚要经历那么一遭。
祁漾拿起宽松的短袖往身上套：“我刚才，是不是做了什么？”
刚刚醒来睁开眼睛的时候，殷离捏着领口，眼神防备，动作狠心，祁漾总觉得不太对劲。
殷离的声音从被子里面传出来：“你做了什么？”
祁漾套好短袖开始穿裤子：“对，我是不是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殷离没有立刻回答。
祁漾拉好裤子拉链，都做好了听不到回答的准备。
殷离幽幽道：“你猜。”
第15章
坐上去片场的车子后，祁漾也没能想起来自己做过什么。
不会是毛手毛脚冒犯到殷离了吧？
这么一想，确实有可能，祁漾觉得自己能做出那样的事情。
看着逐渐陷入沉思的老板，乔翘撕开切片面包的包装：“漾漾，你吃点东西，不然会饿的。”
给祁漾带的早饭留给她老婆了，她上午还有工作，不吃东西不行。
祁漾回过神来：“哦，行。”
乔翘坐在旁边开了瓶牛奶，看着吃东西的祁漾欲言又止。
祁漾斜了乔翘一眼：“有什么就说。”
乔翘把牛奶递给祁漾：“我不会告诉梁总的，我一定替你保守秘密。”
看着乔翘坚定得仿佛要入党的眼神，祁漾微笑着点点头：“我相信你。”
乔翘摸了摸脑袋，没再多问什么。
她只是祁漾的助理，能得到祁漾的信任是她的荣幸，不该问的不能问，尤其和祁漾挂上关系的是惹不起的人。
吃完东西，祁漾继续靠在座椅靠背上思考。
之前又不是没有轻浮过，就算这次在梦里做了什么，殷离应该不会生气的吧。
可是，殷离说过要慢慢来，又一次违背了殷离的说法，她肯定生气了。
看着身旁沉默的人，乔翘低声问：“漾漾，你和……嗯……吵架了吗？”
总觉得祁漾现在这个样子像被主人抛弃的小动物，黯然伤神。
祁漾摇摇头。
片刻后，祁漾突然想起，她醒来的时候门是开着的，总不可能是殷离下床打开之后又躺到床上，所以……
祁漾眼睛一亮：“乔翘。”
乔翘觉得有点不对劲：“嗯？”
祁漾眨了眨眼睛：“你今天来叫我起来的时候……有没有……”
该问的话还没说完，乔翘自己全招了。
“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你们在里面那样，我要是早知道，肯定再多敲一会儿。”
祁漾面露疑惑：“我们在里面哪样？”
乔翘觑着祁漾的脸色：“就……你们……就是……”
支支吾吾半天，乔翘忽然抬头：“你不知道吗？你为什么要问我？”
奇怪，难道她莫名其妙成了她们 play 的一环？
祁漾无奈叹了口气：“唉，我那时候没醒，不知道做了什么，我好像惹我老婆生气了。”
乔翘目瞪口呆：“啊？”
祁漾继续问：“所以，你看到我们在里面哪样？”
乔翘面露难色。
祁漾略微有些着急：“你快跟我说，到时候我老婆再不理我了，我……”
“你们在做瑟.瑟的事情啊，你的手在你老婆衣服里。”乔翘硬着头皮把实情说出来。
看祁漾的态度，她应该挺宠她老婆的，走之前千叮咛万嘱咐好好吃早饭，不要离开，等她下班，祁漾可能还有点怕她老婆。
祁漾没反应过来：“啊？”
乔翘觉得脸上的温度噌的一下上来了，她还是个没谈过恋爱的小女孩，为什么要受这样的折磨。
天爷啊！
祁漾看出乔翘害羞了，偏过头不再询问细节。
乔翘说她手在殷离衣服里，殷离穿的酒店睡袍，领口松得很，就靠腰间那根带子。
所以……她手无意识伸进去后肯定碰到了什么。
祁漾脑门贴在车窗上，心里无限懊悔。
告诉自己一万遍不要在殷离面前做什么过分的举动，万万没想到，睡着的时候居然……
昨天那个男人说周一早上来接殷离，也就是明天早上，她走之前交代过殷离等她收工回去，晚上再跟殷离道歉。
话说，昨天那个男人是谁？
发生了什么导致殷离闷闷不乐，还被带来剧组？
化妆的时候，祁漾眯着眼睛配合化妆师。
眼妆刚上了一半，手里的手机疯狂震动，过了好一会儿才消停。
化妆师收起手里的化妆刷：“好了，祁老师，您可以睁眼了。”
祁漾把手机举起来解锁。
殷离妈妈给她发了一串消息。
【漾漾，你跟阿离还好吗？】
【她也是的，你忙就忙了，她也在那忙一些有的没的，不去陪你怎么培养感情？】
【我跟她说过了，让她少忙工作，多陪陪你。】
【昨天让她来找你还不乐意，我跟你说，她那个人脸上一套心里一套，要见到你肯定很开心。】
在化妆，不能随便做表情，祁漾眼神暗下来。
殷离妈妈这段话乍一听没毛病，为了两个年轻人好，仔细寻思，总觉得不太对。
不止这次，上次见面的时候祁漾就有感觉，殷离妈妈热情归热情，但是那股热情下面好像隐藏了一些东西。
祁漾思考了好一会儿才回复。
【我们挺好的，谢谢妈妈关心。】
消息发出去，祁漾盯着手机屏幕等待对方的回答。
【你们好就行，虽然你们结婚仓促，但是感情主要还是靠培养，我跟她爸就是，现在不也挺好。】
【阿离毛病多，从小惯着她，很多东西做不好，你多包容。】
【她脾气有点差，有时候生气也不是真生气，不用事事顺着她。】
看着屏幕里出现的几行字，祁漾说不清心里什么感觉。
【好的，妈妈，我去忙了，下次再说。】
【行，你先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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