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当她再次回到房间时，原本窝在角落中的人已经站了起来。
只是依旧被捆得结结实实，只能可怜巴巴地发出吱吱呜呜的声音。
沈佳妍瞥了眼她没理。
她知道刚才高薇说的话，苏绥铁定起疑了。
这会肯定是想问她怎么回事。
她不知道怎么解释，也不想解释。索性将苏绥视若无睹。
沈佳妍想着便开始该做家务，做完家务又躺回房间玩起了手机。
这一玩，还不小心睡着了。
等睡醒时，就收到了高薇中午不回来吃饭的消息。
就这样，一早上的时间被沈佳妍消磨了个干净，她呆愣地坐在床上考虑，中午要做点什么好吃的。
毕竟某人，饿了一早上，又被绑了一早上。
实在是可怜得很。
就在她准备起身去厨房的时候，紧闭的房门被人推开了。
只见原本被绑结实的苏绥站在门外，眼神复杂地盯着她。
什么情况？
不是绑结实了吗？
沈佳妍：“你……”
应着话音，苏绥就如一道疾风，来到了她的面前。
下一秒就捧着她的脸，认真仔细地观察了起来，“你的眼睛怎么了？”
沈佳妍被迫仰头迎视她，眼神闪烁着躲避着她灼热的目光。
“快告诉我！到底怎么了？”苏绥语带急迫，满眼焦灼，就差没跪在沈佳妍脚边求着她告诉自己了。
沈佳妍：“......”
“你的右眼为什么看起来怪怪的？”苏绥一边摸着她的右眼眶，一边喃喃自语着，“为什么和左眼对比起来，整个瞳孔变得黯淡无光，好像没有任何焦距。”
这双眼睛，她曾对视过无数次。
纵使如今戴着一双深蓝色的美瞳，也遮盖不住暗藏在内的神采，就和左眼一样。
可为什么唯独右眼不同，就像是一盏明亮的灯熄灭了。
苏绥不敢置信地盯着沈佳妍的右眼，忽然想起高薇说那句话时的神态。她猛地攥住沈佳妍的胳膊，力道之大，甚至令沈佳妍觉得骨头疼了起来。
“沈佳妍，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沈佳妍抿了抿唇，“你松开。”
“我不松，你先告诉我究竟是怎么回事！”苏绥固执地拽着沈佳妍的胳膊，不愿意撒手。
她很不喜欢苏绥这种命令式口吻与她说话。
这令沈佳妍有些微恼，她反手握住苏绥的手腕狠狠一拉，将苏绥扯了过来。
两人被动地贴近，近到几乎感受到了对方鼻尖喷洒出的温热呼吸。
沈佳妍的心跳瞬间加速，砰砰直响。
这种暧昧的姿势，让她很不舒服，再加上苏绥身上的味道，总是勾起脑海中那些少儿不宜的画面。
更何况，现在眼下的情况，也着实不适合想这些旖旎的事情。
冷静下来的沈佳妍将苏绥从身，上推开，“我眼睛没事。”起身就走出了卧室。
走了没几步，她就被苏绥强行拧了回去，接着左眼被彻底覆盖，霎时间整个世界就变得黑漆漆的一片。
只能听见苏绥说，“告诉我，这是几？”
苏绥叩在左侧眼窝的手指冰凉冰凉的，却让沈佳妍的心咯噔了一下。
“是几？”苏绥又问了一遍，可这次声音听起来，明显比上次还要焦急几分。
她的心也跟着颤了颤。
终究还是被苏绥看出来了。
可事到如今，她能怎么办？
瞎猜吗？
那是十分之一的概率吧。
万一猜错了，只怕苏绥会疯得更厉害。
就算猜对了，以苏绥的脾气，也会让她猜第二次，第三次。
她可没那么好的运气，可以保证次次都猜对。
还不如利用这次机会，彻底和苏绥划清界限。
思及此，她轻叹了口气。
“沈……”
“我为了救你，所以瞎了一只眼！”
就在沈佳妍说出这句话时，四周的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凝结成了冰，也将苏绥冰封在了原地，一动也不动。
还是沈佳妍自己搬开了苏绥有些僵硬的手，站在距离她一步之遥的位置，当着她的面，取下右眼的美瞳。
一只灰白到没有一丝活气的眼珠，就这样闯进了苏绥的眼中。
她看到苏绥眼中闪过的愧疚，心疼，以及深深的自责。
天晓得，她多么想上前抱抱苏绥。
轻声安慰：“没事的，一切都过去了。”
可是，她却不能这样做。
沈佳妍捏紧攥着手，冷冷地看着苏绥，说出了最残忍的话，“因为你，我才会被沈文山利用，用来给你做垫脚石。也是因为你，我才会被傅晶母子，当作必须除掉的目标。更是因为救你，我丢了一只眼。”
“你昨天不是问我，为什么不要你了吗？这就是原因！”
沈佳妍一字一顿，字字诛心。
可苏绥似乎没有听清楚刚才的话，仍旧愣愣地盯着她的右眼发呆。
半晌，苏绥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没关系。那些欺负你的人，利用你的人。我已经让他们付出了代价。”
“什么？”沈佳妍皱眉，“你让谁付出了代价？”
苏绥的嘴角却扬起了一抹笑容，但这抹笑容在沈佳妍看来，却异常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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