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他是烛龙?”朱依依觉得脚下有些站不稳:“可是烛龙他老人家早就归于混沌了。”
“不,我并非说的是烛阴,而是其子鼓。”沈玉说。
朱依依挠了挠头:“可是鼓不是也早就...长蛇,你说说?”
青萝:“......我自从被打下大咸之山,不仅修为没了,从前的事情一概不记得,只能从一条小蛇开始修炼,你问我?”
沈玉:“记得幼时,母后曾与我说过一个和龙有关的故事,说此龙曾为一凡间女子,自愿遁入人间,但他从此也被天界除名,且母后曾提到此龙人面龙身,赤色,”沈玉指着面前的塑像:“虽这神像已斑驳不堪,可我来时,是循着一片赤色龙鳞而至的。”
朱依依点头:“还要加上是堕神这一条件...那就真的很有可能是鼓了,不过——”
随着地面一阵摇晃,朱依依拍拍口袋,小叶钻出脑袋:“此地不宜久留了,我们还是尽早离开,否则还没等我们发现幕后之人的真正目的,就有可能打草惊蛇了。”
......
————
京大内,太极宫。
正是春风石裂的时节,殿外艳阳高照,烘得殿内暖洋洋,臭烘烘。
群臣面红耳赤、吐沫横飞地争论,杨玫只觉得燥得慌,又是一阵暖风吹过,连那银色面罩下的脸都觉得皴起了一层皮。
杨玫有些头疼——群臣已经在那争论了两个多时辰,换做现代开会,也必须要起来溜号上个厕所了。
国师为什么让杨玫替她上朝,原因很简单,将她带来长安那天就说了——
他问杨玫:“你想不想当皇帝?”
杨玫还没反应过来他这句话的意思,沈囿之又说:“当然,不论你想不想,你都得当。”
......
从回忆里一晃神,再看那宝座之上昏昏欲睡的小皇帝,杨玫不禁投出一丝同情的目光——罢了,还是先同情同情自己。
这两年,国师有意将自己扶上这烂泥一样的乌唐政坛,意思很明显,用自己将李家这小皇帝拉下来,她当时以为沈囿之只是说笑,此事必然难于登天,但后来摸清楚些门道后,杨玫逐渐意识到,这条路,对于沈囿之来说,其实是最容易走的。
当今的皇帝,早就不是爻月族女皇沈竹音那样难以对付的人物,只需要造一造势,或者一场小成本的宫廷政变,就能和平过渡,最重要的是,沈囿之的身体已经快撑不住了,从他频繁闭关开始,杨玫就隐隐意识到,他快没有时间了。
但朝堂之上,沈囿之想得也太简单了些,最波诡云谲的是人心,最难对付的反而还是这些朝堂上立场不明的大人们。
沈囿之自己并不想当皇帝,而他本身在政坛的身份也很微妙——早年他表面中立,善用神鬼蛊惑人心,暗地里扶持那些李氏家族的成员,可贵族们并无军功,坐吃山空、无用跋扈之人比比皆是,而那些早期跟随□□皇帝征战四方的大臣们,其中不乏世家门阀子弟,也在岁月的变迁中,逐渐形成自己的势力。
她目光转向仍在淘淘不绝口若悬河的太尉冯征。
冯征:“...倘若公主与驸马真的意图谋反,乌唐危矣!圣人明鉴!”
小皇帝忽地一下站起了身,指着冯征的鼻子大声骂道:“皇姊,皇姊怎么可能谋反?!你胡说!国师呢!?”
杨玫舔了舔干燥的嘴唇,从列首站出:“圣人容禀,国师近日闭关,这段时日,由我替他处理日常事务。”
小皇帝:“圣女,你来给朕评评理。”
杨玫:“臣以为太尉所言无差,此案如不彻查,必然有损皇家威仪。”
小皇帝猛地掷下御前镇纸,那方石头在地上弹起后,滚到冯征脚前:“舅舅!你也不替朕说话了!你!若不是你们,当年皇姊怎会被送去安阳?!你们!——”
冯征颤颤巍巍地顺势捡起镇纸,高高举起后跪下道:“圣人明鉴!倘若任由安阳公主肆意妄为下去,吾等必以死鉴!”
“吾等必以死鉴!”堂下齐刷刷跪了一片。
杨玫默不作声,李家人自己作死,就让他们再斗一斗。
皇帝终于是在半被迫的情况下同意了对安阳公主的调查,临下朝前,他令人传杨玫去议事堂。
国师、圣女见皇帝都可不必下跪,却见那小皇帝坐在鎏金的匡床上,黑着脸一言不发。
“圣人是否在想,为何国师也不支持李家人了?”见皇帝不出声,杨玫直接开口了。
“朕,朕只是想保护皇姊...”
“此案牵扯甚广,若是不答应下来,怕是圣人这位置,就坐不稳了,臣听闻,翼王李全今年不怎么安分。”
“朕...”小皇帝嚅嗫着说:“皇姊做的那些事,都是为了朕,况且,况且国师曾经说过,这乌唐的皇位,只能李家正统才能继承,朕即位前,曾祭过安国之剑!它是认朕的!如今天下正统只朕一人,李全他只是旁支...”
杨玫:“圣人只管宽心,若是担心公主安危,国师会做法暗中替换下她,不会有损分毫,只是这案子,必须查。”
......
————
沈玉又回到了位于难民营的小屋。
她本可以直接回崇仁坊住下,可是神不知鬼不觉地,她又回到了这里。
搬了个小板凳在那桃树下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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