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夏冷不丁想起郑韫的脸,短短几秒,思维就发散到郑韫这个点该回家了吧,吃了没有,在干什么上了,她回神得极快,忙着开门的陈竹没有察觉她短暂游离的思绪。
“还行,”于夏中肯地评价,“不吵*,很安静。”
“那可太好了,你之前那几个室友跟中了病毒的蓝牙音响一样,走到哪里吵到哪里,”陈竹拉开门,还不忘吐槽,“就该抓去给老太太们当广场舞搭子。”
于夏脑补了一下,有点恶寒。
“我没学会做饭,点外卖凑合一下吧,”陈竹摊平在沙发上,“想念三食堂的咖喱鸡排了,你们公司附近的东西好吃吗?”
明明是问的公司附近的饭店,于夏下意识想到的竟然是中午吃的番茄牛腩。
“和食堂没区别,”于夏转移话题,“你要我过来想说什么?”
“这个啊……”陈竹欲言又止,“吃完饭再说吧。”
陈竹上班哥嫂父母每个人都资助了点钱,工资不如一周能加班五天的于夏,过得倒是滋润得多。她从冰箱里拿出几瓶酒时于夏眼皮一跳,什么事情让陈竹这种性格都要借酒壮胆了。
边吃边喝,陈竹酒量还行,连喝三瓶,醉意上心头,才开口:“我喜欢上了一个……不知道是男是女的人。”
于夏倒酒的动作一顿。
“我打游戏遇到的嘛,我挨骂,她帮我骂回去,我们俩就一起打,她技术老好了,有人骂都会帮我骂回去,但是从来没开过麦。”陈竹往杯子里倒酒,颇有些悲伤。
“夏夏,我都大学毕业了,怎么还会喜欢游戏打得好的啊!我甚至不知道是男是女,长什么样?”陈竹说出来,情绪涌上心头,长卷发跟着她喝酒的动作摇晃。
“哪里人?”
“不知道。”
“你问问,”于夏冷静地提出一个解决方式,“离得近约出来见一面,我陪你去。”
陈竹犹豫起来:“万一是个跟我老板一样的糟老头子呢?”
于夏又给她倒了杯酒:“那就跑。”
陈竹又喝了几杯,脑子晕乎乎地趴在桌上感叹:“夏夏,还得是你,如果我处理感情问题有你果断就好了。”
于夏什么都没说。
陈竹喝多了要回去睡觉,于夏收拾干净客厅的垃圾,确认陈竹只是困顿不是喝醉晕过去以后,带着垃圾离开她家。
已经接近地铁关门时间,好在不需要中途换乘,她坐上末班车,车厢零散几个人,于夏能清楚感知风在脸上流动的触觉,驱散几分醉意。
二十分钟后,地铁开到公司所在站台,涌上来疲倦的打工人。
三十分钟后,在小区站台下了车。
城市光污染看不见几颗星,月亮不够明亮,连蝉鸣都懒洋洋的。
于夏到家时,客厅灯还亮着。
听见开门的声音,郑韫从沙发上坐起来,揉着眼走过来,显然是等得睡过去了。
“夏夏,”郑韫叫她,“你喝酒了吗?”
“嗯。”
郑韫揉了揉太阳穴,让自己清醒起来:“我去给你做碗醒酒汤,免得明天上班头痛。”
“郑韫。”于夏不轻不重地叫她。
郑韫疑惑看她。
“你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呢?”于夏去厨房洗完手出来,慢条斯理擦干手指上的水,像是质问,又像是话家常一般问。
“我没有想要从你身上得到什么的想法……”郑韫叹着气答。
郑韫的美是不挑时候的美,饶是此刻她刚从沙发上起来,头发乱着,有初醒的迷茫,迷离的眼神仍然勾着人。
于夏错开视线,继续逼问:“你追进公司,想继续拿捏我,渗透我的社交圈,工作环境,当真不图什么?”
郑韫摇头:“我没有。”
于夏手支撑在大理石饭桌上,凑近郑韫,近得能数清郑韫的睫毛,轻颤时,于夏肌肤甚至能感觉到毛茸茸的触感。
“你自己要上班,早起一个半小时给我做早饭和午饭,”于夏讥讽问道,“你不会要告诉我,你喜欢做饭吧?”
郑韫睁着眼眸望着曾经从未对她说过一句重话,如今字字句句皆是质疑的女人,忽地就觉得疲倦了。
她扬起个笑容:“我图……你能亲我一口?”
她话讲得极大胆,为的是让自己下个台阶。
于夏气极反笑,她问:“你是在向你主动抛弃的前女友索吻吗?”
酒精加持下,于夏平日压抑在心底的情绪如雨后春笋,破土而出,势要成为摇曳起来的竹林。
“……是,”郑韫直面两人血淋淋的分手事实,“可以吗?”
于夏压得更近了,近得几乎已经亲上了,她低声骂了句:“那你真够贱的。”
说罢压了下去。
她也没好到哪里去。
不同于从前是爱人依偎时交换爱意的吻,于夏更像是在撕开动物皮囊的狮子,恨不得将嘴里的猎物全部撕碎,毫不留情。
铁锈味混进唇齿间,交换的唾液应当有几分刺眼的红,郑韫痛得手指蜷缩起来,呜咽生生吞进喉咙,一手能握住的脖颈脆弱又倔强地仰着,接纳于夏给她的一切。
这不是爱欲的吻,是惩罚。
于夏甚至没有用手去扶着郑韫,是她的恶趣味,只要郑韫吃痛要退,随时可以离开。
她清楚感知郑韫是痛的,痛得甚至在轻颤,可郑韫始终没有后退一步,甚至为了让于夏能更好的掠夺撕咬,她主动地迎上来,方便自己被更好拆吞入腹。
口腔中还有酒精的味道,温热柔软的唇容纳着于夏的索取,谨慎的氧气都消失,几近窒息,压抑的低吟响起,于夏才往后退,拉开她俩的距离。
“满意了?”于夏盯着郑韫潮红的脸颊,桃红的耳朵,和本该粉润饱满的唇上斑驳的殷红,讥讽道。
“夏夏,”郑韫嘴唇一张一合,嫣红的唇给她添上风情万种的媚,她浅笑着,“你吻技退步了。”
在两人倒入沙发前,于夏心想自己放古代是做不好将领的,激将法,一激她就中招了。
这次,于夏连最后的温柔也收了起来,逼迫郑韫接受狂风暴雨。郑韫被她牢牢禁锢在沙发一角,后仰只能靠在靠背上,无处可逃。
寂静的夜,只有她轻轻的喘气,眼泪顺着脸颊浸润沙发枕头,流进于夏掌心。
于夏自己爽透了,站起身,俯视躺在沙发上低喘的郑韫,唇上全是小伤口。
“你自己想好理由,”于夏像是审判席上宣判刑罚的法官一样,“我不想在公司里听见你嘴上和我有关系的话。”
“……好,”郑韫捂着眼,“我可以知道你晚上去哪里了吗?”
“与你无关,”于夏转身就走,“你没身份过问我的事。”
关上门前,于夏听见郑韫起身的声音,想起陈竹夸她在感情一事上果断的话。
挺讽刺。
谁果断会和前女友一言不合就亲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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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这章补昨天的,半夜写了三千睡过去了来晚了!!晚点发今天的>3<
第39章 第三十九个夏天
早上起床时看见岑雪留言,说考虑小周生病不方便出去吃饭,今天中午她会带四人份便当,提醒郑韫和于夏不要自己带饭了。
于夏是从来没自己带过饭,岑雪这个提醒应该是只提醒郑韫。
昨晚她和前女友声势浩大一场痛吻结束,洗完澡以后郑韫还是给她煮了碗醒酒汤,叮嘱她务必喝掉。
于夏喝汤的时候看着郑韫疲倦的神情和伤口遍布的唇,生了点愧疚。
那点愧疚跟夏天里的冰一样,刺溜一下就融化了。说到底还是郑韫招惹她,如果两人只做下班后偶尔一见的室友,后面的事情不会发生。
本以为昨天晚上劳累一晚今日郑韫应当不会起来做饭了,于夏再起来时,又在厨房看见忙碌的身影。
她皱着眉问:“你睡了几个小时?”
纤薄的身影停了停,扭头是无可挑剔的笑脸:“我睡够了。”
要不是和郑韫同床共寝两月余,她真信了郑韫睡够的鬼话。
“你做的早饭和外卖味道没区别,”于夏淡淡地说,“不如点外卖。”
郑韫将打包好的早餐递给她,温声细语:“没有人比我更了解你的吃饭习惯。”
于夏语塞。
不是郑韫夸大,这确实是事实。一般最了解自己口味的都是父母,于夏家里情况特殊,只有郑韫像研究直系领导喜好一般仔细研究过她的口味。
她没接,讥嘲:“自我感动是没有结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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