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真可怕。
温礼平微微汗颜。
兄妹二人带着慕容晓白去旁边爬山。
两人走在前面,一直催促着渐渐落伍的慕容晓白。
慕容晓白虽然也学过几招功夫,但不像温庭安和温礼平自幼混江湖,武功高强,内力浑厚。
一口气从山脚爬到山顶,还是把他累的够呛。
温礼平站在高处说道:“晓白,你这不行啊,再不快点太阳就落山了。”
“好。”慕容晓白应道,咬着牙追赶两人的脚步。
到达山顶后,慕容晓白汗流浃背,整个人瘫倒在一块大石头上。
他看着远处的风景。
落日熔金,大雁斜飞。
山间静静流淌着的河水清明如玉,被余阳镀上了一层金。
慕容晓白只觉得身心舒畅,他有多久没看过这种美景了,又有多久不曾这般酣畅淋漓,他自己也不知道。
他只知道,父母对自己寄予厚望。哪怕家里锦衣玉食,父母还是希望他能进入仕途,光宗耀祖。
他只知道他一直生活在那小小的四方庭院里,高高的围墙阻碍了他的视野,也困住了他那颗心,加重了他对外面世界的好奇与向往。
他只能从书中去窥探到外面的世界。
人们只知道朱门酒肉臭,却没人晓得豪门也有人间苦。
活在礼仪与他人期待的目光中,行为受阻话语受限,连自己的婚姻都没有任何的话语权。
那些礼仪廉耻成为了束缚他的枷锁,苛刻的要求像一张大网牢牢困住他,他只觉得呼吸不畅,身体动弹不得。
他日日想着如何逃离那囚牢般的生活,却从来都没有成功过。同阶层的人说他是疯子,外界人说他不珍惜美好生活。
也只有在这一刻,他才觉得自己是个完完整整的人,是真正的慕容晓白。
他微微瞌上眼,喃喃低语:“久在樊笼里,复得返自然。”
温庭安看见他沉醉般看向远处的落日,嘴里自语些什么,便招呼他:“晓白,你在说什么?走,接下来我们去做好玩的事。”
慕容晓白应了一声,他睁开眼,目光炯炯有神,马上从地上爬起来跟着兄妹二人钻进一片林子。
温庭安去了一处摘野果,温礼平带着慕容晓白抓山鸡。
到底是富家子弟,对于这种抓鸡的事十分陌生。慕容晓白一看见山鸡扑腾着翅膀,到处跑,尖锐的喙和锋利的爪子轻轻松松就可以在他身上留下一道痕印,一时他被吓得手足无措。
几次三番都让山鸡从身侧溜走,他腿脚有些发软,甚至大有要被山鸡追着跑的作势。
“加油啊,晓白。”温礼平在一旁鼓励道。
慕容晓白这才鼓起勇气,三步并两步跃起,朝着山鸡扑过去。
结果在靠近山鸡时,山鸡扑腾着翅膀踩过他的头顶朝远处奔去。
慕容晓白顿时泄气,温礼平叹了口气,捡起地上的一块石头就朝山鸡的腿打去。
山鸡倒在地上咯咯直叫,两只翅膀不停扇动着,却始终站不起来。
“去吧。”温礼平说道。
“哇~”
慕容晓白人都看傻眼了,一脸崇拜的看着温礼平。
他赶紧跑过去把山鸡抱在怀里,手脚十分笨拙,看起来有些滑稽,跟着温礼平去了山间的小溪边。
杀鸡,拔毛,清理内脏。温礼平熟练的持着小刀处理着手里的山鸡,三下五除二就弄好了。
慕容晓白又一次朝他投来赞赏的目光。
夜色降临,飞鸟归来,山林里传来隐隐约约的喧闹声。天空中隐约可以看见一轮轮廓模糊的圆月,朦胧的月光成了照明的光源。
温礼平在一块儿空地上挖了个坑,把拾来的一些干柴放在里面,拿起火折子点燃。
星火碰到干柴迅速蔓延开来,照亮了周围。
温礼平将弄好的山鸡架在火上,温庭安找来了一些野果,还有几壶酒,上面粘着新鲜的泥土,明显是刚挖出来不久的。
慕容晓白有些疑惑,指着那些酒问道:“这是哪里来的,山顶还能挖到酒吗?”
温庭安轻轻一笑:“这是我们埋的,这地段不错,挺适合藏酒的。”
火光衬得她的五官分明,双眸熠熠生辉。慕容晓白一时看得有些发愣,说道:“温兄长得好生秀气,若是女子只怕这青平四金钗又得加一位了。”
“是吗?”温庭安表情羞涩,把脸扭到另一边。
温礼平饶有趣味的看着这一幕,他靠在一块石头上,眼中带笑,咬着一颗野果问道:“晓白现下可有婚配?”
温庭安一拳打在他的小腹上,说道:“关你什么事!”
温礼平猝不及防,又被嘴里的果肉呛到,一时捂着肚子连连咳嗽。
慕容晓白见到这一幕,他不明白温庭安为什么突然生气,有些尴尬的说道:“还……不曾有,不过家里会安排的。”
说到这儿,他眉间爬上一丝忧伤。
他定了定神,语气坚定道:“我与二位投缘,不如就在此地结拜!”
温庭安和温礼平被他的话惊到。
见两人不说话,他又泄了气,语气带着试探,询问道:“可以吗?”
温礼平一拍大腿,说道:“好!温某就喜欢结交像慕容公子这般的性情中人。”
他确实蛮中意慕容晓白的,老实可靠,尤其适合做妹夫。
说完温礼平看向温庭安,温庭安也蛮开心的,一时之间又多了个朋友,而且还那么有钱,以后说不定还能常去蹭饭。
她十分爽快的说道:“好!”
慕容晓白见二人同意,神情也是十分激动。
三人一人一碗酒,面向明月,在这清河之上,山峰之间立下誓言。
兄弟结义,同心同德,患难与共;天地作证,山河为盟,一生坚守,誓不相违。
皎洁的月光下,是炽热的少年心。
第10章 追杀
三人结拜,情绪高涨,温礼平几乎把藏的酒全拿出来了。
看着地上散落的鸡骨头和酒罐子,以及旁边喝多了开始发酒疯的老哥,温庭安微微蹙眉,她喝的不算太多,但头也有些晕。
而旁边的两个人已经伶仃大醉,二人搂在一起瘫倒在石头上说着胡话。
“大哥……你放心,小弟明天就带两壶……不对,是五壶上好的酒,咱们埋在这里,以后再来喝!”慕容晓白迷糊道。
“好说,好说。”温礼平也好不到哪去。
三人中数温礼平年纪最大,今年21,慕容晓白比他小半岁,温庭安年纪最小,19岁。
温庭安晃了晃脑袋,拿着酒罐子去溪边洗了把脸,这才清醒了一些。
然后抱着一罐子水回来把火浇灭。又怕山间的风会把没熄灭的星火点燃,就又用土把火坑盖住了。
确保万无一失后,她又用剩下的水洗个下手,然后掏出帕子沾了些水,往温礼平和慕容晓白的脸上拍,想帮他们清醒清醒。
可是二人醉的太厉害了,这个法子根本不管用。
温礼平皱了皱眉,口齿模糊的吐出一句话:“下雨了,庭安记得收衣服啊。”
温庭安有些头疼,几人嗨过头了,完全忘了还得回去,晚上山顶寒气重,很容易着凉的。
但她一个人又无法把这两个醉鬼弄回去。
在她一筹莫展之际,不远处的山路上渐渐出现几道光亮。
温庭安眯着眼,看着前方。
来人是李夼,他身后还跟着几个家丁。
他走到温庭安跟前,看着这儿一地狼藉,石头旁还躺着两个醉汉,嘴里还在说些胡话。
李夼皱了皱眉。
温庭安面颊通红,但大脑还算清醒,她问道:“少爷怎么来了?”
李夼神情恢复平静,淡淡道:“听阿栋说下午你们进山了,晚膳的时候还没有回来,他怕你们出事,所以就来找我带你们回去。”
阿栋是天天在温庭安他们身边盯梢的那个家丁。
李夼又说道:“看来你们玩的挺嗨,我还是第一次见慕容公子这般。”
温庭安尴尬一笑。
李夼示意后面跟着的家丁。
四个家丁出列,把手里的灯笼给了同伴,然后就去扶温礼平和慕容晓白。
此时二人还搂在一起,慕容晓白有些分不清地方,还以为这里是他家的花楼,大喊道:“来人!把这儿最好的姑娘给我叫来,好好……陪陪我大哥。大哥,你……你喜欢吗?”
慕容晓白说着说着傻笑起来,然后歪在温礼平的肩膀上打起呼噜来。
温礼平笑道:“喜欢……我喜欢。”说着他的手就顺势摸上了慕容晓白的腰。
温庭安还是第一次见自己老哥露出那么下流的表情。
他边摸边说道:“小美人,腰不错啊,嘿嘿。”
温庭安:“……”
李夼:“……”
家丁们:“……”
一个身体壮一点的家丁一把拽开温礼平,另外两个家丁赶紧把慕容晓白给扶起来,往旁边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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