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逃亡到不远处的一个小镇上。温庭安再次扮起男装,只不过这次是个眼睛看不见的瞎子。白玉笛也被她拿粗布条包裹起来,从外表上看只是根不惹眼的棒子。她租了间茅屋,和温礼平一起躲在镇上。
得到喘息的机会,温庭安安全和暗卫汇合,并将丹药交给了对方。对方拿到丹药眨眼间消失,让温庭安松了一口气。
白天,温礼平出去探查消息,她因为眼睛上缠着布行动不便,只好低调的待在茅屋里。
可她到底是坐不住的人,没过多久就杵着拐杖溜出门去,混迹在一群乞丐之中。
她穿得过于朴素,脸上又抹灰,眼睛上缠着一块黑色粗布,一个人抱着拐杖和一根缠着布条的棒子安安静静的坐在破庙角落,看起来像个落魄成乞丐的布衣,存在感极低。
乞丐们对她倒没什么关注,偶尔多讨了些食物会扔给她半个馒头,至此再无过多交流。
温庭安蜷缩在角落,这就是她要的效果。轮情报,恐怕小镇上没人比这群四处行走的乞丐知道的多,她只需要待在乞丐经常出现的地方偷听一些八卦,就能收获许多意想不到的信息。
比如,昨天西头来了几个外地人,身上还带着武器,看起来气势汹汹地,说是在找一男一女,其中女人是个瞎子,眼神并不好,身上带了支极名贵的笛子。
今天又来了四五个人,和昨天的人目的是一样的,只不过没有大张旗鼓的搜人罢了。
接二连三的动静,小镇上的人们对此议论纷纷,温庭安明白他们该转移地方。
等温礼平回来,他们果断收拾东西跑路,又寻了一个更加偏僻的村子躲藏。
待个三五日察觉到异样他们就又开始转移,如初反反复复换了四五个地方。兄妹二人也算又回到了当年频繁搬家的日子。
好景不长,温庭安能从乞丐那里探查消息,却忘了前来抓捕她的人同样能从乞丐那里打听消息。
在一个废弃的破庙内,前来的三个短装扮相的人给了一个老乞丐几个铜板,问道:“这里最近可有什么生面孔?”
乞丐两眼放光,攥紧铜板尽力去回忆着:“倒没什么特别的人,不过确实有两个逃荒的人进了村子避难,平日倒不曾见过面。”话落,似乎察觉出自己提供的消息无大作用,他赶紧又补了一句:“有个破败的关公庙,那里是我们这些人的聚集地,里面的人我都认得,最近来了个新的,不知是哪处的小瞎子,虽然脏兮兮的但仔细瞧却是个嫩皮没吃过苦头的,看着像殷实人家的小哥儿。”
“瞎子?”为首的人眉头轻挑,他记得通缉令上说过那山贼余孽就是个瞎子,只不过是个姑娘。想到着他眉头又沉了沉。
“大哥,要去看看吗?”身边的同伴低语道。
为首那人沉思片刻,回道:“去看看吧,来都来了。”
老乞丐一听,顿时笑得花白的胡子都在抖动:“我来给几位大爷带路。”
“有劳。”为首那人又往乞丐手里塞了几个铜板。
此时温庭安正蜷缩在关公像右边的杂草上闭目养神。忽然听见竹竿敲击地面的响声从远处传来,这动静是先前的老乞丐。
温庭安眯了眯眼,翻身的动作倏然顿住,除了老乞丐的脚步声,她又听到了其他陌生的脚步,那脚步是习武之人才有的稳重。
温庭安立刻坐了起来。
“就是这里了。”老乞丐的话从大门外传来。
“不好!”温庭安心中警铃大震,起身朝着侧门跑去。
“就是他,他要跑了。”老乞丐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上!”为首的人一声令下,其余人朝着温庭安追来。
温庭安虽然蒙着眼,但这附近的路因为长走动也熟悉很多,她专挑着熟路飞奔,在狭窄的巷子里弯绕着,很快就将身后的人甩掉。
待到确认安全之后,温庭安急匆匆往住处赶去,她被发现了,必须赶紧告诉温礼平马上离开这里。
回到住处,屋子里却不见温礼平的踪迹,温庭安焦急万分却又不得不等待着。
屋外一阵急匆匆的脚步传来,温庭安知道来不及,从衣服上撕下一块布条将其绑在柱子上便火速离开。
她前脚刚走大门就被人从外面踹开。为首的是方才那几人,身后还跟着七八个同伴。
望着尚存人气的小屋,为首那人喝道:“搜仔细些!”
一群人挤进小木屋,翻箱倒柜又摔又砸,眨眼间屋里狼藉一片,毫无收获。
为首那人目光移到绑了布条的柱子上,一拳狠狠砸了上去,咬牙道:“应该没走多远,给我追!”
一群人应了一声,声势浩荡地离去。
因着视线被遮挡,温庭安的行动受阻,速度慢了许多,身后的追兵很快就追赶上来。
温庭安咬着牙,竭尽全力逃出村子后一把扯下眼睛上的布条,朝着山林跑去。
没了遮挡她的速度变得利落,身后那些人明显跟不上,只能眼睁睁看着温庭安消失在山林里。
暂时摆脱危险并没有让温庭安感到喜悦,现在天寒地冻,山林里冷气逼人,温礼平都不知在何处。
身体上和精神上的双重折磨令她头晕脑胀,却又不得不强打精神思索对策。
另一边,温礼平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拦在身前的人打退。
“李夼!你究竟要纠缠我到什么时候?”他咬着牙愤怒道。
“跟我回去。”李夼用大拇指抹了一下嘴角,那里刚刚挨了温礼平一拳,痛疼令他不禁皱眉,但还算平静。
“跟你走?”温礼平冷笑一声,抱着手臂满是轻蔑。“你就不怕我会要了你未婚妻的命?”他并不知道他离开后冷家发生的事,只以为温庭安和冷凝儿已经不可能了,那冷凝儿最后肯定只会嫁给李夼。
李夼的语气难得软了几分:“跟我回去和凝儿解除误会,我会帮你找到真正的仇人,然后报仇。”来到这里,他也听闻了温庭安还活着的传闻,这也使他越发笃定冷凝儿伤害温庭安绝对是假象。
“不需要。”温礼平不假思索道,虽然他已经知道来龙去脉,但冷凝儿到底差点杀了温庭安,他现在不想跟冷家的任何人扯上关系,事关生死也不能跟他们扯上关系。
“我还有很重要的事,就此别过吧。”温礼平冷冷说道。“往后不必再相见,不然我的长枪可是不长眼的。”说完,他摆了摆手抬脚离开。
“温礼平!”李夼脸上的平静分崩瓦解,取而代之的是焦急。“你信我一次,绝对与凝儿无关。眼下你们的处境很危险,不如跟我走,我带你们去安全的地方。我真的是要帮你啊。”最后一句话他咬的极重,为了表明自己的真心仿佛要将其嚼碎,铿锵有力。
“我不需要。”温礼平头也没回,话里听不出任何情绪,径直离去。
等他回到二人居住的小屋时,入眼的是一片狼藉。怀里抱着的馒头和烧鸡滚了一地,温礼平满脸焦灼,不停呼唤着温庭安的名字。
“庭安,庭安!”
无人回应,他只看到柱子上绑着的布条,那是他和温庭安的暗号,如果有危险就留下这个不引人注意的记号,提醒对方赶紧离开,待安全后在旧地重逢。
温礼平目眦欲裂,牙齿几乎要咬碎,他又晚了一步。
李夼从外面赶进来,望着眼前的景象欲言又止。
“果然回来了,兄弟们上!”外头传来一声得意的吼叫。
温礼平气得胸口起伏不止,转过身道:“你若真想帮我,这些人,杀!”
李夼眉眼低了低,拔出剑往外走去。
夕阳西下,小巷子里的打斗已经结束,夕阳的余晖撒向巷子里,映得墙上的血迹越发刺目。
温礼平双眼猩红,举起长枪站立在仅剩那人身前,枪头还在往下滴血,砸在地上那人的衣服上。
那人满脸惊恐,身子都在隐隐发颤,但眼神分外坚定,说道:“要杀便杀,既然揭了那令,我等早已做好赴死的准备!就算你们现在杀了我,往后也会有其他正义之士会为我等报仇雪恨!”
“好,我满足你。”温礼平眼中满是戾气,愤怒已经使他失去理智,连带话音都变得无比低沉愤慨。
“温礼平,这个人不能杀。”李夼赶紧上前阻止。
“你也不必多事。”那人盯着李夼,满眼讥讽。“助纣为虐,你与这贼人有何异同?”
他话音刚落,长枪已经贯穿他的胸膛。
李夼盯着眼前的一幕,久久没有言语。
望着遍地的尸体,温礼平的理智恢复了些,这才缓缓开口:“我妹妹已经逃走,这些人我管他是正义之士还是贪财之徒,伤我家人者,死!”
他已经失去了双亲,仅剩的家人他必须要保护好她。
温庭安躲在一方矮小的洞窟里,山下的人来了大批,都是来抓她的。
被逼无奈,温庭安只得往山中深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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