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庭安微微蹙眉,按柳音儿的性子,再加上她对古千仞的恨意,不应该会迟到才对,可是此时却不见柳音儿。
温庭安心中升起一种莫名的不安,她和冷凝儿原路折回去了柳音儿的院子。
两人在门口敲了好一阵子,却迟迟不见有人来开门,温庭安神色凝重,回头看了眼冷凝儿。
冷凝儿点点头并往旁边挪了几步,温庭安直接一脚将门踹开,二人朝着房间里面赶去。
只见柳音儿跌坐在床边,她脸色煞白,一只手用力掩着胸口,大口喘着气,抓在床畔的手青筋暴起,像是极力压制着什么,整个人剧烈的颤抖着。
“音儿。”温庭安一脸慌乱,赶紧冲去扶着她的肩膀。
“你这是怎么了?”
冷凝儿也来到二人身边,目光停留在滚落到角落的一个小瓶子上,黛眉微蹙。
“我……我没事,别担心。”柳音儿声音虚弱不堪,勉强的挤出一个笑脸看着温庭安。
“没事?你这哪里像没事的样子!”温庭安拧着眉,将她扶到床上让她躺着。
柳音儿拦住她的动作,说道:“别管我,不过是老毛病罢了。先去查……咳咳。”
“都这会儿就不要管其他的了。”温庭安一脸紧张,她还是第一次见柳音儿这般虚弱。
冷凝儿走到角落捡起那药瓶,放在鼻子处闻了闻,而后走过来问道:“这是?”
柳音儿瞳孔微缩,颤抖的坐起来盯着药瓶,吃力道:“药……药……”
“这是治病的药吗?”温庭安问道,也不等柳音儿回答赶紧去桌子上倒了杯水端回来。
冷凝儿将里面仅剩的一颗药倒出来给柳音儿吃下,然后接过温庭安手里的水喂她喝下。
不多时,冷凝儿的症状才渐渐缓解一下,她无力的躺在床上,呼吸渐渐平稳,整个人也慢慢放松下来。
“谢谢。”她看向床边的二人,露出一个微笑道。
“你这是怎么了?”温庭安一脸担忧,柳音儿医术这么高明,居然也有治不了的病,可见她身患的绝不是一般的病。
柳音儿眸光忽闪忽亮,炯炯有神,与那张惨白虚弱的脸形容强烈对比,她故作轻松道:“只是一些老毛病,我现下已经无碍,不必担心我。”
温庭安目光黯淡了几分,她知道柳音儿这是不愿意告诉她,那她自然也不会多问,只是说道:“这药现在吃光了,你还有吗?没有的话我去买。”
“放心,还有的。”柳音儿笑的明媚,仿佛刚刚那个被病痛折磨的人不是自己一样。
温庭安这才松了口气。
这时,门外突然闪过一道晃影。
“谁!”
温庭安眼中寒光一显,赶紧冲到窗子处打开窗户往外开,只见那道身影极为迅速,一晃眼的功夫便从拐角处闪走了。
“凝儿,你先陪着音儿,我去去就回!”温庭安抛下这一句便跳出了窗外追了上去。
冷凝儿站在床边背对柳音儿,目光则一直盯着温庭安离开的那扇窗户。
凝儿?
柳音儿勾起唇角从床上坐起来,看向冷凝儿道:“看来你做了一个很坏的选择,冷小姐。”
她看着冷凝儿,眼中复杂无比,更多的是不解。
冷凝儿微微一怔,回过头对上了柳音儿的目光,没有说话。
“你以为和庭安在一起,那些事就会算了吗?等她想起来,你们之间的情谊会荡然无存,不如早些离开,以免徒增痛苦。”
“我没想靠这种方式去躲避,我也没打算逃避。”冷凝儿看着她,面如止水。“何况,若是她想起来了,就算我们逃的再远,她也能找到吧。”
柳音儿叹息道:“你不必担心。届时,我会带庭安离开黎州,我会劝她放下,毕竟这也是她父母的意思。亡羊补牢,为时不晚,不要再一错再错了,为你的家人考虑一下吧,冷小姐。”
冷凝儿坐在床边,平静道:“音儿,我明白,你是为了我们好。可这也是我父亲的一块心病,是他的执念。哪怕已经过去十余载,他日日行善,广结善缘,就是因为心里过不去那道坎。父亲一直在寻找那个活下来的孩子,而现在我找到了,我要带她回家。冷家愿为她付出任何代价,这也是我父亲的意思。”
“而且,我相信庭安。”
冷凝儿话语平静,却掷地有声,目光也是坚定无比。
柳音儿沉默半晌,最后轻笑一声,道:“冷小姐和庭安,还是一如曾经那般好呢。这么说冷小姐是在践行庭安曾经的那段誓言吧。”
冷凝儿微微一怔,记忆中那道熟悉的幼小身影再度浮现在眼前。
清脆的铃铛声再度在耳畔响起,带起了一道稚嫩的童言。
“我好喜欢你呀,长大后我要去娶你。”
思绪回到现在,冷凝儿垂着眸没有回答。
“可惜,稚子无知,言语又岂能当真呢。”柳音儿似是自语般轻喃。
冷凝儿无言,她不知道温庭安的记忆回来后是否会记得那段事,但她一直都记得。
或许说者无心,但听者有意。
画面一转,温庭安紧跟那道身影翻进了古千仞的院子,直到追到假山处那道身影才彻底没了影子。
“奇怪。”温庭安皱眉道,她能感觉到那人身法并不算厉害,所以她气息锁着那人,紧紧跟着,可一来到古千仞的院子那人就突然消失了。
她在四周转了转,发现这宅院里清净的很,几乎看不到半个仆人。
“看来这古千仞确实谨慎的很。”
温庭安暗道,随后打算先去找古千仞的住处。
她刚离开假山,不远处就传来了窸窸窣窣的脚步声,温庭安一惊,慌不择路地翻身上了假山,绕到了假山后面。
不远处进来的古千仞似是察觉到异样一般在院中停下了脚步。
他看了看周围,最后目光落在假山处,慢慢朝着假山走去。
温庭安躲在假山后面,全身紧绷,手不自觉的捏了一把汗。
无意中她碰到假山上的一块石头,那石头咯噔一声,她脚下的突然打开一个洞穴。温庭安还没来得及发出声音便从洞口跌了下去。
等她跌下去后,那块地面再度合上,一切恢复如初。
古千仞绕到假山后面仔细查看着四周,确认没异常后他才暗暗松了口气,揉了揉眉心道:“看来最近是太累了,都出现幻觉了。”
第86章
“哎呀!”
温庭安跌进洞穴,最后摔落在洞底。即使地上铺了一层的茅草,但温庭安依旧摔的不轻,在地上缓了好一会儿才站起身来。
“这里是?”温庭安依靠着头顶缝隙里微弱的光辨识着周围的环境。
她抬手摸了摸周围坚硬冰冷的墙壁,抬头看了看洞口处,约莫三五米高的样子。
她暗暗吃惊,难怪这里看不见一个下人,原来这假山底下暗藏玄机。
温庭安沿着墙壁朝着一处洞口走去,那洞口不知道通往何处,但是越靠近越能闻到一股子药香味。
她微微皱眉,因为先前的夜留香,她现在谨慎了许多,捂着口鼻继续往前走,最后来到了一处密室。
那密室十分简陋,中间摆放着一张茶几,三处都摆放着几排书架,只有洞口处烧着一个香炉,正冒着青烟,而那药香就是从那炉子里飘出来的。
温庭安闻着那药香,明明越发浓郁,却一点也不刺激,倒是温和的很,闻得久了让她的心静了不少,心中浮躁的情绪已然被削去了大半。
“这地方倒是适合练功。”
温庭安想着。但很快她又警惕起来,毕竟这里是古千仞的密室,既是密室,那应该会藏有旁人不知晓的秘密。
想罢温庭安便动身起来,去往书架旁翻看着上面的书。
她翻到了一本《北离录》,翻开后里面讲述的均是一个名为北离的历史。
她猛然想起来,这北离是近一百年间本国南朝的敌人,虽名北离,其实是在南朝的南边。
两国几百年的矛盾纠纷,在这一代彻底爆发,交战持续了近五十年,不少能人异士参军报国。
两方将士僵持不下,最惨的莫过于平民百姓。而在三十年前北离主力军被击破,南朝一路南下,势如破竹,仅仅花了七日便将北离皇帝擒住。
自此,与南朝相立的北离彻底谢幕,而在胜利者南朝的历史中,描述这个国家的只有短短几行字:
“异邦北离,专攻邪术,视人命如草芥,此为天理所不容!
将士奉皇命,承天运,灭妖邪,替天行道以安乱世。已除妖邪之根,北离!”
而这本《北离录》则详细记录了北离,该国精通玄学,以蛊毒和傀儡之术闻名于世,所种蛊毒既能杀人,又可治病。其毒师和医师谓天下第二,便无人敢称一了。
而那傀儡之术更是能化腐朽为神奇,无论是枯木还是乱石,经傀儡之术操控皆可变为兵将,代替人力上阵杀敌,一直被南朝所忌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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