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娴听着她在电话那端认真语气，敛起懒散神色：“你要干嘛？”
季知意说：“我不干嘛，等我秀场回来，干妈应该也要回来了。”
张娴疑惑：“干妈？她不是说最近没空吗？”
季知意也是猜测，她说：“出事了她当然要回来。”
张娴瞬间坐直身体：“出什么事？意林？”
季知意没瞒着她：“意林不和宝顺合作。”
张娴啊一声。
她想几秒：“那这也不能怪你，苏启那边紧赶……”
季知意说：“是意林主动放弃。”
张娴闭嘴。
她大概知道为什么干妈要提前回来了。
张娴紧张兮兮：“你疯了？”
季知意还真没做过什么疯狂的事情，也没有做过违背姜雅意愿的事情，除了在苏启的事情上。
她两次瞒天过海，姜雅若是知道，肯定气疯了。
季知意说：“你注意加工厂那边，不要让干妈知道。”
张娴说：“好，那你怎么办？”
季知意说：“我还没事。”
说完这句话，她竟松口气，多年紧绷的神经，在这一刻放松，她说：“好了，早点休息。”
张娴咬牙。
她还能睡得着吗？
但她睡不着，季知意能睡得着。
她放下手机，回了房间，苏泠月一直没休息，也不是刻意等季知意，但听到门口有动静时，她神经跳了一下，转过头，季知意走进来，苏泠月问她：“电话打完了？”
季知意点头。
苏泠月说：“那，睡觉？”
季知意将手机放床头柜上，掀被子上床，两人各躺半边，和当初在家里睡那张沙发床一样，季知意说：“睡觉。”
苏泠月躺枕头上看着她，季知意靠床头坐着，低头，低垂的眼睫毛浓密，苏泠月倏地伸出手碰了下她眼睫毛，季知意偏头。
苏泠月说：“你在想什么？”
季知意关了灯躺下，两人仰躺着，看向刚刚熄灯，还有残光的水晶灯，季知意说：“我在想，你那天晚上，是不是很害怕。”
苏泠月没反应过来：“啊？”
随后说：“在公寓那天晚上吗？”
她伸出手：“一点都不害怕，我还威胁周演，我……”
话没说完，被季知意拉入怀中。
苏泠月剩余的话闷在季知意心口。
她很想重复。
说一点都不害怕。
但她声音哽在嗓子口，怎么都说不出来，她就这么任季知意抱着，听到季知意问：“你哭了吗？”
苏泠月说：“没有。”
还嘴硬。
湿意染上季知意的睡衣，烫在她胸口上，如烙铁，反复灼烧。
她抱着苏泠月，听到她说：“我还没被人抱着睡过。”
说完笑：“不是，小时候被我妈抱着睡过。”
又想起来：“我还被你抱着睡过。”
季知意也想起来那晚，她轻笑。
苏泠月听她笑声，耳边酥酥麻麻的。
还以为季知意上床，她控制不住自己，肯定要想做点什么，但现在被抱着，她内心无比的平静，有了一个港湾的安宁。
让她想到小时候和妈妈一起休息，也是这样被抱着，有委屈了在她妈怀里哭鼻子。
小时候她真的很爱哭。
苏泠月问季知意：“你小时候爱哭吗？”
季知意摇头。
她说：“我妈说我打针都不哭。”
苏泠月夸：“那你好厉害哦。”
季知意说：“苏助理夸人都是这么阴阳怪气的吗？”
苏泠月：……
苏助理这三个字，怎么也变味了？
苏泠月深呼吸，呼吸着，呼吸着，睡着了。
季知意察觉怀里的人呼吸越发平稳，不敢置信的低头，见苏泠月闭目休息，靠她胸口，神色平静，呼吸绵长，她别开头。
有点想笑。
最后只是将刻意松开的睡衣领口拢了拢，换了个舒服的姿势，抱着苏泠月休息。
不知道是不是药物作用，苏泠月一觉到天亮，醒来时双手放被子外面，躺枕头上，似换了好多个姿势，薄被被她折磨的蜷成一团，她睁开眼没发现有什么不对劲，随后意识到。
季知意呢？
她坐起身。
看向客厅，季知意正坐沙发上打电话，她又焉回床上，季知意听到动静转头，门开着，她问苏泠月：“醒了？”
苏泠月说：“嗯。”
季知意问她：“还睡吗？”
苏泠月看眼手机上的时间，一骨碌爬起来：“你不是说早上要和Aron的人吃早点吗？”
季知意说：“九点。”
苏泠月松口气，但还是起身了，洗漱后她走到沙发旁坐在季知意身边，季知意伸出手摸摸她额头，昨晚到现在也没复烧，苏泠月说：“我生病好很快的。”
季知意信了。
两人简单收拾了一会就出门了，刚打开房门碰到隔壁的沈沅，苏泠月一愣，立马恢复自己专业的助理身份，说：“季总，十点的展示会我已经发给谢小姐了。”
季知意看眼沈沅，打招呼：“沈总，早。”
沈沅看到两人有点意外，但没多说什么，只是微微点头：“季总早。”
说完看向苏泠月，苏泠月冲她假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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