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透过手机传进苏泠月耳膜，她耳朵尖红红的。
苏泠月想到里面还有沈沅，说：“那我先挂了。”
季知意：“好。”
苏泠月挂了电话，沈沅也从里面出来了，苏泠月问：“沈总吃好了吗？”
沈沅说：“挺好，谢谢。”
她刚刚付钱，老板娘说苏泠月已经付过了，苏泠月听到这话说：“谢谢多没诚意，不如沈总改天也请我吃顿饭？”
沈沅早就看出苏泠月是有事，但她不说，自己就假装不知道。
点头附和：“好。”
两人一道往回走，季知意的公寓在第一排，往里走最后一间，沈沅的公寓在第一排的第二间，之所以知道这么清楚，是因为门口站着个人。
熟人。
沈沅的妈妈。
穿戴整齐，一丝不苟，穿着职业套装站门口，拨了拨耳边秀发，面色严峻，在她脸上看不到一丝笑容，苏泠月看眼沈沅和她妈。
细看。其实两人挺像。
不过，不知道沈沅的性格是变了还是什么，她觉得沈沅不像她妈那么死板，现在人也有温度多了。
她们看到叶秋云，显然，叶秋云也看到她们了。
她看到和沈沅一起并排走的苏泠月，下意识皱眉，脸色极度不悦，肉眼可见的冷下脸，隔老远还能察觉她低气压，迫人的紧。
若一般人，估计就要被唬住了。
但苏泠月什么样没见过，以前和周时雨吵架最严重的时候，两人见面都恨不得对方消失的刀子眼，所以这点小压力。
她完全不在意。
随即跟沈沅一道走过去，还想打个招呼。
叶秋云看到她们越走越近，沉脸，目如鹰视，刮得人面疼，末了一声不吭从苏泠月和沈沅身边擦过，一句话都没说。
和沈沅都一句话没说。
苏泠月：……
她想到上次在秀展上，叶秋云也是这样，明明是想和沈沅说话的，但看到她站沈沅身边，她只是扭头就离开了。
出于好奇。
她问沈沅：“你妈为什么看到我就走啊？”
沈沅转头看她两眼。
语调难得有起伏，甚至称得上和颜悦色：“因为她不喜欢你。”
苏泠月：……
第97章 照顾
苏泠月觉得沈沅有时候也挺冷幽默的, 叶秋云不喜欢她，还需要说吗，明眼人都知道的事实, 她只是不在意, 不是感知无能，叶秋云这不遮掩的喜好，她还是能感受到的。
只是她还有点好奇。
问沈沅：“她不喜欢我，为什么还让你和我待一起？”
毕竟以前她可是有事没事就给沈沅禁足, 关在家里, 不允许她出来参与任何活动，这样强的控制欲, 在看到沈沅和不喜欢的她待一起, 居然没有生气暴怒？也没有拽沈沅走？反而忍着怒火不说一声就离开。
不符合叶秋云的性格。
沈沅听到这话眉头一跳，目光深邃, 隔了会说：“可能她不想和我吵架。”
稀罕事。
叶秋云居然也会照顾别人情绪了？
苏泠月依旧觉得新奇，笑着揶揄：“沈总还和她吵过架？”
在她印象里，沈沅一直都是忍受的闷葫芦，在那么小的时候, 被叶秋云又打又骂还关在家里, 她也是不说一声，聚会的时候从来没主动提过家里的事情, 每次叶秋云看一眼, 她都低着头离开她们身边, 走向叶秋云。
在她以为, 沈沅更多像叶秋云操控的玩偶, 随她的想法控制成长，稍有不如意就动手拨正, 所以久而久之，形成沈沅冷淡沉默的性格，只会逆来顺受。
没想过她还会和叶秋云吵架。
沈沅说：“吵过。”
简单的两个字，有些许平淡。
苏泠月问：“什么感觉？”
沈沅扭头看着她。
苏泠月说：“是不是很畅快？”
沈沅：……
苏泠月见她依旧看着自己，说：“我以前经常和我爸吵架，每次吵架我都会觉得很畅快。”
沈沅想，这怕是没人不知道，叶秋云不喜欢苏泠月的原因也很简单，小时候顶撞她，像个冒头的刺猬，叛逆，目无尊长，在她看来是最没有礼貌的小孩，所以她一直都不喜欢苏泠月。
人一旦对别人产生偏见，没有合理的纾解，那偏见只会加剧，越来越深。
尤其还是叶秋云这样善于掌控一切，绝不会从自身找问题的人。
要想她改变偏见，难于登天。
带着这样的偏见，她禁止自己再靠近苏泠月，不允许她参加那些她口中没意义的聚会，不顾她的意愿给她设置条条框框。
沈沅不是没听过苏泠月的名字。
在之后的时间里，她听过好几次，都是来于叶秋云。
“苏家那小姑娘，真是没规没矩，大庭广众居然和她爸叫板，没有妈妈教育，就是不行。”
“沅沅你看，我说什么来着，苏家那个闯祸精迟早要出事。”
最近一次是知道苏泠月被扫地出门。
她冷笑：“她爸还真能忍，是我早就扔出去，当没生过这个孩子。”
只是茶余饭后的闲谈。
她左耳进右耳出，那天听到这话，她破天荒的问：“妈，你会不会后悔生了我？”
叶秋云抓筷子的手僵住，扭头看她，灯光下，两人目光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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