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吁出一口气。
苏泠月走到季知意门口，敲门，声音软软的喊：“季总。”
季知意手里的笔一抖。
名字差点都签歪了。
她抬头看门口传来声音的地方。
握紧笔。
又在搞什么？
她没回话，苏泠月耐着性子又喊了一声：“季总。”
这次隐隐带着咬牙。
季知意说：“进来。”
她看着苏泠月。
苏泠月手上端着咖啡，快步走到她办公桌前，门合上了，秘书办的人交头接耳，吴美妍说：“苏助理暂时不会离职，你们平时也帮帮她。”
“真的啊？”张婷缓口气：“挺好，季总怎么忽然改变心意了？”
其他人眼巴巴看吴美妍：“吴姐，是不是你去求情了？”
吴美妍顿了下。
是她那个电话吗？
其他人见她卡顿说：“肯定是吴姐求情了。”
“吴姐厉害！”各个拍马屁：“给吴姐捏捏。”
吴美妍失笑：“你们少出点问题就好了。”
“收到！”一个个笑起来，喝着咖啡：“不过苏助理来这么久，我们还没聚过餐，是不是可以安排一下？”
今天被请咖啡想到的，万一苏泠月哪天真辞职了，她们还没好好吃过一次饭。
吴美妍说：“可以，顺便大家也教教她职场规则。”
毕竟现在不是从前苏家大小姐了。
李秘书说：“ODK！”
张婷说：“那我安排聚餐，季总请吗？”
这话说完，秘书办有片刻安静，鸦雀无声。
季知意坐办公室里，看向苏泠月，以及面前的咖啡，问：“怎么回事？”
苏泠月神色坦然：“请你喝咖啡。”
季知意说：“辞职，怎么回事？”
苏泠月哦一声，转头看玻璃，被百叶窗挡着，看不到分毫，她也有些无辜语气：“我说请她们喝咖啡。”
季知意看着她。
苏泠月耸肩，满脸无辜，这在她脸上并不寻常的神色，让季知意看入神。
大一的时候，她每次犯错被指导员逮到，也是这幅表情，无辜的说：“我怎么知道。”
那时候的无辜还有点慵懒调调。
现在看，颇有几分当初的感觉。
季知意无奈，抿了口咖啡，味道刚好，她手机铃响起，季知意接了电话，那端的人汇报杨之之中午和苏启的人在豪泰吃饭。
她握着手机，手指细长骨节分明，中指上戴着一枚圆环戒指，很亮，季知意安静听完说：“我知道了，你帮我定个晚上。”
那端恭恭敬敬挂了电话。
苏泠月看着她。
季知意说：“杨小姐和苏启中午在豪泰碰面。”
苏泠月下意识问：“他们会签约吗？”
随后想到网上的争议，杨之之出道这么久，绯闻都寥寥无几，一直洁身自好，很在意形象问题，至少到目前为止，还没做过什么招恶评的事情。
她调查完杨之之的时候就在想。
季知意找上杨之之，会不会就有一部分这个原因，现在想来，很大这部分原因，杨之之肯定因为爱惜形象，所以不会让自己置于舆论浪潮。
这也是季知意说的。
杨之之会来找她签约，一个道理。
季知意看着她。
苏泠月自问自答：“不会。”
季知意笑，又喝了一口咖啡，听到苏泠月问：“那我们晚上去见杨小姐？”
“嗯。”季知意说：“约了晚上。”
苏泠月想到中午的饭局，起了好奇心：“中午和谁见面啊？”
季知意只是看眼她，没说话。
苏泠月见她闷着。
想她葫芦里卖什么药。
季知意也不告诉她，门被敲响，苏泠月说：“那我先出去了。”
她和进来交报表的人事总监擦肩，出去秘书办的同事都在工作，听到脚步声抬头，同她说：“咖啡很好喝，谢谢苏助理。”
苏泠月说：“不客气。”
张婷说：“苏助理，今晚有空吗？我们一起聚个餐？”
苏泠月想到杨之之，她摇头：“今晚季总有个饭局。”
那她肯定是要陪着了，张婷点头：“那明天吧，刚好周末。”
其他人也来兴致：“明天中午还是晚上？”
“晚上吧。”李秘书说：“我想睡到自然醒……”
这谁不想。
忙一周就图个周末睡懒觉呢，苏泠月点头，张婷笑：“那就这么定了，明晚上，我把地方发群里你们选。”
其他人没意见，苏泠月更没意见。
只是觉得新奇。
这还是头回参加部门聚餐，以前在总公司，也有聚餐，但每次不是有周演就是周时雨，有两次在茶水间，她还听到周演秘书给他提意见：“改天约苏小姐吃饭，多喝点酒不就成了……”
猥琐的她想吐。
聚餐一概拒绝。
来这里是空气，请客吃饭都跳过她，她乐得不用交际，现在要聚餐，还是和这些不讨厌的同事，她心底隐隐有种期待感。
很新鲜。
苏泠月低头笑。
手机响起，她接通，是张娴通知她下午三点去加工厂。
她问：“你身边没人吧？”
她起身，走到窗户口，对着楼下看，车水马龙，身侧安静，她说：“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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