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他妈的……送你来七监那天就给我甩脸子,我说怎么态度这么猖狂,有新主子了啊?”
他使劲揪了把他耳朵:“跟我说说裴周驭给你什么好处了,啊?一晚上就让你叛变,活儿干不好还敢对方头下手,我看你真是……”
“彭庭献。”
突然,一道毫无征兆的男声在身后响起。
何骏脊梁瞬间僵硬,反应迟钝地一点点转回头去,这才发现裴周驭站在了自己身后。
这里临近七监,即使躲在监控死角下,也有被巡逻狱警发现的概率。
但刚才那位胆小的狱警已经逃跑无踪,他怎么也没想到,裴周驭会放下七监所有工作,亲自来周边巡逻。
何骏像人傻了一样不知所措,下一秒,却感到手腕一紧。
彭庭献在此刻摆正了被他打歪的脸,太阳穴留下三道红印,耳朵也肿起来不少,他保持着小心翼翼的力度握住他手腕,细皮嫩肉的一张脸,对着自己哀求:“何警官。”
“好痛,不要再惩罚我了。”
“……”
何骏猛地一下子转过头来,瞪着他就要破口大骂,毫无防备下,后脑勺接着就被甩了一巴掌。
那一记已经不足以用“扇”来形容,裴周驭手掌宽,手劲儿又大,呼在他脑袋上的痛感比一般威力猛得多,何骏几乎是被打得往前一晃,眼看差点要贴到彭庭献身上。
头皮又紧跟着一痛,裴周驭薅起他头发二话不说就把他整个人拨到了一边。
像随手丢垃圾一样,何骏趔趄栽倒在地,肩膀狠狠磕在地砖上。
他愤怒地抬眼向上看,直直撞进裴周驭一双冰冷的眼。
那里甚至积压着浓浓不耐,身处易感期的焦躁感让他整个人脸色郁沉,何骏霎时噤了声,头刚闪躲着低下去,就听见上方一声倒抽冷气。
彭庭献咬牙发出“嘶”的声音,尾音故意拖长,一边捂着自己的耳垂,一边皱着眉头艰难开口:“你怎么来了,裴警官。”
“我耳朵好痛,何警官刚才和我发生口角,我们……”
话还没说完,他胳膊便被一把抓起,裴周驭看上去耐心全无,连施舍他表演的时间都不给,拎着他整个人赶回了七监。
牢房落锁的声音格外刺耳,裴周驭一下子将彭庭献甩到了床上,手中钥匙脱落,不管不顾地将他抵在墙角。
彭庭献后脑勺紧紧贴着墙面,他两条腿被迫缩起,裴周驭像完全变了个人一样俯身压过来,一只大手撑在他耳边,隔着纵横排列的嘴笼嗅闻他的信息素。
他的鼻翼和牙齿都亲密地贴在自己耳边,后颈微微隆起的腺体和犬齿仅有一面之隔,中间阻挡着坚硬的止咬器。
彭庭献甚至能清晰捕捉到裴周驭牙齿在打颤,滚烫鼻息喷薄在侧耳,在他离开的这一个早晨———
裴周驭饿疯了。
彭庭献忍不住向上偷看,他刚才就听到自己耳边咯吱作响,定睛一看,果然,饿坏了的裴警官又忍得指骨微颤,指尖绷紧,死死抠着墙面。
“放出来一点。”
裴周驭头颅微低,将下巴搁在他颈窝,声音哑得难受。
彭庭献却故意唇角一勾:“裴警官,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又是一记五指紧握。
耳旁的这只手似乎隐忍到极限,彭庭献听到骨头弯折的声音,裴周驭身上的柏木叶香无法自控,悉数倾泻而出。
尽管离开这一早晨中,彭庭献的戒断反应要比裴周驭轻得多,但眼下被一个S级Alpha圈禁墙角,百分百匹配度的信息素互相缠绕,饶是彭庭献定力再强,现在也不免有些心痒。
出于对自己的考虑,彭庭献终于配合着释放出一些信息素。
清冽的柏木叶和回甘无穷的红酒香弥漫整间牢房,两种气味暧昧交织缠绕,彼此像藤蔓一样牢牢裹紧,包围在两人身边。
彭庭献的生理自控能力要比裴周驭强得多,他悄然抬起头,盯着裴周驭的表情看。
被嘴笼覆盖之下的脸庞正轻微颤抖,裴周驭眉心拧成一道川,额角因强忍欲望而青筋阵跳,双眼也紧闭了一瞬。
他现在的反应比之前大有进步,至少表现真实,情绪也不完全掩盖。
他愿意诚实地让彭庭献知道,他在渴望他。
他很难受。
裴周驭正沉浸在得到信息素的安抚中,温暖甘甜的酒香将他身体包裹,带来无与伦比的舒缓与解脱。
他太清楚这样暴露需求的后果是什么了,但他无法忍受。
在彭庭献离开的这一早晨,他先是接到了蓝仪云的讯息,那是他这几天手环所记录的异常数据,蓝仪云什么都没有说,只是给他发来了一个定位。
那是第八监区,他真正最熟悉的地方。
他明确意识到自己即将要得到惩罚,或许是被关回实验室,或许是重新研究腺体数据,但无论如何,他不会再有像现在这样和彭庭献共处一室的机会了。
他们还都身处易感期。
即便高高在上,也是他渴望了十年的解药。
像是豁出去了似的,在强烈羞辱感和更强烈的需求拉扯下,裴周驭忽然抓起了彭庭献的手,拉着放到自己胸口。
他在对面诧异的目光中缓缓睁开眼,牙齿紧咬,沙哑着嗓子一字一顿地说:“提个条件,我满足你。”
彭庭献被他按着手放在心脏位置,这才发现裴周驭手腕上的手环已经不翼而飞。
兴许是为了躲避监测,他擅自把记录自己发情的证据摘了下来。
但心跳不会出卖人。
上次提醒他用手环查看心率后,他就学会了表达自己情绪波动的方法。
一如现在,被自己按在掌心下的心脏,脉脉滚烫。
彭庭献于是就笑了。
他在裴周驭满眼注视下慢慢抬起另一只手,抚上他的侧脸,像奖励表现进步的爱宠一样,温声夸奖:“你好厉害,小裴。”
“这么快就学会怎么讨好我了。”
裴周驭果然在这句话后深深闭了下眼,他甚至深吸了一口气,喉结滚动一遭,抿嘴半晌,才低低发出一声:“是。”
“很想要吗?”
彭庭献又不紧不慢地提问。
裴周驭偏过脸,低头:“嗯。”
“你心跳确实好快。”
彭庭献撂下这么一句结论,然后,毫不留恋地从他手心抽回了自己的手,去捏自己刚才被揪痛的耳垂。
裴周驭的视线随着他动作而移动,目光落脚到他耳朵,发现那里红肿起一块。
他将要开口,却被彭庭献截住了话头。
“裴警官,”他悠然一笑:“你在入狱之前,有家室吗?”
“没。”
“哦~” 彭庭献莫名发出闷笑,胸腔震动起来:“三十一,也没有过未婚夫和爱人?”
裴周驭百般忍耐下眯起眼,磨着牙齿冷冰冰道:“你想问什么,直接点。”
“我没想问什么。”
彭庭献无辜一摊手,亲眼目睹裴周驭脸阴沉下来,风雨欲来之前,他又猛地一倾身,用两只胳膊圈住了裴周驭脖子。
盯着他的眼睛,直视逼问:“你上过几个?”
裴周驭面如寒冰:“你要想试,你是下一个。”
彭庭献顺着他不像玩笑的语气往下看,那个部位早就起了反应,Alpha的易感期遍及全身每处神经末梢,这里没有戴嘴笼,在裴周驭看来,也是另一种标记方式。
彭庭献心里骂他贱畜,面上仍端着一副友善微笑。
“你理解错了,裴警官,我没有打探你私生活经历的兴趣。”
“我的意思是,何警官下手太重,我现在耳朵很痛。”
他说完,慢慢凑上前去,揽着裴周驭的脖子,将自己耳垂贴到他嘴边。
隔着止咬器,这里是他认为最安全的地方。
“裴警官没谈过恋爱的话,吹一吹,总会吧?”
第38章
他又摆出了那副天真无辜的表情,笑容狡黠,仿佛在做一场孩童间的游戏。
这样的神情裴周驭十分眼熟,方头从二楼跌下去的那个清晨,彭庭献也如此刻一般欢快。
见裴周驭一直无动于衷,彭庭献上扬的嘴角凝固一瞬,接着,两人安静的对视中,气氛逐渐变了味。
不知是不是幻觉,彭庭献恍惚间从裴周驭的眼里察觉到一丝鄙夷。
那像是看战场上花枝招展的猎物,攻击力逊色于自己,却因为投机取巧站上了制胜一方。
他正思考着,裴周驭却在下一秒靠了过来。
他一只手摆正彭庭献的脑袋,让他不要乱动,然后头一歪,贴近他耳垂,轻轻吹了吹。
进展比彭庭献想象中还要顺利,裴周驭安抚他的动作极尽温柔,却明显点到为止,他强忍着骨髓深处难以抵抗的躁动,可身子仿佛灵肉分离,在思想和意志上,仍未对自己哪怕有一分屈服。
彭庭献玩味的嘴角一点点降下来,变成虚伪的冷笑,他一根手指抵在裴周驭胸前,从容、缓慢而坚定地,将他一点点推离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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