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帕森之犬_pillworm【完结】(74)

  沈娉婷嘲笑得毫不留情:“想让裴周驭主动去找你吧。”

  彭庭献莞尔:“他会来找我吗?”

  “废话,sare在你手里,他伤好了,不找你找谁?”

  彭庭献意味深长地拖长音,“哦”了一声,说:“这样啊。”

  沈娉婷脸色一点点阴沉下来,她后知后觉有哪里不对劲,彭庭献尾音明显上扬,这狡猾的人精———在从她嘴里打听裴周驭有没有回监狱。

  彭庭献笑得十分随和,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便在脑海中自动删除了她刚才那句话。

  他甚至很有眼力见地没有提,只是眨眨眼,用请求的语气说:“那麻烦沈警官帮我一个忙,告诉蓝小姐,我想接管sare,无论伤势多重,我都会照顾好它。”

  沈娉婷冷哼一声,不屑给予回应,黑着脸转身离去。

  第69章

  315监舍大门紧闭,一只小狗在汪汪叫。

  之所以看起来“小”,是因为sare进行了开膛手术,它身上的毛发全部剃光,越狱的犯人们用裁纸刀捅穿了他的胃囊,腹部有淤血,不得已进行开腹。

  为它进行手术的人是贺莲寒,这是她离职之前自愿操刀的最后一场手术,全程把关,将sare从死亡线拉回。

  医务室的所有人都震惊了一把,他们不知道贺莲寒同时持有兽医执业证,她似乎从未停止学习,在每个入睡前宁静的夜晚。

  彭庭献拿了一只狗骨头在逗sare,sare刚从药物中苏醒,神志还不是十分清晰,它无意识地流口水,一个劲儿往彭庭献内衬上贴。

  彭庭献最内层那件衬衣上飘散出熟悉的体香,最近入秋,气温有些转凉,帕森允许犯人的家属在换季时送来贴身衣物,彭庭献的父母情感淡漠,他们没有抽空探监,还是像以前一样,在为各自辉煌的事业奔波。

  所以彭庭献穿上了裴周驭留下的衣服。

  这事儿说来蹊跷,其实从严格意义上来讲,这衣服从一开始就是他的。

  在上次易感期,他在七监丢失了一件衣物,当时以为被那群清查的狱警扔走,他没有找,因为觉得衣服颜色土。

  但就在他那天从八监门口捡的一堆垃圾里,他发现了这个。

  并不来自他的玻璃房,而是灰白实验楼。

  易感期过后,裴周驭带走了他这件衣服。

  据八监的人说,他只是拿来当抹布擦桌子,或者偶尔增高桌角,但即使衣服又脏又破,裴周驭也没选择扔。

  彭庭献很是乐意地洗干净,又穿回了自己身上。

  sare被这股味道勾得失了魂,像以前一样嘤嘤着往衣服主人身上蹭,彭庭献享受得十分从容,他眼尾带笑,诱哄着摸了摸sare。

  陆砚雪坐在对床一言不发,浅浅掠过彭庭献身上失而复得的衣服,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他即将进入易感期,大约明天,便会被带入第七监区。

  那些霸权一方的监区长官,都给他发来了“邀请函”。

  年轻而特殊的肉体,哪个老男人会不喜欢。

  程阎是这时候从上铺翻过身的,他痛得频频“哎呦”,“草”,“狗日的”,一系列不堪入耳的脏话都爆了出来。

  蓝仪云在审讯室没有对他动手,拖到操场,她选择把他当众鞭刑。

  早晨的时候霍云偃又成心效仿,夹着私仇痛抽了他好几下,这帮狗日的年轻小杂碎,真是一点不知道尊老。

  “哎,”他冲彭庭献喊了声:“能不能出去遛,一股麻药味,你能闻到吗?”

  彭庭献若有所思地皱起眉,好像真的有些难为情,认真地低下头去问sare:“你闻到了吗,sare。”

  三秒,他又无可奈何地一摊手:“抱歉,sare说它没闻到。”

  他笑得很是惹眼,程阎看得气不打一处来,似有若无的狗味让他鼻尖时不时发痒,他睡觉的时候最讨厌有狗呼噜声。

  而sare偏偏在此刻陷入困倦,它用耳朵蹭了蹭彭庭献里面那件衣服,舒舒服服地打了个哈欠,靠着他入睡。

  在旁人看不到的角度,彭庭献发现sare眼角有些湿。

  这的确是它在入睡状态下不经意流出的泪,警犬的情绪大多不被允许敏感,它们必须时刻保持冷静、理智、嗅觉敏锐和反应迅速,才能成为主人最骄傲的伙伴。

  虽然不知道sare这滴泪是不是为了裴周驭而流,但彭庭献听说,sare在面对那十位逃跑的犯人时,没有一丝犹豫和后退。

  它甚至连护甲都没穿,身后也没有战友,在敌众我寡的绝望处境下,依然奋不顾身地扑了上去。

  也不知道随谁。

  程阎又逼逼叨叨地嘀咕了些什么,彭庭献一个字没听,他摸着sare陷入沉思。

  裴周驭现在生死未卜,唯一能确定的是他被带回了监狱,如果大家都没见过他,那十有八九还是去了第八监区。

  虽然他没有被抛弃战场,但这场战役的胜利成果———

  好像偏移到了蓝仪云身上。

  同一时间,帕森监狱十公里外的私家庄园,蓝仪云正在补办她的生日宴会。

  星期一那天,她不仅迎来了自己29岁生日,还大战告捷,一举拿下战争胜利,这场生日宴意义非凡,毫无疑问,同样也是她作为战胜方的庆功宴。

  富丽堂皇的贵族庄园,蓝仪云难得穿了一次裙子,剪裁精致的红色鱼尾长裙将她的身姿包裹,蓝仪云的身材并不纤瘦,相反,她露在外面的臂膀十分紧实有力。

  纵使脚下踩着恨天高,蓝仪云走起路来仍稳稳当当,象征女性魅力的裙摆没有将她束缚,当长裙不经意缠绕她的脚时,她莞尔一笑,向后踢跟潇洒扬起了裙尾。

  空中反手一接,她干脆利落地接住了裙子,全程笑容挂脸。

  在宾客们刻意压低的讨论声中,她只将目光放前,一个人坚定而优雅地走上了典礼台。

  午后的光打在她身上,背影仿佛长出羽翼,在一片金灿灿的光影下傲然挺立,她的父亲在台下伸出了手,扶着她攀登阶梯,将她送上舞台。

  麦克风哗然,蓝仪云清清嗓子,用刻在骨子里的上位者语气铿锵发言:“诸位好,感谢百忙之中莅临现场,参加我二十九岁的生日宴,来宾席里有几位生面孔,所以容我自我介绍一下,我是农河蓝氏家族的嫡长女,我叫蓝仪云,目前在任帕森监狱监狱长。”

  不知什么原因,观众席里窸窸窣窣的声音忽然静了下来,无人再窃窃私语。

  蓝仪云没有急着继续,她允许自己停顿一秒,来环视四周无孔不入的打量。

  她笑得璀璨,骄傲如站在权力巅峰的一只孔雀:“相信大家听说了我和我的堂哥,蓝擎,最近开战一事,这场战争已经结束,谁站在这里发言,谁就是最后赢家———我知道有人不爽,但今天,我先敬大家一杯。”

  她从旁边服侍生的盘子里端起酒,笑着敬向天空,酒杯比观众席的所有人都高了一头。

  底下依旧无人出声,在这样气氛微妙错综复杂的人际场上,蓝仪云笑得大方,忽然将酒杯一转,悉数朝下洒在了地上。

  她慢悠悠浇出一道水痕,用祭祀死人的方式,给台下诸位男性和长辈敬了酒,蓝戎的目光立刻从台下投射而来。

  眼看他要张嘴训斥,蓝仪云状似惊讶地一捂嘴,带着歉意笑笑:“不好意思大家,本来想先敬你们,忍不住先喂给堂哥了。”

  台下几位蓝家长辈面露不悦,他们自己也有私生女,或者资质平平的女儿,在蓝家以男性为尊的祖训里,从没有任何一个女人能做到像蓝仪云这样疯癫。

  丢人现眼。

  蓝仪云又在台上说了些什么,观众席里却已经暗流涌动,这里的坐席按资排辈,无人问津的右后方,孟涧独自就坐。

  他也收到了战胜方的邀请函,在还没有从医院脱离危险时,便得知了蓝仪云迫不及待要举办庆功宴的消息。

  医生劝他暂时不要外出,但他无视了这份建议,褪去一身白西装,穿最简单舒适的便衣来到这里,聆听蓝仪云高高在上的发言。

  蓝仪云这场宴会邀请的都是农河名流,而他只是R星一位富商,在政界排不上什么名号。

  但这不妨碍他愿意前来。

  毕竟,他和蓝仪云也没有深仇大恨,他区区一个商人,立场蓝擎,也不过是短暂的拿钱办事。

  台上的麦克风被关闭,蓝仪云演讲完,走下舞台,把主场还给了皇家奏乐团。

  在现场表演的钢琴家们均出身皇室,蓝戎在农河的地位仅次于皇帝,政商两界通吃,管你身上流的什么贵族血统,都只配乖乖下场给蓝仪云伴奏。

  孟涧看到最前排几个男人起身,殷勤一张脸,笑哈哈地去给蓝仪云弯腰敬酒。

  蓝仪云在这样的社交场里游刃有余,她从小受到最顶尖的教育,即使有时不拘小节,在大场合仍然充分地给蓝戎长脸。

  蓝戎万年冰山,但眉梢微微缓和了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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