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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弱女帝拯救中_杨尘微【完结】(56)

  唐笙啄着她的眼睛,像是抚过稀世珍宝那样触碰她的肌肤。

  秦玅观有些吃痛地仰起身,圈着紧了她的脖颈,任由唐笙将她带离过往。

  今夜,她们不再是君臣,只是各取所需,沾染了彼此脂粉的俗人罢了。

  秦玅观反复摩挲着唐笙颈间未曾淡去的伤痕,掌心下落,触碰她后背的伤疤。她的动作那样轻柔似,似乎是对唐笙的鼓励。

  “还责怪我么?”秦玅观问。

  唐笙没有答话,回应她的只有更深的触碰。

  秦玅观乱了鼻息。

  “今夜过后,您会怎样待我?”唐笙红着眼眶问她,眨眼间,便有眼泪落在秦玅观的颈窝,“您还会疏远我吗?”

  秦玅观圈住了她的脑袋,下巴抵在她的发旋。唐笙以为她不想回答,眼泪掉得更凶了。

  她很想用力咬她,但又害怕秦玅观不喜,齿间只敢轻轻发力,终于在秦玅观身上留下一点属于自己的印记。

  “陛下……”

  唐笙唤她,眼泪落得秦玅观心口冰冰凉凉。

  “求您,今夜之后不要疏远我。”唐笙发蹭着她的下巴,“哪怕您只是想发泄。”

  秦玅观抱紧了她,又嗅到了她喜欢的味道。

  自始至终,她都没有回答唐笙的话。

  心口的肌肤有些痛,秦玅观垂眸,瞥见了唐笙留下的印记。她知道唐笙着急,将指节隐于她乌发间,揉了揉。

  片刻后,秦玅观捧起她的脸颊,将她带上前来。

  唇齿相碰,清浅的嘤咛随着夜色沉浮。

  隔几寸,唐笙听到了秦玅观的低语。

  “像方才那样——”

  唐笙贴近了去听。

  “弄疼我。”

  ……

  今年的寿辰夜,秦玅观睡得格外安生。

  熟悉的味道淡淡的,一直萦绕鼻尖,融化了她所有的愁绪。

  后半夜,秦玅观什么都没有梦到。

  方姑姑送了两回水,唐笙捡起薄毯裹紧了她。

  早晨醒来时,秦玅观枕着软枕,已换了身中衣,身上也清清爽爽。缂丝织纹的棉衾下仍盖着昨夜的薄毯。

  秦玅观静静躺了会,才唤来方汀。

  “几时了。”

  “回陛下话,巳正了。”方汀答,“您昨夜醉酒,奴婢以差人告知了各位大人,今日不早朝了。”

  秦玅观慢悠悠地应声。

  方汀抬眸,以为她要问唐笙。

  “妙姝离宫了?”

  方汀垂首,略有些失落:“回陛下话,殿下离宫了,来问安时您还歇着,在檐下磕了头才走。”

  “陛下,奴婢给您传早膳吗?”

  “这个时辰,传午膳都不为过。”

  方汀一时语塞,顿了顿才道:“那给您传午膳?”

  秦玅观敛眸:“午时再说。”

  “这个时辰,唐医官该来请脉了。”方汀打量着秦玅观的神情,小声道,“要传么?”

  秦玅观倏地睁眼。

  宫中惯例,任何人都不得留宿皇帝寝殿。想来唐笙后半夜便回去了,当时她正累得手指头都不愿抬一根,睡得沉沉的,并未发觉。

  “她今早已来了几回了,陛下未醒,奴婢便叫她先回了。”方汀道,“您昨夜饮了酒,也未曾用药,还是诊诊脉为好啊——”

  见她许久不应声,方汀也不敢再说。

  秦玅观对着殿顶的藻井发呆。

  过了会,她翻了个身,面壁道:

  “不必了,朕再小憩片刻。”

  第49章

  秦玅观既已下令, 今日不召见人,方汀自然是没理由放唐笙进来。

  她撩起风挡,准备阖上外户, 却见唐笙还在原地翘首以盼。

  “唐大人,回去罢。”这孩子待陛下是一片真心, 方汀见她这般, 亦有些心软,“陛下今日不召见人。”

  年轻的女医听了,那股期盼所带来的劲立马就散了,人也蔫巴了。

  “姑姑。”女医摸出藏在怀里的香囊交给她,“还劳烦您将这个交给陛下。”

  这香囊颜色内敛素净, 面上也没绣花纹,想来应是唐笙赶制的。方汀瞥了眼她眼下的灰青,颔了颔首:“奴婢转呈陛下。大人今日也可好好休沐一番了。”

  言毕,她退至檐廊,掩上了门。门阖着只剩条缝隙时, 方汀还能见着医女的身影。

  她捧着香囊,探望里间, 却见秦玅观随手抄了本书躺着在看。

  陛下有听脚步识人的本领, 方汀正犹豫,便被唤了进去。

  “朕的念珠呢。”秦玅观问。

  “回陛下话,在您手边的小案上。唐大人用帕子裹着呢。”方汀打帘入内,远远便答道。

  念珠是陛下生母的遗物, 陛下向来重视,不肯假手他人。

  方汀隔着帷幕, 见陛下撑着身来取,套上腕子后才安心躺下。

  见她不想再睡, 方汀便捧着香囊上了前:

  “陛下,这是唐大人献给您的安神香囊。”

  听闻这话,软屉榻上的陛下手中的书砸在了脸上,动静不小。

  方汀抬眸,到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她知晓秦玅观面皮薄,她要真劝了,秦玅观能直接将她赶出去。

  “她不是将香囊烧了么。”秦玅观没动,平躺着,让书册遮在脸上。

  “想来应是昨晚赶制的,应是献给您的寿辰礼。”方汀说这话,心里也在计算唐笙花费的功夫。

  昨夜她四更天才进来送水,唐笙替秦玅观收拾完出来时都快五更了,天亮后,辰正便来请脉,如此算来,应是彻夜未眠。

  帷幕内的秦玅观久不言语,方汀试探道:“奴婢给您收起来?”

  她话是这样说,但人还是立在原地没动。

  “一个安神香囊罢了。”秦玅观取下书,语调平淡,“库房多了去了。”

  方汀垂眸,不敢拆穿她。

  果然,不消片刻,她便听到了陛下的下句话。

  “呈上来给朕瞧瞧。”秦玅观道,“一大早就要到殿来,她做的这个是有多金贵。”

  方汀压下笑意,快步送上前。

  帷幕里探出一只白皙的腕子,长指一勾,便将香囊带了进去。

  中衣轻薄,宽松的衣袖落在了肘间。

  这香囊实在是素静,柔蓝的布料制成,摸着和唐笙的官袍质感相似。

  指腹的传来的知觉让她回忆起了昨日拨开唐笙衣袍时的触感。春寒料峭,星夜如冰,这小医女官袍之下竟只有一件棉直裰,扯开后就到中衣了。真真是仗着年轻就不把身子当一回事了。

  秦玅观捏着颗粒感十足的香囊,鼻尖萦绕着淡淡的草药味。裹念珠的帕子还在手边,她比对着嗅了下,觉得还是帕子上的味道好闻。

  指尖触碰到了片状物,秦玅观拉开了香囊,两指探了进去,摸到了一张字条。

  纸条上的字迹结构是她熟悉的,笔画却没有那么像鬼画符了,不过读着依旧伤眼。

  秦玅观念了几行,意识到这是《一切如来心秘密全身舍利宝箧印陀罗尼经》,经文太长,唐笙抄来抄去,也就写了开头一句,别的全然写不下了。

  她自小跟着母亲修习佛法,知晓这经书是增长福报消除业障,增寿消百病的。唐笙这点小心思,瞒不过她。

  “陛下——”方汀见她收起香囊,出声道,“奴婢给您收进库房?”

  腕子又从帷幕内探了出来,指尖捏着香囊:

  “系到腰带上。”

  方汀抿起唇,这才没有因忍笑乱了气息。

  帷幕内的人又道:“这料子,朕摸着怎么这么像六品官袍用的。”

  方汀将香囊挂到秦玅观的腰带上,捻了下角落。

  “回陛下话,应当就是。”她道,“宫中拨出的六品官袍用料是这般的,若是私下制作的可能会有所不同。”

  帷幕畔传来幽幽的叹息声。

  “朕记得,复了她的月例了,怎么又穷成这般了。”

  方汀心中还有另一个猜测,但她没说,仍旧道:“唐大人替云霞疏通了御林卫,好让她稍微好过些。”

  帷幕内的人静了片刻:“六娘那边怎么说。”

  “回陛下话,已经和离了,那父子两个也因做庄聚赌关进县牢,田产断给了那对母女。”

  秦玅观翻身,继续面壁,没再说话。

  *

  得了一天假的唐医官,并未见得有多开心。

  她靠着浴桶,清洗着身上的痕迹。

  秦玅观不事生产,指甲比唐笙这种整日和药材打交道的要留的长。

  唐笙战战兢兢侍奉,生怕惹得她有一点不痛快。情到浓时,左等右等都没等着她一句承诺,冲动之下才敢在她心口留了一点印子。而生涩的秦玅观则对她又咬又抓,在她肩上和脖颈都留了红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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