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初瑾叹口气,疲倦地揉了揉眉心:“蛇,你这样吵我,我恢复的会更慢,头本来就疼,你越吵我越疼,安静点好不好,不然保不齐我真的会死。”
死字刚落尾,原本还在呜呜呜的大蛇,瞬间噤声。
余初瑾松口气,看来这家伙听懂了,听懂了就好。
下一秒,大蛇眼里蓄着的眼泪,唰一下就流了下来。
像下小珍珠一样,哗啦啦的落个不停。
余初瑾一惊,慌忙伸手去擦:“这是干什么?怎么还真哭了?”
刚刚只是吓唬吓唬它,也没指望它明白具体意思,难道这条蛇明白死的含义?
可是自己似乎从来没在它面前说过死这个字,按道理来说,它不可能明白这个字的含义。
算了,脑子晕晕乎乎的,没法思考太多。
她想继续休息,但休息之前必须再吃点东西,只是单纯的睡觉,不补充营养的话,很难恢复。
哪怕反胃,吃不下,也还是得逼着自己多吃。
扫了一眼地上满满当当的食物,无意间撇见一堆草。
草就堆放在椰子旁边,郁郁葱葱,是刚从地里拔出来不久的样子。
余初瑾手撑地,缓慢站起来,走到草的旁边,随手拿起一根。
“这是你采回来的草?”
大蛇眼眶红红,泪眼汪汪,眼神哀戚。
“你采这么多草回来干什么?”
余初瑾忽地想起之前吃鱼吐了,大蛇也采了一株草回来,当时还强硬地塞人嘴里,让人吃。
那次它采回来的草叫车前草,有解毒的功效。
那这一堆草,是不是也是草药,有治感冒的功效?
余初瑾翻来覆去看地上的草,瞧不出个所以然来,她认识车前草那都是机缘巧合,更不要说这些见都没见过的草了。
余初瑾正疑惑这些草到底能不能治病时,大蛇接下来的举动给予了肯定的回答,因为大蛇用尾巴卷起草,试图往人的嘴里塞。
余初瑾抬手挡住,“别塞别塞,我会吃,但不能这样吃。”
大蛇采回来的草药,不管能不能治感冒,都先死马当活马医好了,反正大蛇应该也不可能采一些有毒的草回来。
生啃草自然不行,余初瑾打算用铁罐子煎服药草。
用小溪边装来到溪水将药草随便洗了洗,放进铁罐子,装满水,在火上煮沸。
等待的过程,余初瑾不断咳嗽。
大蛇时不时就凑过来舔舔人,但更多时候是围着人打转。
余初瑾无心管它,也没有力气安抚它,只能随它去。
随它去的下场就是大蛇又嘟嘟囔囔起来。
“你,棒,厉害。”
“你很棒,厉害……”
余初瑾哭笑不得的同时,又觉得心暖,纯粹的关心,总是让人动容的。
“这种时候不应该说这些,你如果想安慰生病的人,就应该说,你会好的,我在,我陪着你,人在生病的时候,你说这种话,才更合适。”
大蛇茫然,歪着的脑袋表示着它有在认真思考。
思考片刻,并没思考明白,凑过来嗅闻她,并舔舔她。
余初瑾不阻止它的行为,它都快急坏了,如果还不许它嗅闻,不许它舔舔,它估计会更着急。
余初瑾不太喜欢它舔舐人的关心方式,但也明白,这是动物之间极高的“礼仪”,是只会对极为亲近的同类才能做出的举动。
铁罐子里的水沸了,用筷子搅了搅,空气中弥散着淡淡的草香,有点类似于大蛇身上的气味。
等到草药汤稍微冷却,余初瑾慢慢抿着喝了。
喝完药之后,又吃了些水果,撑不住了,躺回已经被大蛇拆得不剩什么的庇护所里,闭目休息。
明明已经睡了一天,但躺下后很快又陷入了沉睡中,也不知道到底是睡着了还是直接昏迷了。
希望这一觉睡醒,烧能彻底退掉,感冒能慢慢恢复。
不知道过了多久,等到再醒来时,外面的天已经亮了,没了庇护所的遮阳,刺目的阳光晃的人眼睛疼。
还来不及做其他动作,几乎是刚一睁眼,一个大脑袋就怼了过来,怼在人面前,挡住了刺目的阳光。
“你一晚上都没睡吗?”余初瑾哑着嗓子问它。
她睡了多久,大蛇就在旁边陪了多久。
“嘶嘶。”语气哀伤。
余初瑾撑着身子坐起来,摸了摸额头,不烫了,高烧已经退了。
但身体还残留着高烧的后遗症,软绵无力,喉咙哑痛。
能退烧,也不知道是休息起了作用,还是大蛇带回来的那些草药起了作用,但不管如何,好转了就行。
大蛇卷着铁罐子,递到余初瑾跟前。
“你又给我烧了热水吗。”
在看清铁罐子里的东西后,余初瑾表情滞了滞。
的确是帮忙烧了热水,但也不完全是热水,因为里面还放了它找来的草药。
大蛇按照她喜欢的方式,帮她煎了药,等她醒来,便第一时间把药递了过来。
余初瑾摸摸它的头:“谢谢你啊。”
不是客套的感谢,而是真心实意的,很感谢它,如果没有它一直在旁边陪伴,她求生的心气早散了,说不定,还真就熬不过这场高烧感冒。
大蛇眼神急切,催促人赶紧喝药。
余初瑾笑着接过了药,药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煎的,早都冷了。
冷就冷着喝吧,毕竟是大蛇的一番心意,不能辜负。
草药的味道并不难喝,带着一股子草香味,有点苦,有点涩,在能接受的范围。
余初瑾仰头一口喝完。
喝完后还不忘展示给它看:“水我喝完了,草我就不吃了,如果这些草有效果的话,药效也全都在水里面了,不需要吃草了,明白吗。”
大蛇:“嘶嘶。”
嘶完就贴过来舔人。
余初瑾发现,原本堆满食物的地面,又堆了不少新的食物。
“怎么弄这么多东西回来,我哪里吃的完这么多,”
“你不能是看我天天背着个猪饲料袋,就真把我当猪喂了吧。”余初瑾玩笑道。
大蛇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好话死活学不会,不好的话,它一遍就会了。
大蛇张着个嘴巴在那:“猪……猪……猪……”
余初瑾:“……”
身体虽然恢复了,但余初瑾发现了一个极为糟糕的事情。
火灭了。
她一直小心翼翼保存的火种,因为她病了一场,因为没有及时的维护,彻底灭了,一点可抢救的火星子都没了。
余初瑾对着已经完全熄灭的火堆,“唉唉”叹气。
她感冒都还没好全乎,哪有力气重新生火……
余初瑾深吸一口气,调整情绪,拍了拍心口,开始自言自语:“没事的没事的,火可以生起来第一次就能生起来第二次,我都有生火的经验了,第二次生火肯定比第一次要简单。”
自我安慰了半天,并没有起到什么正面效果,她对着火堆,再次叹气。
大蛇时不时就会凑过来嗅闻一下她,可能是在确定人有没有好全乎。
“火没了,”余初瑾幽怨地看着大蛇:“你知道帮我烤鸡,虽然烤焦了,也知道帮我煎草药,虽然药冷了,怎么就不知道帮我保存一下火呢。”
贪心不足了。
余初瑾明白,大蛇已经做了很多了,不该再怪责它,火灭了也不是它的责任,要怪就怪她为什么要洗澡洗那么久,为什么要感冒生病。
余初瑾对着火堆发呆。
大蛇绕到人的面前,看看火堆,又看看人。
“你不是一晚上没睡吗,现在不用陪着我了,赶紧去补觉吧。”
大蛇一动不动。
余初瑾摇摇头,一根筋的蛇,说什么也不肯走,哪怕余初瑾现在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
“这个是火,”余初瑾指着火堆,心血来潮,教它说话:“火,来,跟我读,火。”
在学说话这件事情上,大蛇向来不配合,但余初瑾生病完这一场后,大蛇竟变得格外配合起来。
余初瑾不过是说了三次火,大蛇便跟读了。
大蛇:“火。”
发音不标准,含糊不清。
余初瑾纠正:“火。”
大蛇:“火。”
发音标准了,余初瑾点点头:“你还是一只鹦鹉蛇啊,学习能力很强。”
“火。”
“嗯,火,我现在需要火。”
“火。”
10分钟后,余初瑾突然有点后悔教它说话了,学会了一个火字,它就一直在旁边念叨。
叽叽喳喳,叽叽喳喳。
余初瑾自认为自己话还挺多,可对上大蛇,甘拜下风,这条蛇完全就是个话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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