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晏合勾住姜愈白的肩背,不让她有逃跑的机会。
姜愈白似也反应了过来,一边抱紧她,一边将脑袋靠了过来。
“晏合……”
与其说是咬,不如说是在舔和吸,姜愈白没感觉到疼,只感觉到酥麻感直达心间。
庄晏合轻轻哼了一声,牙关用了点力,像是在惩罚她刚刚的避让与不守承诺。
也就是在这一瞬间,她突然想通了这件事的意义。
会感到愉悦或许与性癖之类的无关,只是因为姜愈白把自己脆弱的部位单方面地暴露给她。
脂肪稀少,遍布血管,作为呼吸和发声的重要组成部分,脖颈无疑是人体最容易受到致命伤害的几个部位之一。
姜愈白不仅放心地暴露给她,而且还愿意让她咬。
虽然想用牙咬死一个人有些难度,但已经足以证明姜愈白对她的信任了。
啊,但是这份信任的含义究竟是哪种呢?
是认为她很温柔,所以不会下重口吗?
庄晏合又稍微加重了一些力道,像是想证明姜愈白认知的错误,又像是想验证对方的承诺。
姜愈白只哼哼了两声,似乎没有任何不适的感觉。
庄晏合心中有了明悟,动作和力道也更加放肆。
一定谁都料想不到,姜家的大小姐还有点M属性在身上吧?
或许姜愈白所希冀的“母性”,也包含了教育和掌控,或许姜愈白确实是喜欢她的?
不,那不能是“或许”,姜愈白一定也必须喜欢她,这是一个事实。
庄晏合终于理清了所有的头绪——理不清的那部分,被她暂时扫进了垃圾堆。
去追究姜愈白喜不喜欢她,对她的喜欢和对别人的喜欢有没有差别,喜欢的究竟是真实的她还是虚假的她根本就没有意义。
她要坐实的唯有一点,那就是只要姜愈白认为自己喜欢着真实的那个她就足够了。
可以做得到吗?
看着光滑白皙的皮肤上咬出的牙齿痕迹和吸出的殷红艳色,庄晏合那颗噪乱的心终于稍微平复下去了一些。
做得到吧,因为姜愈白是如此地信任她。
庄晏合抬头看向抱着自己的人,不知是因为疼痛还是因为欲望,姜愈白的眼中蕴着稀薄的水汽。
“不咬了吗?”姜愈白能够感觉到肩颈处一片湿漉漉的,还残留着一丝麻痒和刺痛,“你有没有觉得好一些?”
和梦里的疼痛相比,这点程度实在很微不足道。
不如说,如此温和的开胃菜,只单纯地挑起了她的激情。
“嗯……”庄晏合的指尖已经恢复了一些温度,轻轻抚摸着自己留下的痕迹,“疼不疼?”
在姜愈白身上烙印的行为确实让她的焦虑得到了一丝缓解,但这样粗浅的手腕不符合她的性格。
要留,她就要在姜愈白的心灵上留下钢印,要让姜愈白认定对她的感情是名为爱情的喜欢。
“不疼的,你都没用力。”
姜愈白目光闪闪地看着怀中神情放松甚至带了一些恍惚的庄晏合,心中涌起了一股骄傲之情。
她果然没有想错!
“但痕迹有些明显,你明天得穿领子高一些的衣服了。”庄晏合眯着眼,嘴角含着几分笑意,“本来还奇怪为什么突然让我咬你,没想到真的有效……你是怎么想到这个方法的?”
“因为……因为你之前好几次好像都很想咬我。”
庄晏合愣了愣:“有吗?”
“有啊有啊,不过你都忍住了,只是吸得稍微重了点,”姜愈白认真地看着她琥珀色的瞳眸,“我就觉得你是不是太压抑自己了呢?”
在预知梦里,她就有这种感觉,只不过那时候她是始作俑者。
庄晏合脸上的笑容僵了僵:“你觉得我很压抑自己?”
“或者应该说很擅长忍耐?”姜愈白歪着脑袋,斟酌着该怎么表达自己的想法,“隐忍?把事情埋心里?总之,就感觉你不擅长随心所欲。”
她觉得这一点算是那些大家闺秀的通病,为了保持形象,有什么都自己扛。
“……”
哈?
说得好像很了解她一样。
庄晏合笑了笑,唇瓣如同滋润过一般鲜艳饱满:“或许确实有那么一点儿……你会不会觉得我很虚伪?”
姜愈白满脸不解:“为什么会觉得你虚伪?我只是怕你太累了。”
“但你看,擅长隐忍不就意味着我可能有另一面吗?或许我完全不像你看到的这样,什么温柔娴熟,大方端庄,统统是我假装出来的呢?”
如果她是那样的人,姜愈白还会“喜欢”她吗?
要成为什么样的人,才能确保姜愈白一定会“爱”她呢?
“我觉得不能叫假装啊,人有很多种性格,但大部分大家闺秀所谓的‘温柔娴熟,大方端庄’是指礼仪上的周全和得体,”姜愈白过去特立独行,所以对圈子里的这一套东西很有自己的理解,“淑女应该算是一项技能,而不是一种性格。当然,如果为了适应淑女的形象,连自己的性格都被规训了,那只能说是她们的悲哀。”
庄晏合唇瓣微张,片刻后才道:“你觉得我的性格没有被规训?”
姜愈白皱眉思考了一会儿:“我觉得……应该不算吧,你只是想把事情做到最好而已,有点完美主义。”
如果是预知梦里早期的庄晏合,确实比较符合被规训的淑女形象。
但不论是现实中还是梦里后期的庄晏合,都没有给她“被规训”的感觉。
庄晏合是很有主见的人,有时候甚至有点强势,喜欢掌控主动权。
温柔并不代表被动嘛,她不觉得这两种是对立的性格。
“完美主义?”庄晏合听着她口中的形容词,不禁失笑,“确实有人这么说过。”
“是吧是吧?不过大多完美主义的人会过得特别累。”
庄晏合并不觉得自己过得很累,噢,顶多是感觉到姜愈白要脱离掌控的时候会有一些焦躁。
不过姜愈白会想那么多有点出乎她的意料,她们两人好像很少做这样的沟通。
“那你……讨厌完美主义的人吗?”
“不会啊,我很佩服他们,反正我是坚持不下去的。”
“只是……佩服吗?”庄晏合的指尖沿着姜愈白的后颈椎轻轻滑动着,“那你也很佩服我?”
“佩服啊,”姜愈白狠狠点头,“不过我更希望你过得不要那么累,在我面前可以更放松一点。”
“喜欢呢?”
“咦?”
“除了佩服以外,没有喜欢吗?”
庄晏合从不说喜欢,所以也很少主动问姜愈白喜不喜欢自己。
因为感情是一种很麻烦的东西,讨要的同时通常也会被要求付出同等的代价。
她原本觉得只要自己了解姜愈白的感情就足够了,根本不需要去问,但此时此刻她不再这样想。
她希望姜愈白能把喜欢、把自己的感情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说出来,因为有些感情不说就会被遗忘,而有些谎言,说一万遍就会成为真实。
她已经做好支付代价的准备了。
姜愈白如果每天都说喜欢她,她不介意撒撒谎哄哄对方,只要姜愈白想听。
第110章
“喜欢……还是不喜欢?”
这是姜愈白第一次听庄晏合问出“喜不喜欢”这个问题, 因为在那之前,对此追根究底的一直都是她。
身份和立场的对调会带来很多变化,她只是没想到, 原来询问喜欢与否的权力也属于上位者。
脖颈和肩背上的咬伤因酒精的作用而火辣辣地发疼,她浑身赤裸, 被屈辱地拷在床脚,接受者庄晏合的检视。
破产后,她被饿过、被冷过、被嘲讽羞辱过,甚至差点被侵犯过,最后是庄晏合把她捡回了家。
有人想让她活下不去, 有人则想让她受尽侮辱。
她觉得庄晏合是后者, 所以总是给她一颗糖后,再给她更多的疼痛。
“有那么疼吗?”
她感觉到庄晏合慢条斯理的上药动作停了下来,俯下身轻吹自己背上的伤, 这才发现自己原来一直都在颤抖。
是因为冷吗?是因为疼痛吗?
还是因为这屈辱的姿势和身份?
“好奇怪, 我怎么记得你很喜欢被咬呢?”她感觉到有柔软细腻的手掌轻柔地抚摸自己布满疤痕的肌肤, 感觉到庄晏合在自己耳边轻轻呢喃, “没关系的愈白,你要适应疼痛。反正止痛药也不能吃了不是吗?只要习惯了, 以后就不会觉得疼了,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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