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游各地,度厄除祟,探访各种稀奇古怪的秘境,茶楼酒肆里满是她们的传说。师徒成亲虽有悖世道人心,但修真界毕竟强者为尊,谁也奈何她们不得,日子久了,也没听说她们师徒还做出什么惊世骇俗、丧心病狂的事来,反倒常常听见她们行侠天下,侠名远扬。
这两年,她们师徒外出云游,也不必总是露宿荒野了。
起因是有一回谢清徵和谢幽客上街买东西,因为东街的宣纸便宜十文钱,她特意带着谢幽客从西大街绕到了东大街。回到天枢宗后,谢幽客便质问莫绛雪:“她怎么被你养成这个德行?”言下之意便是,她们师徒过得都是什么寒酸日子。
莫绛雪面不改色:“修道之人,安贫乐道是美德。”
其实从前她有璇玑门的俸禄,也不缺钱,凡她所到之处,人人奉她为座上宾,因而她一向不怎么对钱财上心。
谢幽客话少情真,冒了个“嘁”字,丢了一袋金子给她们。
谢清徵抓着那袋金子,啧啧感叹:“我要是从小被养在天枢宗,那过的该是怎样锦衣玉食的日子啊。”
有了钱,外出云游,想住哪儿便住哪儿,可谢清徵有时也还是很喜欢露宿荒野的,尤其是人少景美之处,只有她们师徒两个在,快活又自在。
眼下,回了逐鹿城,要回天枢宗去,拜见两位养母,她心里不甚自在。
她能记住很多日子,常常指着黄历上的某天,同莫绛雪道:“这是我们相识的纪念日。”
“这是我们拜师的日子。”
“这是你第一次带我下山历练的日子。”
“这是我意识到我喜欢上你的日子……”
“这是我们定情的日子。”
莫绛雪记不清那么多时日,她只记得一个日子,谢清徵的忌日,她们师徒身死的那一日,月二十日。那一年分离,她们一个去了前线,一个守在后方,彼此四个月没有见面,重逢的那一个夜晚,她自戕,谢清徵堕魔。
谢清徵不以为意:“要记就记开心的,那种不开心的日子,你记它做什么?”
莫绛雪道:“不是记日子。”
“那是记什么。”
“记你。”
你的忌日。
谢清徵一阵沉默。
鬼怪在忌日前后性情会格外狂躁一些,每年这个时候,她都会不可自抑地回想起堕魔那日的仇恨、怨念,眼前还会浮现师尊自戕的画面。
每年这个时候,谢幽客都会把她召回天枢宗,让她诵念经文,也为她诵经念咒,助她压制体内的戾气和躁意。
这日,谢清徵听谢幽客、谢浮筠、莫绛雪三人为自己诵念完《清静经》,闲聊了一阵,便拽着莫绛雪,回到秘境。
天枢宗的秘境,隐于石壁后的那个洞天福地,如今成了她们师徒二人的清修之所。
谢清徵走在前头,揉按隐隐有些胀痛的额穴,淡淡的道:“说起来,以前一直不知道我生辰是什么时候,后来阿娘说我是七月十子时生的,可我已经死了,过不了生日,就过‘忌日’吧。”
忌日便是她的新生。
她转身看向莫绛雪,唇边这才勾起一丝淡笑:“师尊,我是寿星,是不是,今日我想做什么便做什么?”
莫绛雪看她眉间浮现的一缕煞气,隐隐有一丝不太好的预感,轻轻刮了一下她的鼻梁,问道:“你想做什么?”
谢清徵伸手勾了勾莫绛雪的腰带,将莫绛雪往自己身边一拽,直白道:“双修。”
说完,心中不受控制的涌起恐慌的情绪,明明师尊就在她的面前,她却清晰的记得,师尊白衣染血的画面。真怕是一场梦,梦醒了,眼前人就要不见了……
视线中有手晃了晃,谢清徵回过神来,凑近,在师尊的唇边落下一吻,清冽的气息将她笼罩。
相拥而吻,跌跌撞撞,不知是谁推着谁,谁跟着谁,推推搡搡,纠纠缠缠,缠到了床榻之上,像两株紧紧相拥的藤蔓。
谢清徵双目赤红,她的戾气和煞气比平日重,动作也比平常激烈痴缠许多,压着身下的人,好似怎么吻也吻不够,唇齿相依,舌尖原本是互相缠绕逗弄,渐渐的,莫绛雪落了下风。也许,也不是落下风,只是由着谢清徵去吻,吻得激烈,吻得痴缠,好似要将人一寸寸的吞进身体里。
莫绛雪的身体渐向灼热,眼角泛起了淡淡的红晕,气息却还是清冽如冰。
谢清徵看着师尊的眼睛,直起身,从乾坤袋里取出白绫。师尊对她的突然停止有些不满,纤眉微蹙,发出了一声轻轻的:“嗯……”无力的,极细极轻的,绵软又悠长,像一片羽毛,挠在心窝上。
师尊所修之道,虽非无情无欲,但要克制七情六欲,任何时候,任何情况,她都喜欢淡然处之,习惯了克制。眼下也不例外,她的喘.息声固然比平日重些,但还是比自己克制许多,不像自己那般,情动到极致时,不管不顾,什么话都说得出口,什么声音都喊得出来。
她望着师尊秀挺的鼻,被蹂.躏至鲜红的唇,又在师尊唇上轻轻落下一吻,温柔安抚道:“稍等……很快的……别怕……”一面轻吻,一面结印,招呼白绫。
极致的温柔,强势的动作。
双眼被蒙,双手被束缚,莫绛雪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弹跳了一下:“做什么……”
“不让你离开……”谢清徵亲吻师尊的脸颊,看师尊鬓发散乱,呼吸紊乱,清寒的双眸被所覆,双手也张开,含糊地道,“这样你才不会离开我……”
吻从脸颊移到了脖颈,莫绛雪只觉热得厉害,她难耐地想要抓住什么,可双手被紧紧捆缚,正不知该如何是好,身上的人虔诚而敬重地喊了一声:“师尊……”然后,将她的耳垂含入唇中,舔.舐,吸.吮,来回拨弄,接着,是一声含糊的:“绛雪……”
“嗯……”
如愿以偿,又听到了她的回应,清清冷冷的,短短的一个字眼,低沉且磁性,带着颤意,仿佛像是一道钩子,钩得自己想要满足她的一切,谢清徵听得头皮一阵阵发麻。
看清冷自持的人,浑身泛起潮红,发出无力而细微的轻哼,心中好似有什么情绪满溢而出,酸涩的,饱胀的,怜爱的。
“我好爱你啊……”谢清徵在她耳畔呢喃,“师尊……我喜欢这样的你……”
完完全全被自己所掌控,给予自己她的全部,任凭自己放肆,为所欲为,好似永远不会再离开,不会消失在自己面前。
最真实的感受。
最安全的感受。
作者有话要说:
呔审核,别锁了,都是脖子以上的亲吻了,亲唇、亲耳垂,还有cp感情的起伏变化。
PP S: 最近在修改润色第四卷,修到师徒人鬼相逢,然后昨晚做梦,梦见小谢变成一只小猫了,师尊要归隐蓬莱,小谢就喵喵喵的,在心里叫嚣着师尊带上我、归隐蓬莱带上我,师尊听到她的心里话,一把抱起她就走了,醒来就觉得,啊好可爱呀
第205章
屋中没有点灯,窗边摆着许多花,窗户大开,月光似流水,洒入屋内,照得鲜红的花瓣好似泼上一层潋滟的水光。
她们师徒每年这个时候都会回天枢宗来,是以每年谢浮筠都会命人提前打扫布置好房间,屋中放的,全是谢清徵喜欢的各色红花、白花,还有莫绛雪喜欢的梅花。许是那些鲜花刚着人浇过水,花瓣犹带湿意,月光照耀下,润泽有光,微风拂过,花瓣颤动,淅淅沥沥的,流下一滩湿润的痕迹。
谢幽客则会在屋内放上许多本经书,有道家的,也有佛家的,期望谢清徵看上一看。谢清徵从来不看,莫绛雪倒是会翻上一翻。
淡淡花香盈满屋,谢清徵似乎嗅不见,她嗅见的,全是师尊身上的冷香。
“师尊最喜欢的是梅花吗?”她亲了亲师尊的唇角,自问自答,“不是……那我的师尊最喜欢的是什么花呢?”莫绛雪鼻音绵长,艰难地呼吸着,根本无法回应她的话语,她继续自问自答,“师尊最喜欢的当然是我。”
她们师徒的修为早已齐平,每次双修,彼此都能有所进益。
过了好一阵,莫绛雪才咬了咬唇,道:“你的话……能不能少一些……”她的声音很低,带着绵长的鼻音。
“不能,不能……我话多又没耽误我做事……还是师尊你觉得耽误了,需要我专心一些?那我可以少一些……”谢清徵不仅话多,还很喜欢逗身下的人说话。指尖刮擦了一下,她又问,“师尊……你渴不渴啊?”
莫绛雪喉间滚动,嗯了一声,双唇情不自禁微张,逸出的声音已经有些沙哑干涩。
“好可怜啊,声音都哑了……”谢清徵凑过唇,怜惜吻了吻她的脸颊,“稍等,徒儿给您喂点水。”她的双眼被蒙着,她的双手被捆缚着,什么都做不了,自然只能等人去喂。
谢清徵抬手,指尖结印,桌上的茶壶、茶杯凌空而起,飞入手中。她倒了一杯温凉的茶水,送到师尊唇边,看师尊一点点喝下。
“多喝几杯……”她柔声劝道,“待会儿就不会渴了……”
莫绛雪依言而行。
“你好乖啊。”谢清徵放下手上的东西,望着师尊水滑湿亮的红唇,擦去师尊唇角晶莹的水渍,她反过来对师尊用“乖”这样的字眼,往日,只有师尊对她这般说。
“放肆……”果不其然,得了一句轻声的呵斥。可惜,不但没有一点威慑力,说话间,还“咕”的又吐出一团新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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