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驯养玫瑰_时千辞【完结+番外】(22)

  而这个人呢?

  她不是怕吗?

  怕还被人,被个女人侵犯……

  长的记性是不是更深?

  受到的打击是不是更大?

  庄和西越想越觉得刺激,酒精在身体暴走,那种突如其来的,报复的快.感和占据上风的痛快直冲头皮,她双唇再一次吻上去,以近乎极限的深度撬开何序的齿关,长驱直入。

  第16章

  庄和西放任自己受强烈的欲、极端的恨和全然的本能支配。

  何序因为伏趴偏头而无法吞咽, 导致唾液在口腔里不断堆积流淌,庄和西深入不克制的舌头与她的搅缠碰撞,只是稍微激烈一些, 就会发出让欲海汹涌澎湃的水声。

  持续不断钻进庄和西耳中。

  她忽然感受到一种前所未有的颤栗。

  何序挣扎中,短袖下摆卷了起来,露出线条漂亮的腰,劲瘦有力,也纤细柔软,在空气中微微发着抖,毫无保留撞入她眼中。

  渴望催烧着她,视觉冲击引诱着她。

  她望着何序水湿发红的眼睛,双眼也渐渐红了。

  “何序……”

  何序听到庄和西这样叫自己, 身体里陡然生出一种恐惧的意味, 还来不及蔓延, 一只热到发烫手握住了她裸露的腰。

  何序在混沌中如遭雷殛,错愕地睁大双眼, 她像是僵住了,指甲深深陷入掌中,剧烈颤抖, 却做不出半点反应。

  那只手便可以畅通无阻地肆意抚摸,向上游弋。

  “和西姐……”何序直至此刻才忽然发现自己没有想象中那么丑,她还是不太能做到为了钱心甘情愿和谁上床,她害怕一直走岔路,一直走,有一天会走到万劫不复,“你放手……我不想……你松手……我不想了……”

  断续出口的话是何序理智的开关,她突然生出一股力气, 把庄和西的手从自己衣服里扯出来,想要起身。

  庄和西血沸如汤,眼神却冷若冰霜。

  “你不想?”

  “那我呢?”

  “……”

  “你想尽办法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有没有问过我想不想?你原封不动揭开我伤疤的时候,又有没有问过我想不想?你一而再再而三无视我的态度,强行留下的时候,又有没有问过我想不想?”

  她说完这话,一把将何序宽松的短袖扯下肩膀,捡起已经被扔进垃圾桶的发带,把她又一次碰到自己左腿,又一次触电似的缩回的左手叠到右手上,用发带紧紧缚住。

  “不是说了,怕就不要碰我,不要看我。”

  “和西姐,啊!”

  何序头强行被转向沙发里侧,庄和西低头在她肩上,打过来的鼻息越灼热越能感受到声音里的冰凉。

  “弄这个伤疤的时候腿疼吗?”

  “对不起……”

  庄和西手推高她的裤腿,一下下摩挲她亲手造出来的伤疤。

  “有我疼吗?”

  “你在流血的时候,我在截肢;你在愈合的时候,我在绝望;你如今雨过天晴了,我夜夜被刺痛折磨。”

  “何序,你真让我恶心。”

  “和西姐……对……对不起……”

  庄和西没接受,没拒绝,低头看着何序发抖的肩膀,看了好一会儿,手抬起来,勾在她内衣的肩带上抹了抹。

  “……”

  何序张口无声,陌生的恐惧和晦涩的羞耻在颅内轰然爆炸,向四肢蔓延,那么大的巨响中,她还是听到了肩带被勾下时发出细微的声响。

  一瞬间,她心脏像骤停般猛地一缩,全身痉挛。

  庄和西盯着她肩膀,明知故问:“害怕吗?”

  “那为什么脊背上有血色了?”

  手指摩挲着皮肤。

  呼吸越来越低。

  “我还是个女人,你不喜欢的女人,”庄和西嘴唇贴在何序汗湿的耳根处说,“你对着我兴奋什么?”温柔又低冷,呼吸缓缓侵入何序的皮肤,呼吸之中如有实质的湿热让她剧烈抖动着仰起头,发不出一丝声音。

  她手被发带缚着,发带被庄和西缠在手上锁着,只剩勉强还能活动的腿从沙发和庄和西身体之间挤下来一条,踩着地毯,企图借力挣脱。

  但因为脸被拧向里侧,什么都看不到,她腿下来时重重磕到庄和西肿胀的左膝。

  庄和西长发凌乱,额发下垂,俯视着自己失去控制一样抖到诡异的腿。

  “何序……”庄和西瞳孔轻颤,膝盖挨着何序膝盖,“你是不是不知道,我现在这条腿比你们任何一个正常人的骨头都硬?”

  轻得最寻常不过的呼吸都好像能轻易打散一样的声音,却好像震动了何序的胸腔,仿佛是从灵魂深处发出来的,她腿骨上一声闷响,剧痛铺天盖地。

  与此同时,锋利的牙齿刺破了她后肩薄弱的皮肉。

  “唔……”

  何序睫毛骤湿,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一秒,两秒,三秒……

  停止工作的视觉终于闲不住加入感官行列,不断加深牙齿吮磨皮肉的疼痛,与之同步,喷洒在伤口处的滚烫呼吸和反复滑过那里的灼热口舌团结一致,让疼痛加倍。

  何序全身的骨骼都在皮肉下咯咯作响,但又丝毫挣脱不开,身体里迅速升腾翻滚的异样像麻药一样,麻醉了她全部的神经,她抬头看着被绑住的双手,软得连动一动小手指的力气都没有。

  庄和西却仍然抓着绑缚她的发带抵在沙发上,唇齿间若有似无的血腥味像改良的普瑞巴林、度洛西汀、利多卡因……以前明明对她无效,今天却突然游刃有余地轻抚她的神经,减缓她的疼痛,让她脑中空白片刻,开始贪恋迫切地想要得到更多。

  她扶在何序腰侧的手仓促上移,从胸前斜过,原本要握她肩膀的手顿一顿,被生理本能驱使着,握住了她的柔软身体——她很讨厌硬东西,都在提醒她那是假的,人造的。

  何序低叫一声,难捱地弓起了身体。

  这个动作是将肩膀更深地送入庄和西口中,庄和西张开口,牙齿在她已经微微破损的皮肤上蹭了蹭,用力全力咬下。

  “……!”

  何序一动不动,水湿的目光涣散发白,没有焦距。她没听见门响,没看见有人进来,只感觉背上那个某一秒开始平静的身体,在一道愠怒严厉的女声毫无征兆响起时剧烈发抖,好像比之前破碎得更狠。

  “阿挽!你在干什么!”

  接到昝凡电话,急匆匆赶过来的佟却提着医疗箱站在客厅入口处又惊又气。

  客厅里的灯已经被佟却打开了,一切无所遁形——庄和西一只手锁着何序双手,另一只紧握她的身体,抬头看向佟却时,嘴唇上覆满了斑驳血迹。

  佟却年近六旬,是鹭洲极负盛名的骨科医生,也是裴挽棠母亲一起长大的闺中密友,定睛看到庄和西没有焦点的视线,她满目怒气顿散,匆忙朝里走。

  “咚!”

  医疗箱被草草放在桌上,佟却大步走到沙发前将庄和西扶起来,双手捧着她的脸:“又不舒服了?”

  佟却声音里满是心疼,眼神软下来之后像是变了一个人,眼里只有对闺蜜女儿,对这个自己看着长大的小女孩的怜惜。她手指轻柔地摩挲着庄和西的脸,反复说:“好了,阿姨来了,好了……”

  也许是病痛让人脆弱,也许是亲人让心软弱,也许仅仅只是酒精开始在伤患处发作。

  何序恢复神志,转头看向庄和西的时候,毫无征兆看到和她极不相称的眼泪掉在佟却手背上。

  那么大颗。

  掉得那么急。

  嗓子都好像被打湿了,她一开口,燥热的鹭洲陡然下起倾盆大雨。

  “佟姨,腿好疼啊。”

  委屈、难过、脆弱、无意识的依赖。

  诸多不该出现在庄和西身上的情绪一拥而上,穿透她,扎进周围人的心里。

  何序被发带捆缚得发麻泛青的手蜷了一下,看到佟却湿了眼眶。

  “没事了,你乖一点,听阿姨的话积极治疗,会好的。”

  “会好的。”

  佟却一再强调,不知道是在说服庄和西,还是哄骗自己。

  何序看着她不断给庄和西擦眼泪,却越擦越多的急迫动作,视线散了又合,忍着后肩火辣辣的疼痛坐起来,拉好衣服,咬开发带,悄无声息离开。

  走出不远,后方再次传来佟却的声音:“阿姨带你回房间看看腿?”

  轻哄的口吻。

  和何序记忆里另一个女人的声音很像,她没有佟却这么体面高薪的工作,可会在能力范围内给她最好的东西,在她不乖的时候一整夜一整夜拍着她,用这种口吻哄她。

  突然有点想她。

  她现在眼里只有钱,很久没回去看她了。

  何序吸吸发酸的鼻子,余光看到庄和西沉默了一会儿,忽然抬手躲开佟却马上要扶到自己的手。她的手抬得很高,五指微张,像是很怕谁碰到自己一样,眼泪不掉了,脆弱感烟消云散,低声道:“我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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