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指到的记者忽然闭了嘴，默默退出人群。
但依旧有人在问：
“请问秦薇小姐什么时候能向社会公众道歉呢？还是您认为从始至终您都没错呢？”
“她有什么错！来，你给我说一遍，我现在正式告知你，我正在录音，你把秦薇的错处给我一桩桩一件件说出来，然后我们再聊诽谤和造谣需要付什么法律责任！”
站在一旁始终沉默的乔思笑忽然开口，她话音一落，好多记者或惊愕或沉默，惊的是乔思笑会当众对媒体发火，沉默是因为为博流量他们确实带了节奏，但又不想为此付法律责任。
前后两三分钟，在车上等着的助理小王忽然意识到不对劲，百米冲刺跑过来，态度强硬带她们二人离开。
来到停车场，乔思笑的车旁边又停了一辆奔驰V260。
秦薇一看车牌号，心就一梗。
车门打开，何虹一脸严肃地看着乔思笑：
“上车。”
果然是她！
想到这是她亲妈，肯定不会对她怎么样，于是秦薇拍拍她的肩，小声对她说：
“小王带我回组里，乔老师保重...”
“秦薇小姐也上来。”
何虹说完，又放缓了语气补充，
“麻烦你了。”
感觉不到丝毫的商量，又看有些记者还没走，还在拍照，秦薇也就硬着头皮上了车。
关上车门，谁也不说话，气氛更加压抑。
“秦薇小姐伤得严重么？”
打破沉默还是要靠何虹，她语气平静，听不出关心的感觉。
“还好，不会影响拍摄。”
秦薇回答，她知道这剧欢谊有投资，何虹又是个重利的商人，这个回答应该是符合她的期望的。
何虹轻笑一声：
“但是苏漾可能还需要休息几天，他背上那一棍子挨得不轻，这会儿还在医院躺着，秦薇小姐，苏漾乖巧听话，是我看好的孩子，我还指着他以后继承公司，照顾我女儿。
他心思干净，从不把人往坏处想，还希望秦薇小姐手下留情，离这孩子远一点儿...”
“您的公司，您爱给谁就给谁，我说过我用不着他照顾。还有，他是个成年人，但凡有脑子，对人对事都有自己的判断。”
乔思笑一边摘下口罩和墨镜，一边看着何虹对她说，
“她是安行娱乐的艺人，不是你的儿女或下属，您不该这么说她！”
何虹此刻脸色已经很难看了，无视秦薇还在，直接斥责女儿：
“我生你养你，不是为了让你跟我顶嘴的，你回想一下你们最近都干的什么事？
片场骂郭雩洋这事你当我不知道？
苏漾在停车场打人这事能瞒得了我？
还有这一回，之所以没被爆出去，是我费了心思给压下来了！
乔思笑你和苏漾都疯魔了对不对？都被她这一张好看的脸给蛊惑的什么都不要了对不对？我只觉得我司最好的艺人，都被她带偏了，要不是她，你还有苏漾能叛逆到这个地步？？”
秦薇：“？？？？”
乔思笑也是气极，当即就回答了一个“是！”
“是个p！”
秦薇捂住她的嘴，同时对何虹说道：
“何女士您的心情我能理解，这两天因为这一系列的事情，我情绪也很差，但有些理咱们还是要讲的，苏漾打架，乔思笑骂人，这都是结果，因是谁挑起来的？
我听说热点、升诗、火雨三家公司投资了一部新剧，前几天通过审批，和咱们这个戏讲的是同一段历史，不知道您有没有了解...”
何虹看向助理，助理迅速在网上查找，过了一段时间后，说道：
“何总，真有，但是他们在江南那边的影视城开拍，开机仪式都没办，全程极其低调，没有任何官宣，如果不是秦小姐说，我刻意去通过关系查，还真的就忽略了。”
何虹在这一行摸爬滚打多年，立马就明白了昨天这一架是怎么回事了。
只要利益大于成本，暴力掠夺行为就会发生。
舆论抹黑泼脏水是手段，雇人阻挠破坏甚至人身伤害，同样是手段。
本质没有区别。
“警方今早有和李尧联系，我这边也就有了大致了解，破坏道具被抓的二人声称是姓冯的安排来报复我。
昨晚一开始遇见的两人是针对苏漾，他们和后面来的八个人并不认识，而后面八个人也声称是姓冯的指使，雇人盯梢尾随加打架可不便宜，虽然还没抓到那个冯哥，但有件事您需要知道，姓冯的有外债。”
一个平时爱占小便宜，还欠了一屁股债的人，真的会为了出一口气，下这么大血本？就算是，那他哪里来的钱？
何虹冷着脸：
“阻碍我们这边的拍摄，同时应该也在赶进度，想要先一步拍完上映？利益冲昏了头，算到我头上来了？”
对资本来说，有百分之五十的利润，它就铤而走险；
为了百分之一百的利润，它就敢践踏一切人间法律；
有百分之三百的利润，它就敢犯任何罪行，甚至冒绞死的危险。
投资的戏如果爆火，版权费、广告费以及后续延伸产生的利益，这些收益，足够一些人，做出一些不理智的事了。
只要时机成熟，条件允许，人人都是想作恶的。
“所以啊...”
秦薇看何虹神色稍缓，才开始解释，
“我呢也是受害者，我们的敌人是一样的，至于您的家事，我无意介入您女儿和女婿的...啊啊啊啊啊！！！乔思笑你怎么咬人呢＜(ToT)＞？？？？！！！！”
第290章 达成合作
奔驰开到酒店门口，何虹就急着离开了，只有看着何虹远离，秦薇紧绷的神经才敢松懈。
回到酒店房间，秦薇才问：
“乔老师我表现如何啊？”
刚刚秦薇在车上给何虹透露的那些，并不是她查到的，而是乔思笑在昨夜斗殴事件发生后，第一时间让团队的人动用关系去查，最近有没有类似的剧要开拍。
结果还真有。
乔思笑低垂着眼眸，看着手机屏幕，漫不经心回她：
“还行，不过说了不该说的废话，画蛇添足。”
“你妈果然是商人，对事业那么上心，对你还真是...”
秦薇顿了顿，似乎没有想到合适的词语来形容她们母女的关系，
“其实发现这个事的是你，如果你和她说，说不定她会对你态度缓和些？”
应该是对母亲行事作风足够了解，乔思笑昨夜就和秦薇说了，二十四小时内，何虹肯定会来找她们，到时候无论发生什么，找机会把这些话说给何虹听，为了表述准确，乔思笑还逼着秦薇和她对戏好多遍，直到秦薇可以态度自然地说完整。
“不会缓和，她只会觉得，无论是作为女儿还是作为员工，维护她的利益是理所应当。”
乔思笑放下手机，心情有些烦闷，起身去迷你吧的酒架里挑了瓶威士忌，给自己倒了半杯。
“哦，但我说就不一样了，一来她从我这儿获取了情报，就欠我一个人情，二来是对家搞鬼，牵扯的是更大的利益，我和苏漾被打相比之下就不是亟待解决的矛盾了...
也就是说，主要矛盾和次要矛盾在一定条件下发生了转化，应该优先解决主要...”
秦薇想了想，一边说着，一边走过去，打开冰箱给自己拿了瓶果汁，坐在她对面。
乔思笑喝了一口酒，不耐烦让她闭嘴：
“打住，别说这些理论好么？你自己心里清楚就行...
我再给你补充一点，眼下你和何虹的利益一致了，她会暂时视你为伙伴，不仅不会害你，某种程度上来说，她还会保护你。”
“眼下？暂时？”
秦薇有点失望，刚才一路见证了何虹对她从阴阳怪气到指桑骂槐再到一百八十度转弯的和颜悦色，她还以为何虹对她没敌意了呢。
乔思笑抬手，想要掐她的脸，但看她脸上都是伤，于是又放下了：
“在何虹女士的三观里，没有永恒的敌人，也没有永恒的朋友，只有永恒的利益。这一点她很早就告诉过你...还有，她毕竟是我妈，我为她刚刚对你说的那些难听的话，向你道歉...”
“嗐！我没觉得难听，她在凶你又不是凶我，而且她还说我好看来着，你妈妈眼光和品味果然都挺好的，她说我好看，那就是她对我的认可诶！
倒是有一件事我需要你的道歉，你刚刚咬我手，都咬破了...”
秦薇说着，把手伸过去给她看。
齿痕犹在啊，是真的咬破了！
乔思笑没理她，半杯酒喝完了，又倒了半杯继续喝。
“那你赔我钱好了，狂犬疫苗加破伤风，怎么也要五千块吧？”
秦薇抬手仔细端详手上的伤口，小声嘟囔，
“你说你是不是有毛病啊，好端端咬人就过分了，你不要觉得我现在心平气和和你说话，就代表我不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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