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镜片上面都是白色的一片，他把镜片擦干净，这才抬眼。
却看到了几张冰冷的脸，那些全是澄市有头有脸的人物，有几位甚至是正在和康寺洽谈生意的。
“开心吗？”
秦悠然知道这样的小打小闹不能带来什么实质性的报复，但是只要能让姐姐笑一笑，她这几天精心的策划就能够得到回报了。
“嗯。”
“不过我没想到，你能让他当众出丑，这是买通他女朋友了吗？”
秦悠然点头。
额头轻轻抵着白沁书的额头，冷冽的香水让人头脑清醒几分。
“这世界上，钱办不成的事很少。”
所以，即便约翰秦把自己当成那个死去的女孩，秦悠然不会反驳，而是用那一层朦朦胧胧的思念和幻想伪装自己。
这样很卑鄙。
她知道。
可只有卑鄙的人才能获得自己想要的一切不是吗？
如果自己是个正人君子，那么早就和姐姐错过了，如果自己是个正人君子，那么康寺就不会受到报应。
白沁书没有反驳这一句话。
两人之间陷入短暂的沉默，秦悠然伸手牵着白沁书手腕往楼下走。
“抱歉，吃不成蛋糕了。”
“听说里面是用甜橙子做的呢，应该很好吃。”
蛋糕是一层叠着一层，但为了口味不混杂，统一使用了甜橙的味道。
甜橙打成烂泥，用糖腌着，再微微冻住，口感应该是清凉又甜爽的。
“没事。”
白沁书摇了摇头。
…
浅蓝色的裙摆摇曳，吸引了无数人的目光，原本还围绕在一起的商人纷纷举着酒杯走了过去。
“小秦总好！”
这一声声呼唤，要是换了别人，肯定是要沉醉其中。
秦悠然只是轻微点头，脸上没什么表情，这些人不是在恭维她，而是在恭维自己的父亲。
秦悠然心里明白。
天堂和地狱她都待过，知道这些人心里是怎么想的，可只有一个人是例外，那就是白沁书。
康寺此刻换了一套衣服，是临时找饭店借的，但眼镜上还沾着不少奶油，只能用纸巾一遍一遍的擦。
此刻一抬头，透过无数攒动的人头，看到了那身着水蓝色长裙的女人。
眼镜“啪嗒”一声掉在地下，康寺整个人都愣住了，那是自己的女儿，他这个做父亲的不可能认不出来。
康寺回国不久，并不知道所谓的小秦总是谁。
商业上的人到底不是明星，如果不特意去查的话，还真不会知道。
可此刻，康寺眼眸微微一动，便看到了女儿身旁的那人，她西装革履，对所有人都只是微微点头，一副大佬的气派。
那五官,那面貌,除了秦悠然还能是谁！
“怎么会这样？”
这简直比电影还离谱！
康寺喃喃自语。
却见那身着水蓝长裙的人朝自己走来。
“康先生，好久不见。”
白沁书没有笑，只是问了个好。
“沁书……你不能这么叫我……”
康寺下意识蹙眉，白沁书摇头。
“你早就不是我爸爸了。”
“是啊，你只是康先生。”
秦悠然走了过来，当初白家吵架的时候，她并不在现场，可她人在楼上，知道所有事情的来龙去脉。
秦悠然伸手轻轻挽着白沁书的手臂。
“走吧，沁书。”
白沁书转过身，康寺又喊了一句。
“沁书……爸爸没针对过你，是你爷爷，是你妈妈，瞧不起爸爸！”
男人的声音带着颤抖，白沁书脚步微顿，终究没有回头。
而是整个人都倚在秦悠然肩膀上。
“走吧，你不是要去见生意上的对象？”
秦悠然点头，垂眼一看，果然见到猫咪眼角含泪，她用手指轻轻把那滚烫的泪珠擦去。
“姐姐，现在哭，妆会花的哦。”
白沁书轻轻吸了下鼻子，抬头把眼泪憋回去。
“我才没哭，我只是眼睛里进沙子了。”
猫咪小声狡辩着。
秦悠然点点头，配合的演了这一场戏。
“对啊，一楼的风好大啊。”
第120章 旧仇相见
咖啡店内放着舒缓的音乐，白初玲轻轻抿了一口有些苦涩的咖啡，忍住自己的笑意，继续询问。
“你说他整个人跌进了蛋糕里，哈哈哈……”
白初玲笑得很开心，但声音不大，不足以打扰店里面的其他客人。
“我真应该亲眼看看，这样才解气。”
母亲难得休一次假，白沁书果断的撇下秦悠然，陪母亲出来玩儿了。
白初玲人生重新遇到了东风，整个人面容不再憔悴，焕发着活力。
两人聊到最后，要做告别。
白初玲伸手握着女儿的手，细细摩挲，然后轻轻感慨。
“以前是我错了。”
白沁书不明白母亲在说什么，疑惑的问出声。
“妈妈？”
“我以为她只是图你的钱，但我错了，我以为我能看透所有人，其实我不能，我连你父亲都看不透，我怎么可能看得透所有人的心思。”
白初玲有点后悔当初的阻挠。
白沁书轻轻摇了摇头。
“这没什么要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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