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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进暗恋对象的家之后_冉东驰【完结+番外】(27)

  荀练之耐心听完,颔首道:“你有想法就好,规划也很清晰,没有什么问题,那就尽力申请吧。”

  陆茴自动把她的话翻译为“过关”,松了口气,连连点头。

  就在陆茴复盘自己刚才的话是否有什么问题的时候,荀练之突然没头没尾地问:“你什么时候走?”

  陆茴心里想着项目的事,听到这话,脑子里第一时间蹦出来的是“什么时候离开陆地去海里做项目”。

  ……一年啊。

  一阵失重般的空落感突然淹没了她。

  陆茴已经反应过来,荀练之问的是她什么时候搬走。

  可听到这句话,她心中生出了浓厚的不舍——

  不仅是因为她无比真切地意识到自己要搬离她的家、彻底告别这半个月朝夕相处的日子;也是因为由此想到了那可能分开的整整一年。

  即便她还不一定选得上,即便她和荀练之的关系,还只是普通朋友。

  ……我不想去了。

  陆茴心里冒出这个荒唐的想法。

  但很快,她又用理智将其按捺了下去。

  “可能三天后吧,”陆茴尽量让自己语气松弛一点,“这样正好像之前约定的那样,住了半个月左右,这段时间……真的很谢谢你的帮忙。”

  桌上安静了几秒。

  “没事。”

  荀练之沉声道。

  第26章 秘密

  陆茴还打算说些什么,这时,荀练之的手机屏幕亮起,一个通话打了进来。

  荀练之反手将手机往下倒扣。

  她的动作并不快,没有害怕被看见的慌乱,做这个动作,似乎只是单纯自己不想看到。

  这次,陆茴完整地看清了上面的备注——

  “荀老师”。

  倒扣着的手机屏幕透着光,通话请求一直闪烁着。

  过了一会,自动挂断了。

  荀练之将盘子收进洗碗机,手机又亮了起来。

  陆茴犹豫了很久,问:“……不接吗?”

  “接。”荀练之拿起干燥的擦手巾,不紧不慢地擦掉指尖的水珠。

  她当着陆茴的面接通,一边放在耳边,一边朝自己的房间走去。

  甫一接通,对面的人就吐豆子一般的开始说话。

  陆茴听到飘出话筒的第一句——

  “怎么又不接电话?你张阿姨给你推了一个,你看到消息没?你加一下他好友……”

  是一个略微上了年纪的女声。

  ……

  之后的三天,她们有时也会一起看视频看电影,就像陆茴发现荀练之娱乐爱好的那一晚那样。

  但无论是前几天还是这几日,那一晚的气氛再也没有回来过。

  表面上,两人的沟通交流都和从前没什么不同,但那晚的亲密和温馨感,却仿佛成了不可复刻的记忆。

  三天后,陆茴如约搬了出去。

  一点一点收拾东西,将自己的痕迹从她的家中剥离,再有些沉闷地与她告别。

  停在门口的时候,陆茴尝试了几次,都没能张开口。

  这期间,荀练之站在门内,也就这么看着她。

  陆茴觉得现在的情况有点尴尬。

  但好像……又有些不同寻常的意味。

  她隔着一道门框和荀练之对视,竟然生出了一种错觉——

  荀练之,似乎也在不舍她的离开。

  “……我走了,”陆茴声音干涩地说,“你不用下楼送我。”

  荀练之:“有人接你对吗?到楼下了?”

  “嗯,我妈叫的司机,就刚才上楼帮我搬东西的那个大姨。”陆茴顿了顿,“那……我走了?”

  荀练之点头:“嗯。”

  电梯门合上的时候,荀练之的身影彻底消失在了她的视野中。

  陆茴突然想到,荀练之竟然真的没来送她,没有送她到楼下,也没有送她到电梯口,甚至连客气的推拉都没有。

  ……这是好事,陆茴想。

  意味着荀练之在她面前不再客气,不再表演那种疏离的礼貌。不想送,就不来送。

  司机发动车,缓缓驶离了车库。

  到自己家一小时后,陆茴想起自己好像收漏了一件外套。

  “我直接去帮你拿吧,你走动不方便,我去就行。”司机说。

  陆茴:“没事我自己去,正好有事忘了和她说,就是要麻烦您再送我一趟。”

  ……哪儿有什么话要说?

  陆茴只是本能地想抓住任何见她的机会。

  陆茴坐电梯往上,停在了熟悉的楼层。

  她坐着荀练之送她的轮椅,慢慢靠近大门,抬起了准备敲门的手。

  “哐——”

  门内突然传来一声脆响。

  陆茴愣住了。

  ……这是,面前这道门里的声音吗?

  还是她听错了?是别人家的声音?

  陆茴迟疑的功夫,里面又传来了一声瓷器碎裂的脆响声——

  这一次,她听得清清楚楚,这个声音的来源,就是荀练之的家。

  电光火石间,陆茴想起了自己在料理台角落捡到的那枚碎片。

  她原本以为那是勺子的碎片,可现在细想,那枚碎片的深度和弧度,怎么看也不像勺子吧?

  ……倒像是杯身和杯柄连接处。

  所以那只橘色的小猫杯,不是被拿去了办公室,而是……

  碎了?

  屋内的碎裂声还在继续,陆茴心跳加速,“砰砰”地锤着她的胸腔,跳到了嗓子眼。

  荀练之骗了她,但不是因为那只杯子碎了,而是因为……那是她亲手、刻意摔坏的。

  陆茴的心跳吵得她无法思考,她转着轮椅,将自己隐入了灰暗的楼梯间。

  印象里,无论是她从前通过道听途说了解的荀练之,还是她在这一个多月的相处中接触的荀练之,心态和精神都健康得堪称“标准”。

  ……可哪儿会有真正这样“标准”的人?

  房门内的瓷器频频碎裂着,现在陆茴隔了一段距离,已经听不到了,但那样有规律的脆响却在她耳旁挥之不去。

  那个人会时不时地摔碎盘子杯碗——多久了?

  这样的事情,她做了多久了?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是几个月前,还是……更早?

  意识到这一点后,很多事情突然就能对上了。

  比如那只橘猫水杯为何没有勺子,那只勺子真的是“不小心”摔坏的吗?

  比如陆茴在做饭的时候,发现餐具柜里的餐具各式各样,很多明显本该配套存在,却为什么只剩了一只格格不入的小碗或碟子?

  比如陆茴在家的时候,荀练之从来没有摔过,或许是因为她忍住了,又或许,只是刻意避开了她——就像她摔碎小猫水杯时那样。

  陆茴在晦暗的楼道内坐着,不知出神了多久。

  直到楼下的司机发来问询的消息。

  她轻轻地转动轮椅,悄无声息地靠近荀练之家的大门,猥琐地将耳朵靠上去——

  里面已经安静了下来。

  想来也是,那方小小的料理台陆茴再熟悉不过,就算把所有碗碟摔了,也摔不了多久。

  得知事情的真相,陆茴比自己预想的还要平静。

  说实话,大概是因为她三观不正,她竟然觉得摔盘子宣泄情绪没什么。

  她唯一担心的是荀练之在收拾的过程中,会不会不小心划伤手指。

  茴:马上下楼,抱歉久等。

  陆茴给司机发完消息,安静地退入了电梯。

  她打开和荀练之的聊天框。

  茴:看大鸡腿【图片】

  茴:好几次想说都忘记说了,之后要一起去公园喂猫吗?

  茴:就是学校旁边那个,别的猫说不准,但这只大鸡腿肯定在。

  荀练之没有立即回复。

  “王姨,能等会儿再走不?我在这儿等她消息。”陆茴和司机说。

  司机:“成啊,老板给钱都是按整天给,你要去哪儿要等谁都成。哎,外套没拿到吗?”

  陆茴:“她不在家,我等她回复。”

  司机恍然点头:“难怪上去那么久。”

  屏幕上的时间一分钟一分钟地跳动,距离陆茴和荀练之发消息已经过了二十分钟。

  陆茴一下一下地点着手机壳。

  30分钟,她想。

  要是还没有回复,她就上去敲门。

  “嗡嗡”。

  手机一震。

  荀练之:最近不了,有事。

  荀练之:腿好了再说这些。

  明明被冷硬直接地拒绝,但陆茴却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

  茴:忘了我腿的事了【流汗猫头】

  茴:那你也要注意休息,虽然没人互相监督了但我俩都要好好吃饭,早饭不要嫌麻烦不吃鸡蛋,如果不喜欢油炸和煎,白水煮和蒸也很方便。

  又过了几分钟。

  荀练之:好。

  这句回复在荀练之的习惯中,简短得堪称敷衍,连“谢谢”和“你也是”这种客气话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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