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灵脉衰竭，我们也只能脚踏实地的去修行，哪里有捷径可以走！我实在是……太天真了！”
（他到底在说什么……嘶！我的头！！好疼！）
那人没由来的话，听的北堂晨是一头雾水，她站起身想要靠近一些，却被剧烈的头疼阻止了脚步。
“可恶！可恶！我当初真的是被鬼迷了心窍！居然妄图去仰仗丹药！还是那来历诡异的丹方！”
（丹药……丹方？等等，他的意思是说，那个红晶是种丹药！）虽然北堂晨目前晕晕乎乎的，但她还是敏锐的抓到了关键词。
（不对！红晶又是什么？我为什么会脱口而出？我都不知道那是什么！喂！你到底……啊！）
剧烈的疼痛让北堂晨开始耳鸣，她捂着耳朵蹲在地上，不仅大脑罢工，就连视线也越发的模糊。
北堂晨忍着剧痛和眩晕再次站起，勉强确认了一个方向后，就艰难的向着那边移动。
她已经，连眼前人的轮廓都要看不清了，北堂晨一路上踉踉跄跄的，撞倒了很多东西。
但记忆中的李德忠自然不会回头去看，他正专注销毁着硬盘中的资料，口中还喃喃自语道：
“红晶……红晶！只有这个错误的东西，不能被继续研究下去了！”
“你到底在那……说什么悄悄话呢！”
哗啦啦！
一路上撞倒数把椅子的北堂晨，终于还是撑不住那剧烈的头痛，再次重重跌倒下去。
在摔倒前，她胡乱挥舞的双手，给眼前的桌子做了一场免费的“清理”，架子里的试剂摔落一地。
“对不起梓晨！对不起！我……”
正巧这时，一直在自言自语的李德忠，像是听到什么一样，突然转过身来，并向着北堂晨的方向走了两步。
“他……这是能看到我吗？”见对方往这边走，北堂晨有些欣喜，她抓着桌子想要站起身来。
砰！砰！
“快炸开这两道门，无论如何要阻止那个疯子，别让他毁了这里！”
轰隆！
巨大的爆炸声立刻响起，刚爬起一点的北堂晨，又被晃的摔落地面，她不由得飚出了国粹。
“妈的！这又是什么人来了？”
“遭了！我要快一点！再快一点！”李德忠显然也被吓了一跳，他立刻转身继续操作电脑。
看那跳跃到百分之八十二的进度条，还在缓缓的增长，李德忠烦躁的捶了一下桌面。
完全没注意到，一双手已经摸到了桌子旁边，爬过来的北堂晨，抓着桌沿站了起来。
“哎！人呢？”北堂晨晃了晃沉重的脑袋，她左右看看，却发现刚才的人影不见了。
尖锐的耳鸣声和剧烈的头痛，让北堂晨丧失了感知能力，她全然没注意到，自己的身体已经和李德忠重合。
不过没等北堂晨发现，她就被屏幕上的视频内容吸引住了，身体不由得向前倾倒过去。
那是数段标记着时间的视频，似乎是某种实验的留存影像，视力已经严重下降的北堂晨，几乎趴在屏幕上才能完全看清楚。
影像片段里的人们，都站在巨大的玻璃一侧，而玻璃的另一侧，是一位赤裸上身，身材十分魁梧的男人。
他们似乎正通过喇叭在交流什么，但被耳鸣彻底剥夺听力的北堂晨，此刻什么都听不到。
她只能聚精会神的盯着那讲话人的嘴，试图通过读唇语，来听懂对方说的话。
可她的眼睛也不争气，画面一会清楚一会模糊，北堂晨努力半天，也只看懂了几个词。
而且那人语速很快，北堂晨只能下意识的将其念了出来：“音……实验初步通过……增大频率……”
画面里的人不知做了什么，刚才还神采奕奕的高大男人，此时突然嘶吼起来，他赤裸的皮肤上青筋暴起。
一些微血管已经破裂，在其皮肤上留下了大片的青紫，北堂晨通过屏幕可以看到。
那人身上的汗毛竖起，虽然缓慢，但的确在诡异的增长，细密的血珠从汗毛孔流出。
很快那人就变成一个血人，但玻璃后的始作俑者，却一点救人的意思都没有，只见他摇了摇头，慢悠悠的和旁边的人交代着什么。
这次因为语速不快，北堂晨彻底读懂了那人在说什么，愤怒让她的血液也开始上涌。
“畜生！一群畜生！”
北堂晨双目赤红的盯着那人，叫骂着一拳打向屏幕，但她的手却穿了过去，连带整个人也摔了进去。
“什么！”
随着北堂晨摔出那个房间，刚才的头痛和耳鸣也一起消失，她整个人都清醒过来，想要阻止自己的下落。
但周围黑漆漆的，没有一点可以借力的地方，北堂晨无能为力，只能眼看着自己，掉进无尽深渊里。
见挣扎无果，她闭上眼睛自嘲的说道：
“我果然就是个废物，就算知道了他们的阴谋……我也什么都阻止不了！就连传达消息都做不到！”
第821章 逐渐清明
北堂晨的身体在这诡异的空间中快速下坠，她本人已经完全摆烂，一点挣扎的意思都没有，甚至连大脑都放弃了思考。
这时四周的黑暗物质涌动起来，它们仿佛是一群嗅到了血腥味的鲨鱼，向着位于中心的北堂晨缓慢聚集。
期间互相排挤吞噬，逐渐汇聚成了庞大的个体，已经能轻而易举的，就将北堂晨给一口吞下。
越是靠近北堂晨，那些汇聚在一起的黑暗物质就越兴奋，死亡的气息顿时充斥了整个空间。
多年的训练让后者察觉到了危机，于是睁开眼睛向四周看去，但这也只是本能驱使下的动作罢了。
因为北堂晨的五感已经迅速退化，那双眼睛早已失去了光泽，没错，她什么都看不到了。
在短暂的错愕后，北堂晨自然也知晓了自身的状况，她嗤笑一声说道：
“呵呵，居然还有东西想费力气杀个废物，呼～那就......随便吧，反正我也逃不出去……”
嗖！
北堂晨的话音刚落，那团黑色物质便一拥而上，直接将她完全包裹住，它蠕动着身体不停压缩着体积。
巨大的压力，压迫着北堂晨的魂魄，让她本就有些透明的身躯，此刻变得越发稀薄。
甚至有要和那团黑色融为一体的趋势，但在接触到心脏位置的时候，黑色物质却突然停了下来。
仿佛有什么力量，在阻止它继续吞噬眼前的魂魄，但黑色物质似乎并不死心，它猛然加大了力度，几乎要将北堂晨给碾碎。
“唔！”
魂魄被挤压撕裂的痛苦，让北堂晨不由得闷哼一声，但很快，她就被一种特殊的感觉所麻痹。
“放弃吧～我们本来就是一体。”
“相信我，只有再次合二为一，你才能成为完整的人。”
“北（刺啦刺啦）成为真正的人，这不是你一直以来的愿望吗？”
“只要你接受我，就立刻能实现它。”一道声音，开始在北堂晨耳边不停的低语，催促她去拥抱痛苦的来源。
对于前面的话，北堂晨一直表现的无动于衷，可听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她嘴唇动了动呢喃道：“我……我也有过愿望吗？”
“没错！你想成为真正的人来着！你忘了吗！”那道声音似乎是看到了希望，连语气都激动起来。
“真正的……人？”北堂晨双眼慢慢睁大，一段可以说是久远的记忆，瞬间涌进了她的脑海。
————二十一年前————
S市承缘福利院
刚过两岁的北堂晨，已经学会了走路，她从小便有些异于常人，此刻不知用了什么方法。
躲开了照顾她生活的阿姨，正独自一人拖着学步车，沿着屋外的长廊快速向前小跑。
花园的长廊略微有些倾斜度，已经开始走下坡路的北堂晨，越发控制不住自己的速度。
尽管两条小腿拼命蹬地，也没避免一场人仰车翻的事故，翻滚着冲进旁边的草丛里。
和一般的孩子不同，被摔出车的北堂晨，并没有嚎啕大哭，相反，她看着翻倒的学步车，居然咯咯咯的笑了起来。
随即便摇摇晃晃的站起，想要离开这片草丛，但那条为了防止幼儿乱跑的绳索，并没有因为这次的事故松开。
北堂晨在猝不及防之下，被那条连在学步车上的绳索拽住，一个不稳又摔倒在地。
这次她可笑不出来了，充分发挥了人类幼崽的天赋，小口一张。
“哇！”
距离花园很远的办公楼门口，一位身材微胖的中年男人，正恭敬的站在门口，似乎在迎接什么人。
很快，一辆挂着特殊牌照的车辆，缓缓停在大楼门前，中年男人立刻堆起笑脸，热情的上前拉开车门。
“程女士，好久不见。”
和现在样貌没什么区别的程凌，从后座上下来，她和男子握手后说道：“抱歉张院长，我有个会，所以迟到了几分钟，让您久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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