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雪白中衣的小姑娘摸摸下巴, 悄咪咪瞅了这人一眼,又急忙撇开视线, 努力压抑住不断上翘的嘴角,复杂地叹了口气:“秋月姐姐真是太温柔了,我在考虑她的提议。”
繁秋荼脸色瞬间沉得比锅底还黑, 一双幽幽凤眸暴雪肆虐, 墨云翻涌, 那些见不得人的情绪暴露得迅猛又格外隐晦,转瞬不见, 只余一丝幽怨,惹人生怜。
弥封自然知道这人是什么德行,恐怕可怜是特意做出来给她看的。她只当做没看见, 在心里偷偷一笑, 双眼明亮三分,又问繁秋荼:“你觉得呢?”
哪知这两句话直接把人逼急了,繁秋荼默默看她半晌, 直看得弥封心头微跳时,这人嘴角忽然一勾,笑容邪肆,目光无端透出几分阴郁,语调不紧不慢且半真半假道:“你可以试试。不过最好别试,你会后悔的,小尔。”
弥封微垂下视线,强忍住想和这人干架的冲动,一会懒洋洋地打了个呵欠,抬腿踹过去,嫌弃道:“我要睡觉了,回你自己寝宫去。”
繁秋荼这狗东西直接顺势握住她脚踝,稍稍用力往前一拉,弥封便猝不及防扑进她怀中,鼻尖正磕在她锁骨上,眼泪登时就冒出来了。
“嘶,你干什么?!”
狗东西扯下两人的发带,三千青丝铺垂身后,再加上昏黄的烛火映照,衬得她此时眉眼格外温柔。眸中两簇火光跃动,灼灼烫人,欲.望渐渐染上眉梢和眼尾,有些红,冷艳的五官变得妖冶而又惑人。
“小尔,想亲你。”
散落下来的乌发遮住了热切的亲吻,却遮不住室内渐渐升高的温度和愈渐暧.昧的氛围。
繁秋荼觊觎弥封身体已经很久了,以前没有做什么是顾及这人尚未及笄,如今好不容易等到对方及笄了,她不想再忍下去。
至于弥封,或许连她自己都没意识到,从上个世界开始,她就有些馋繁秋荼的身体,对方的身体次次让她欲罢不能。一人的欲.望火热大胆且直白,而另一人欲.望虽含蓄却真真实实存在,两人一拍即合,很快滚在了一起。
【宿、宿主,冷、冷静啊,你这具身体还、还没成年呢。】
弥封眼睛雾蒙蒙没有焦虑。直到系统喊了多遍,她才从一片愉悦的混沌中艰难挤出一丝清醒。
“系统,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这不被允许,你俩可以换一换。】
弥封一怔:“那就崩人设了。原身任性但不强势,压不住一个万人之上的帝王啊。”
【你可以利用任性这一点。】系统咬了咬牙,继续强调:【记住,你现在未成年。】
弥封不耐,一巴掌把系统拍进了小黑屋:“我知道了,你可以滚了。”
***
冬去春来,天气渐渐变暖,枯枝上点缀新绿,御花园里大片花朵含苞待放。
弥封无事,带着咖啡坐在春好亭里玩自制桌游。太阳逐渐升高,一身明黄龙袍的帝王匆匆而来,袖口沾了几抹暗红色斑点,冰冷的眉眼压抑不住戾气。
咖啡行礼退下,弥封支着下巴抬眸看她一眼,倦懒的视线在扫过衣袖那几处暗红时蓦地停住,随后又若无其事地移开。
“谁又惹你生气了?还有,不准这样看着我。”
“抱歉,小尔。”繁秋荼软下眉眼,撩了撩衣袍坐在她身边,拇指擦过身上的血迹,叹道:“还不是那些老顽固。我最近心情好没朝他们发火,一个个便以为朕开始好欺负,蹬鼻子上脸就差爬到朕头上来了。别的事也就罢了,他们竟逼着朕让朕选秀纳皇夫,还推举自家未婚公子。也不知道谁给他们那么大脸。”
弥封瞧出这人心情差极,便乖巧凑过去亲了亲以表安慰,繁秋荼顺势将人抱进怀里,温暖干燥的手掌轻抚着小姑娘的头发。
“我就趁机说要立你为后,至于继承人从皇室过继一个就可以了。但那些老不死的——”繁秋荼拧紧眉头,像是想起什么让人十分愤怒的事,但顾及身边的小姑娘,才把满腔戾气压回去:“总归他们不同意,骂朕大逆不道有违天道阴阳,拐着弯骂我不配当皇帝,让我去跟老祖宗谢罪。我就找了几个蹦跶的最欢的,杀鸡儆猴。”
这才过去多久,这些老东西就忘记她是什么性子了。
“让我猜猜,他们肯定说我是妖女,是红颜祸水,祸国殃民,迷惑的他们帝王不顾江山社稷,宗庙传承,该处以极刑。是不是?”
繁秋荼怔住。
弥封捏着骰子把玩,漫不经心道:“他们说的倒也不错。”
“小尔,你——”
弥封转身捂住她嘴巴,眼睛直勾勾对方,认真道:“如果你真那么做,我一定会离开你。不过,阿荼,我也不想你成为一个暴君、昏君。我的阿荼,该是一个优秀的帝王,留下千古美名。”
繁秋荼拢着小姑娘的手掌,脸颊挨过去蹭蹭脸颊,笑容浅淡却真切:“那些都是虚名,我不在意,我只想要小尔。只要小尔一直在我身边,哪怕不要这帝位江山,我也情愿至极。为博小尔一笑,我可以把北国河山双手奉上。”
什么都比不过她的小尔,昏君如何,暴君又如何,甚至是成为北国后主,她通通不在意,只要有小尔,只要小尔……
当然,这三种情况也是绝对不会发生的。
自这之后,繁秋荼在系统那里又多了个称号——妻奴。
繁秋荼虽满心满眼只有她的小姑娘,每隔三五天就会推一次早朝带弥封出宫游玩,同时也不顾臣子劝谏纳皇夫、选后君,但她却不曾落下国事,也不曾昏庸无度挥金如土,弃百姓于不顾,若是她俩老老实实一辈子过下去,繁秋荼或许真会成为一代明君。
有弥封在,繁秋荼就是一个优秀的帝王。
但意外就是来得这般猝不及防。
***
前一天,弥封还随着繁秋荼出宫逛了一天集市,买了一堆零嘴抱回宫。第二天,弥封躺在软榻上,一边吃着零嘴喝着自己调制的果茶,一边沐浴阳光欣赏绽放的桃花,迷蒙着眼眸,舒服得像只高贵的猫儿。下一秒,就有公公传来圣旨,说皇上把她给禁足了,并且禁足期限不定。至于理由,唔,没有理由。
弥封气笑了,零嘴也不吃了,花也不赏了,气呼呼地就要去找繁秋荼那狗东西问个明白。可还没踏出宫门,不知从哪里跑出来一队身穿银甲的侍卫把她拦住了,并且把整个宫殿围的密不透风,连只苍蝇都飞不出去。
不止如此,宫人也都换了陌生面孔,弥封能看出来,这些都是练家子,功夫不弱,不是繁秋荼的暗卫,就是她偷偷培养的死士。甚至碧水都被繁狗强制收回。
弥封气得两眼一黑,差点晕过去。好样的,狗东西,莫名其妙来这一出,你可真棒呢。
入夜,弥封特意没睡,点着烛火等着繁秋荼到来。直到快子时,那人才急匆匆赶过来,一身白衣,披散的头发冒着水汽,看样子刚刚沐浴完毕,换了衣裳。
小姑娘偏头坐在一旁,眉眼冷淡,身上穿的还是裙子,发簪也没拿下来,口脂也没卸下去,很明显她还没洗漱,想必在这枯坐许久。
女帝心口一窒,眼中闪过心疼。
“小尔。”
弥封不理她,甚至动都没动。
“小尔。”繁秋荼又轻唤一声,坐过去,将全身凉透的小姑娘纳入怀里:“小尔。”女人俯身细细密密亲吻,想让怀里的人儿给她个反应。
弥封厌恶地避开了她的亲吻。
女人眸色一暗,箍着对方腰肢的手臂加大了力气。
“你放开我,我讨厌你。”弥封愤怒挣扎,半晌挣扎不开,见此,一日的委屈在此时全部漫上来把她淹没,眼泪止不住,哗哗往下流。
“小尔,你别哭。哭得我心疼。”繁秋荼都快心疼死了,心口又酸又涩,眼底也冒上一股热意:“乖,别哭了。”去给她擦拭眼泪,但眼泪如何也擦不干净。
“你走开,别碰我,我不想看见你。”
“小尔,你……嘶……”繁秋荼还想说什么,右臂却传来一阵刺骨的疼痛,是弥封发狠了咬住她胳膊,很疼,可见小姑娘用了十足的力道,也不知有没有见血。
女人任凭对方发泄,甚至忍着痛意,伸出左手给弥封撩开额前的碎发。动作轻柔又怜惜,却掩不住眼底骤然迸发的残酷。
发泄完了,弥封又用女人洁白的衣袖擦擦眼泪,厉声质问:“你为什么又把我关起来?理由是什么?你想做什么?”
女人声音很温柔,目光也温柔,抚着她脸颊的动作也很温柔,可吐出来的话无情得让弥封跌进冰窟,冻得她四肢发麻,大脑发蒙。
“没有理由。朕想这么做,便这么做了。小尔,我想用这座华丽的牢笼,困住你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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