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冉星没管顾籽言眼里的愤恨,提步进了病房。
看清病房里顾心言的那一刻,骆冉星的心跳空了一拍。
除了那一次绑架案,她还从来没有见过顾心言这么狼狈凄惨过。
她的额头上绑着绷带,右眼一圈黑紫,左脸颧骨处红肿异常,唇角有破裂,下颌上也有道伤口。
其余的地方,因为顾心言躺着还盖着被子,骆冉星没法第一时间确定。
目光落在那绑着绷带的手上,骆冉星心里稍稍放松了些,就目前看到的这些情况来说,都是外伤。
而且四肢没有断裂骨折的样子,人的意识也清醒着。
骆冉星不自觉呼了口气。
顾心言看着人进门后的神色变化,开口的语气森冷中透着讥讽:“看到我没死,你是开心我没事...还是庆幸我没事所以裴抒也不会有事?”
骆冉星沉默看了人两秒后,坦诚道:“都有。”
顾心言嗤笑一声,牵扯到面部受伤肌肉,到抽一口气。
想到脸上的伤,看向骆冉星的目光比刚刚更森然。
“现在是一点不打算装了,有靠山就是有底气。”
骆冉星不是来跟人起争端的,她当听不懂这话里的阴阳怪气。
“发生什么事了,你和裴抒,凌晨的时候为什么会在一起?”
骆冉星没有直接问起冲突的原因。
顾心言看着人,看着她在提到裴抒时那眼底藏不好又或者说不打算藏的关心,心里有一块像是扭结在了一起。
她想到在知道骆冉星和裴抒在国外注册的那一刻,她的心也好像被只手给生生扭结成狰狞模样。
当时她发了疯地想要去找骆冉星,想掐死她。
可惜啊,这人藏起来了。
她甚至都没有她的联络方式。
等终于她拿到了骆冉星的电话,一次又一次的拨号,得到的回复都是无人接听。
最后,终于有人接了。
却不是骆冉星。
听到声音时,顾心言就知道了对方是谁,却还是问了声‘你是谁’。
电话里传来回复‘我是裴抒’。
凌晨,一个人电话被另一个人接起,说明什么。
昨晚上她们在一起......
顾心言第一次这么直白意识到这一点,眼前就仿佛出现了这两人在一张床上缠绵的景象。
令人作呕。
顾心言立刻就要挂了电话,却听对面喊了她的名字。
想到这,顾心言回神,看向骆冉星:“你是来求我和裴抒和解的?”
顾珺仪和江承已经来过了,看见她这样子,面上像是极为难过,还掉了眼泪,但最后却还是要她同裴抒和解。
假惺惺,什么喜欢,什么疼爱,她们之间这么多年的感情终究还是比不过血缘两个字。
骆冉星摇头否认,她不是来求人的,她是来了解清楚发生了什么的。
顾心言看着人否认,冷笑一声:“怎么,觉得我不会答应,不想做无用功?”
她确实不会答应,顾珺仪提出要求后,她就装得伤心过度晕了过去。
骆冉星解释:“你有权利追究,我只是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你们为什么会见面,裴抒又为什么会动手。”
如果能见到裴抒,这事她更愿意问裴抒。
顾心言抚摸过绑了绷带的额头,冷眼看着从进门到现在一滴眼泪没为她掉的人:“是她约我见的面,她想要问些过去的事,我也是没想到,她竟然一言不合就动了手。”
说着顾心言翘起食指点了点自己的脸:“你看我这伤,那样的人,你要小心,很显然她有暴力倾向。”
骆冉星没在意后半句话,她抓住前半句里的关键词:“过去的事?聊什么过去的事?”
在收到裴抒打人消息后,她就猜测,是昨晚上阿乐的话被听到了。
她看向顾心言,想要确定是不是她猜测的原因。
“过去,我跟你之间的事。”
顾心言刻意把话说的有些暧昧,“她很介意。”
第53章 并不欠她 “骆冉星,你知道我有多恨你……
骆冉星静静看着顾心言。
对于她刚刚说的话, 骆冉星一个字都不信。
裴抒如果介意她和顾心言之间的事,还介意到要打人泄愤,那她们之间就不可能有这一次的复合。
骆冉星保持了沉默, 没应这话,她不知道顾心言为什么要这么说。
她想要干什么?
顾心言看着沉默像在思考的骆冉星, 冷笑一声:“不信我说的?”
骆冉星继续保持沉默, 在清楚对方动机前,最好的应对就是沉默。
顾心言目光冷得像冰刃, 往骆冉星身上扎,同时那锋利的刀刃也像是划过了她自己的胸口, 疼得心脏发紧。
“你就这么信她?”
骆冉星看着人颤动的眸光, 思考后,尽可能平静着语气回道:“我相信她不是个控制不住情绪的人,她这么做一定有原因。”
顾心言哼了声, 语气更冷了些:“你就差直说是我欠揍。”
骆冉星看着人,再一次沉默。
顾心言攥紧了身上的被子一角,盯着骆冉星,狠厉的目光仿佛要在她脸上盯出个洞来。
“骆冉星,这些年,我对你不好吗?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
骆冉星蹙眉:“这些年,我也有回报。”
不论是低自尊的应和, 还是她想要的东西无论对骆冉星来说有多重要她都给, 她在她身边随传随到当个玩伴,她迎合着她的爱好去做自己不想做的事, 骆冉星觉得这些都足以抵消顾心言对她的那些‘好’。
她并不欠她。
顾心言听出了她这言外之意,目光更为炙烫:“骆冉星,这么些年, 你对我就没有一点感情吗?”
骆冉星这一次干净利落给了答案:“没有。”
一点都没有。
在她心里,她们甚至连朋友都算不上。
毕竟,朋友该是平等的。
顾心言看着人,第一次那么简单就听到了骆冉星真实的想法,却没想到是这样的答案。
“骆冉星,你知道我有多恨你吗?”
骆冉星不知道,她甚至不理解,她看着顾心言失态的模样疑惑道:“其实你并没有多喜欢我,你现在这样,只是因为我没有选择你吗?”
她知道顾心言这个人是个骄傲的人,不被选择确实会触碰到她的骄傲,可就只是这样的话并不足以让她恨上她。
恨一个人,说到底还是在意,顾心言的骄傲应该不至于,她至多讨厌她,没理由像现在这样失态。
顾心言看着一无所知的骆冉星,她不知道她当初做的选择在她这里意味着什么。
顾心言回忆起那一年的生日宴,裴抒在她生日宴打工的那次,当时的她就感觉到不爽。
她还记得当时从宴会厅出来瞧见骆冉星对着她笑得那样的轻松自在,眼底亮亮的仿佛有一层光,那是她在骆冉星脸上没有见过的神色。
不等生日宴结束,顾心言就让人去调查了裴抒。
当顾珠回来告诉她,裴抒就是她当初调换掉的顾家真千金后,顾心言感觉世界蒙上了一层诡异的色调。
怎么会那么的巧...巧得让人心慌,她甚至都怀疑看不见的地方有一只手在操控着这一切。
顾心言有一种她拥有的一切,都要被抢走的惊慌。
这感觉比七岁那年她知道身世时还叫她不安。
顾心言早就知道了她不是顾珺仪和江承的孩子,那年江承病情有变要去国外治疗时,顾珠就告诉了她。
后来顾心言有问过她为什么要在那个时候告诉她真相,顾珠说纸很难永远包住火,当真相曝光的那一刻,要想不失去所有,就要有足够的情感牵绊。
在知道真相前,顾心言是个骄纵的存在,脾气不好作天作地的,时常让顾珺仪头疼。
顾珠看在眼里,一直就劝着顾心言要懂事,她知道,亲生的再怎么闹腾闯祸,人总是会更多的包容,但要是没有血缘,很难有这层天然的包容,这时候就需要更多的感情牵绊。
她觉得江承这病情反复是个机会,一方面正好有个契机让顾心言从不懂事变的懂事,一方面又正好能跟江承多培养感情。
至于为什么不是和顾珺仪,是因为顾珺仪没有时间,日常待在公司时间都比家里多。
从知道真相的那一刻起,顾心言就陷入了一种惶恐中,害怕真相的曝光,害怕自己一无所有。
好在一直都相安无事,她安安稳稳地度过了幼年无助时期,成年后顾珺仪慢慢的把一些生意交给她。
只要等完成学业成家后,她就能进入核心董事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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