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滚去洗菜,窝囊废,要你有什么用?被打了连吭都不敢吭一声。”
林培义被骂的低下头,哀叹一声,拿着芹菜,转身进了院内。
沈嘉疑惑地眯了眯眼。
她没想到会是这幅场景。
原本她把林培忠当成受害者,毕竟自己老婆跟别的男人偷情。
可眼下,貌似有别的说法。
江晓兰他们也听的一脸懵。
“你别发那么大火,我们就正常询问。”罗文凯蹙着眉头说:“我们问什么,你答什么就行了。”
李秀琴冷哼了声,干脆道:“我不知道。”
说完扭头就走,陈韬迅速跑过去,张开双臂拦截。
“你们干什么?”李秀琴被堵停,当即转脸怒道:“想绑架啊。”
“我们只是想问些事情,不会为难你。”沈嘉走到她面前,说:“上次如果不是林柔坚持出去找你,你可能已经死了。”
听见这话,李秀琴表情略微松动,几秒后,突然难以置信地瞠大眼。
“不会是林柔让你查的吧?”她脖子后仰,倒吸了口气,“她是疯了吗?”
沈嘉疑惑更甚,“什么意思?林柔为什么不能让我查?”
李秀琴快速眨了眨眼,看向别处,不语。
“你要是再不说,那就跟我们去派出所说吧。”罗文凯沉了嗓音,语气暗含威胁,“审讯室的滋味,肯定比这好。”
李秀琴愤怒反驳:“我又没犯罪,你们凭什么抓我?”
陈韬也不耐烦了,“那你就快说。”
李秀琴抿唇,翻了个白眼,不悦地瞪着沈嘉。
默了好几秒,才妥协,“行,你想知道什么,问吧。”
江晓兰忙打开录音笔,翻开笔记本记录。
沈嘉:“林培忠以前是什么样的人?性格怎么样?”
“不好。”李秀琴想了想,说:“他在外面就是个老好人,谁都夸他老实,在家脾气特别大,一有不满就摔摔打打。”
“我家这口子就被他打过不少几次,他狠起来,连他亲爸亲妈都打。”
喜欢使用暴力。
沈嘉在心里总结评价,继续问:“那你知道他跟秦芳是怎么认识的吗?”
“在外面打工认识的呗。”李秀琴说:“以前家里很穷的,饭都吃不饱,没钱给他讨媳妇,他就在家里闹。”
“然后就外出打工了。”
沈嘉:“去哪打工?”
“我想想啊。”约莫十几秒,李秀琴拍了下大腿,说:“我想起来了,好像是江省的一个什么市。”
“哦,和全市,对,就叫这个名字。”
沈嘉心里一咯噔。
吴勇才原先就在江省和全市教书。
遂又想到李仁义说过的话,问:“那你知道秦芳以前是做什么的吗?”
李秀琴脸上立马露出不屑和鄙夷,下巴微抬,甚至带着几分傲慢。
“她说她以前是在夜总会扫地的,切~ 谁信啊,她就是当妓.女的,靠陪男人睡觉挣钱,不过她死了之后,就没人再提这事了。”
“林培忠说是去外地打工,其实他就是去拉皮条了,给别人介绍妓.女,他跟秦芳应该就是这么认识的。”
她撇嘴讥笑,“一个皮条子,一个妓.女,绝配。”
几人听得愕然。
谁是没想到会是这种走向。
“那他们是什么时候回来的?”沈嘉追问:“在镇上,有……”
斟酌了下用词,“继续干老本行,做生意吗?”
“二十多年前回来的,具体记不清了。”李秀琴说:“那会儿林柔都两三岁了,回来之后,林培忠就去学干木工。”
说到这,李秀琴原本刻薄的脸都揪在一起。
“林柔让你查这个干什么?林培忠对她又不好。”
沈嘉脸色微绷,问:“怎么不好?”
李秀琴:“林培忠很重男轻女的,林柔小时候没少挨打,什么脏活累活都让她干。”
沈嘉闻言,惊愕瞠目,心尖抽疼了下,呼吸本能地放缓。
李秀琴继续道:“林培忠只宝贝他那个儿子,当年还特意在饭店摆了几桌,给他儿子办满月酒呢。”
虽然两家不来往,但李秀琴经常暗戳戳跑过去打探,较劲似的,一门心思想把对方比下去。
“不过他那个儿子确实不错,脾气好,见人就笑,跟他一点也不像。”李秀琴叹了口气,“死了还挺可惜的。”
“林培忠死的时候,发生了什么?”沈嘉问:“比如那几天有没有特别异常的事情?”
李秀琴翻了个白眼,“我怎么知道?我们也是听说人死了才赶过去的。”
“只看见一个骨灰盒,林柔说秦芳回娘家了,听见消息急着赶回来,不小心掉河里淹死了。”
“秦芳就是一个穷山沟里的,哪有什么娘家,估计是知道林培忠死了,吓跑的。”
“她当时还怀着孕呢,都六个多月了。”
说着她笑起来,“我看啊,八成肚子里的孩子不是林培忠的,所以才着急忙慌地跑了。”
“淹死了,也是她的报应。”
听她一连串地说完。
沈嘉眉心紧拢,一时无话。
“起开!”李秀琴伸手推开陈韬,走过去把电饭锅内胆放在小板凳上,拿起靠墙的大扫把,开始打扫门口的鸡屎。
“让让,都让让。”她吆喝着,故意往沈嘉那边扫。
沈嘉不得不往后退。
“该说的我都说完了,你们还不走?”她不悦地瞪着眼,“我可不管饭啊。”
沈嘉稳住脚,挑着重点问:“你刚才说,林柔小时候经常被林培忠打,秦芳不管吗?”
“管个屁。”李秀琴又露出鄙夷地笑,“她整天打扮的花枝招展,谁知道是不是出去会野男人的。”
“你知道她在外面有野男人?”沈嘉立马追问:“谁?”
李秀琴怒:“我怎么知道?她外面有野男人还能跟我说呀,神经。”
沈嘉紧盯着她的表情和肢体动作,没看出撒谎的痕迹。
看来她真的不清楚秦芳和吴勇才背地里偷情的事。
但也问出点东西。
林培忠、秦芳、吴勇才,他们三人大概率在江省的时候就认识。
不过价值不高,对破案没什么帮助。
沈嘉叹了口气,正准备走。
就听李秀琴说:“你回去告诉林柔,别查了,她是傻了吧,查这事。”
“林培忠和秦芳都不是什么好货,死了她也享福,好端端地查这个干什么?”
江晓兰不赞同,反驳道:“再怎么说也是她亲生父亲,林培忠是被杀的,她想查清楚也很正常吧。”
“被杀?被谁杀?”李秀琴猛地拔高嗓门,“你们不要胡说八道。”
“看在林柔救过我的份上,我是为她好,虽然她也不是什么好货。”
沈嘉登时变了脸,吼道:“你胡说什么?”
“我哪胡说了?”
“你刚说谁不是好货?”
“你别激我啊。”李秀琴怒指沈嘉,“你一激我,我什么话都说得出来。”
罗文凯愤怒地抬起拳头,“信不信我撕烂你的破嘴。”
“来啊,老娘怕你?”扫把往地上一扔,李秀琴掐着腰怒道:“林柔本来就不是什么好货,跟她那死爸像了个十成十。”
“几岁就敢拿刀追着他爸砍,又阴又坏。”
“她就是个天生的坏种!”
“生完孩子才老实的,所以女人啊就得生孩子,生了孩子就听话……”
沈嘉听不得她这么说林柔,立马上前揪住她领口,脸色阴沉极了。
咬牙警告:“把刚才的话收回去。”
“我又没说错。”李秀琴不服气地踮起脚,嚷叫:“你是被她现在的样子蒙骗了,她以前可不是这样。”
“当年她高考考了698分,上了个顶好的大学,传八里地,大家都知道。”
“可那又怎么样呢,还不是未婚先孕,书都没读完……”
“你给我闭嘴!”沈嘉气红了眼,恶狠狠把李秀琴甩到地上,“我不许你侮辱她!”
李秀琴痛到哀嚎。
嘴上仍旧不停,“你不让我说,我偏要说……”
沈嘉弯腰捡起地上的扫把,高高扬起,愤怒地往李秀琴身上招呼。
李秀琴惊叫,连滚带爬地跑。
第59章 审判 【那么,男孩是谁】
【漂亮的裙摆掩盖不住肮脏】
---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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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人啦, 警察打人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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