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赔了就赔了，这点钱你姐姐我还赔的起。”
梁褚乐了：“姐姐，大气。”
她竖起大拇指，宋娴满目风情的白了她一眼：“德行。”
两人几步到了旁边摊位, 身后两个宋氏的珠宝设计师也跟了上来看热闹。
宋娴给梁褚使了个眼色过去，梁褚眼角一挑，表示收到，上前随意指了一块石头：“老板，你这块毛料怎么卖的，多少钱？”
一块黄沙皮的料子，大概在碗口大小，表面风化严重，但却在表面有一条淡绿色的松花，看起来相当好的一块料子。
但其实就是废料。
摊主是个年轻人，皮肤黝黑，一笑露出一口大白牙，貌似很憨厚老实，但梁褚却能看出他眼底全藏着精明。
不过也正常，做这行的，永远买的没有卖的精，不然你都卖不起来。
一看有人来，老板顿时来了精神，道：“两位女士好，眼光可真好，我这毛料可都是新进的，像您看这块料子……”
宋娴摆手：“收起这套说辞吧，我们不是新人，直接说多少钱吧？”
老板被打断施法，但也没不好意思，这玩意就是一个运气，运气好碰见新人，就能忽悠人大赚一笔，可要是运气不好碰上行家……
那就住嘴呗，没啥大不了的。
他伸出两个巴掌：“这块啊，七十万！”
梁褚：“……”
宋娴直接摇头：“你可真敢喊，这块石头看着是不错，但个头太小了，根本不值这个价钱。”
”嘿！这可是黄盐沙皮，你在看这表面，这是带状松花，出绿的几率大着呢，要你七十万，说不定你能卖上百万，物有所值，不亏。”
那老板一副你不识货的样，但梁褚和宋娴两人压根不为所动。
一看这情况就知道梁褚看中的一定不是这块，宋娴也没了必须买的必要，但她不能让这老板看出来。
而且梁褚的表现她觉得很理智，不错。
“您啊，别说这些了。”
宋娴淡淡的道：“就二十万，行就行，不行就拉倒。”
二十万？！
这价格，别说老板呆了，梁褚也是。
好家伙，整整砍下去一半还多，砍价高手啊这。
“这不行，没您这么砍价的，我这也不是买衣服，遇上先砍一半，而且这比一半都狠。”
老板连连摆手：“这，本钱在这，您这好歹让我挣点。”
“三十万！”
宋娴一口价：“就这价了，不行我们就走。”
“再加点吧。”
老板忙道：“四十万，四十万怎么样？三十万我就赔了，咱们大家都有的赚哈。”
“那就四十万！”
宋娴笑了：“不过除了这块料外，你在送我们一块怎么样，价值不超过五万，行的话就成交，不行我们就走。”
那这样不就等于是三十五万卖的吗？！
年轻老板叹气，又实在不想错过，最后只能苦笑道：“行行行，您挑吧。”
这生意做的，都没什么太大的油水了，但算了，挣点也是挣，不挣白不挣。
宋娴给梁褚使了个眼色过去，梁褚会意，眼神扫了好几圈，挑挑拣拣，最后才将角落里的石头捡了起来。
见她挑选的添头是那块扔在角落的废料，年轻老板狠狠松了口气，还好还好，还有的挣。
本来这块废料也卖不出价，根本不值五万，送出去也行，起码也能讨个好不是。
钱货两讫后，两人抱着石头来到解石机前，周围的人见有现场解石也纷纷围过来看热闹。
大的料子上有松花条带，特征非常明显，希望非常大，解石人员把石头固定好，在解石机的轰鸣声中，划下了第一刀。
“我去，出绿了！”
“这颜色真艳啊！”
“绿中带黄，有可能是黄阳绿，厉害了，这玉石开出来也不错啊。”
“……”
周围的人议论纷纷，可处于前方正中心的梁褚和宋娴却屹然不动，结果就像之前的那块石头，第二刀再下去，全是黑。
“……”
周围人都麻了。
这是第二块体征明显，但亏的石头了，我去，最近这批石头有毒吧。
年轻老板见状，赶紧立直了身子看其他方向，连解石人员，自家蠢弟弟的目光都视若无睹。
反正钱货两清了，他是肯定不会退款的，赌石就这样，运气不好怪谁。
但显然，他明显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梁褚和宋娴其实压根没在这石头上面费心思，废了就废了。
这一块废了，不是还有另外一块吗？
哪怕看着那送到解石机下带着明显裂缝，人人更不看好的石头，也不知怎么的，宋娴就是莫名的相信梁褚。
看热闹的人走了不少，很显然对这块石头都不看好。
但三三两两的还没走出去多远，第一刀下去了。
“出绿了，出绿了！”
“这颜色好正啊！”
“……”
立马又将刚走不远，或新围观来的人吸引过来了，耳边又充斥着叽叽喳喳的掺杂声音，梁褚揉了揉耳朵，不过解石的快乐嘛，尤其是围观者的快乐，梁褚还是懂的。
因为石头比较小，又出了绿，看起来很靠边，解石人员不太敢动了，有些犹豫的看了眼宋娴：“这位老板，您看下一刀……”
他不敢贸然切了，别在给切坏，他可赔不起。
这梁褚不懂，宋娴又上前几步看了看，道：“别再切了，擦吧！”
“好嘞。”
解石人员答应一声，拿起那快石头放在砂轮擦石机上细细的擦。
结果每个擦出来的窗口都有绿！！
“我去，这是大涨啊。”
“恐怕这快石头里面全是翡翠吧？”
“这可不小了。”
“真漂亮！”
“……”
议论纷纷之中，哪怕还没有全部解出来，已经有围观的人叫价了。
“五十万，我出五十万！”
“八十万！”
“九十万！”
“……”
但他们喊他们的，梁褚和宋娴充耳不闻，直到石头全部擦拭出来，洗干净了，在夕阳黄昏的照射下，散发着更加炫目的光彩。
漂亮！！
“小老板，我出一百五十万，您看怎么样？”
“我一百八十万！”
周围喊价的人更热火朝天了，但梁褚却只是笑：“不好意思了各位，这块玉我不卖。”
人群：“！！”
虽然都很不甘心，但劝说无果后梁褚就是不卖，他们也没办法，就只能眼巴巴看着梁褚拉着宋娴离开。
两个宋氏的珠宝设计师回过神来，也赶紧跟上去。
在回酒店的路上，梁褚转身就将玉石递给宋娴。
宋娴坦然接过，也没说什么，只是道：“这玉就算我跟你买的，你要是相信我，我会以最高价收购。”
梁褚笑了，带着几分腼腆的信任：“我当然信的过姐姐你。”
她没说什么白送你之类的，坦白讲俩人的交情还不到这种程度，她要是这么说，估计之前的努力也就白费了，宋娴明显是一个公私分明的人。
尤其是在这种情况下。
天已经快黑了，虽然路上人还是很多，但四个人也没在外面多停留，回了酒店，看时间差不多，就直径去了餐厅吃饭。
“今个算了，时间太晚了，明天还要早起，等事情结束了，到时候我请你们去吃南宁这边的特色名菜。”
一听吃的，梁褚眼睛就放了光。
见状，宋娴哑然失笑。
……
吃完饭已经快八点了，梁褚跟着宋娴回了房间。
推开门，一进去梁褚就发现了不同，窗帘被拉了大半，估计是宋娴休息时拉的，靠左边的床上铺了一层明显是家里的蓝色床单，被子也换成了单薄的冰丝夏凉被。
梁褚其实并不意外，因为宋娴的这个习惯她都知道。
虽然另一张床上干净着呢，但梁褚就是莫名的感觉房间里都带了几分生气。
“你一直没怎么休息，赶紧收拾收拾洗洗睡吧。”
梁褚乖巧的点头，从行李箱里把用的东西都拿出来。
“我先去洗澡了。”
“好。”
敏感的宋娴能察觉到梁褚的声音多了几分迟钝和迟疑，但她看了梁褚一眼，也没多想，拿过化妆包和要换的睡衣，就去卫生间了。
砰！
门被拉上，发出不大不小的清脆音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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