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兮兮惊坐起来,还没来得及看清来人,刀锋已至近前。
“哎哟妈呀!”她一边惊叫着一边闪身躲开,“你疯啦!你要谋杀你亲三姐啊!”
金色的蝴蝶刀擦着摇椅的边缘蹭过,一转头又向陆兮兮刺过去。陆兮兮有了准备,一抬手,抓住唐拂衣的手腕,将那刀尖堪堪定在自己脸前。
“哎哟喂!你是真被鬼上身啦?”她尖叫道,“这青天白日的,不能啊……”
“陆老三!你脑子被驴踢了给我下药?!”唐拂衣高声怒斥,手中力道不减。
“怎怎怎……怎么就被驴踢了,你脑子才被驴踢了!”陆兮兮死死抵住唐拂衣的手腕,情急之下也口不择言,“就你那扭扭捏捏半天憋不出个屁来你俩啥时候能有进展啊,我不寻思推一把吗!”
“那你想过她愿不愿意吗!你……”
“她愿意啊她不愿意我能干这缺德事儿吗?”陆兮兮大叫。
“什么……”
唐拂衣手上力道一送,陆兮兮连忙趁机将自己从她的刀下解救了出来。
“呼……不知道发什么毛病。”她一面整理自己的衣服,一面假装嫌弃地挖苦道,“真是……得了便宜还卖乖……呕!”
第154章 无懈可击 “人家跟你装柔弱呐!你真当……
唐拂衣现下自然是顾不得陆兮兮是什么表情说了些什么,短暂的怔愣过后,她一把抓住陆兮兮的手臂问她:“你刚刚说什么?她……她愿意?”
“是啊。”陆兮兮皱眉道,“那不然我能做这种事吗?你当你二姐什么人呢?”
“你……你怎么知道她愿意?”唐拂衣瞪大了眼睛,依旧有些难以置信。
“哎呀,我能骗你吗?骗你这个我图什么?”
陆兮兮抽回手,慢悠悠地走到桌边坐下,正准备给自己倒水,提起茶壶,手腕又被唐拂衣捉住。
“你给我说清楚!”唐拂衣瞪着她,神情严肃。
陆兮兮目光复杂的盯着唐拂衣看了一会儿,有些烦躁地“啧”了一声。
“就是……那天小九的笄礼,我不是提前离席了吗?当时我说是小满找我有事,但其实呢,是苏家那丫头让小满约我出去见面……”
“那你怎么不和我说?”唐拂衣抢了一句,而后在陆兮兮无奈的眼神里,她发觉自己问的这个问题确实没有什么意义。
“她说你的生辰快要到了,想给你准备一个生辰礼物,问我你想要什么。”
唐拂衣又是一愣,而后她松了手,慢慢坐到桌边,眼睛依旧一瞬不瞬地盯着陆兮兮:“然后呢?”
“然后……我就实话实说啊。”陆兮兮道,“我说你不是很看重自己的生辰,也没听说有什么特别想要的。”
“我让她如果想送就随便送,反正就算她路边捡块石头送你你也会当成宝贝供起来的。”
“……”唐拂衣的神情变得有些复杂,但她又不可否认陆兮兮说的确实是事实。
“后来我看她好像有些苦恼……我就……”陆兮兮顿了顿,唐拂衣明显察觉到了她声音中一丝与先前不同的情绪。
“就怎么?”她追问了一句。
“就……就……就和她开了个玩笑。”
“什么玩笑?”
“就……”陆兮兮撇了撇嘴,“我说你啥也不缺,啥也不要,就要她这个人,问她肯不肯给呗。”
“那她说什么?”唐拂衣紧跟着又问。
“她一开始没说话,最后她说,如果你想要的话,她会给。”陆兮兮道。
唐拂衣心神俱震,在意识到陆兮兮这句话意味着什么的瞬间,思维开始变得飘忽而凌乱,凌乱间藏着难被忽略的窃喜。
“我寻思她这话不就是同意了么,而且就你那别扭性子等你主动要人家恐怕早就另寻新欢了,那我这个当姐姐的可不得帮一把?所以我就……”
“所以你就给我下药?”唐拂衣努力的压下唇角,质问的气势却还是比方才要弱了许多。
“那不给你下,难不成给她下吗?”陆兮兮理直气壮,“真给她下了你又要不乐意了。”
“你……”
“你什么你啊?那可不是普通的春药,我年轻的时候行走江湖偶然间抢……得,得来的好东西,一直留到现在呢,一个晚上过了还能强身健体呢,别说的好像我害了你一样。”陆兮兮快速将她打断。
“我……”
“我什么我啊?咱也别整那些虚的,你就说你俩昨晚是不是成了不就得了,你说!”
“……”
陆兮兮一套接着一套的说辞令唐拂衣哑口无言,她面上的肌肉抖了抖,有些无奈的坐下,一把抢过陆兮兮刚倒满茶水地杯子,仰头一饮而尽。
“欸,你这人……”
“可是,若是……”唐拂衣直接无视了陆兮兮地抗议,说到一半,却又顿了顿,望向陆兮兮地眼中确有欢喜,欢喜中却还是藏不住担忧。
“若是她是因为看我状态不对,所以才迁就我,那……”
“那也是人家愿意迁就你啊。”陆兮兮道。
“那……那若是她,她原本是想反抗的,但是反抗不动呢……”
“哎哟我的好妹妹。”陆兮兮一脸恨铁不成钢地表情,“人家只是看着柔弱,不是真的力气小啊。她嘴上说自己穿不动银鞍军的重甲,那不也穿了三年吗?人家使得那长枪,陌刀,哪一个不比你那蝴蝶刀重?你又不是什么彪形大汉,她若是真的不愿意,难道还能推不开你吗?”
“小满是被我灌醉了,那惊蛰不还在吗?她只是睡着了又不是死了,苏家丫头但凡叫唤两声她肯定来的比风还快。”
陆兮兮说着,凑近前去,伸出一根手指在唐拂衣面前的桌面上用力点了点。
“人家跟你装柔弱呐!你真当人家是小白兔啊?”
“你嘴巴里能不能有点好话?”唐拂衣蹙眉道。
但尽管对陆兮兮的言辞颇有嫌弃,她依旧不可否认对方说的确实极有道理。事实上,苏道安本人在那荒唐的一夜后的态度也并没有明显的抵触,反而是比唐拂衣想象的更为平静。
可不知为何,唐拂衣心中总是隐约有些不安。
陆兮兮也不多说什么,只是撑着脑袋在一旁喝茶吃零嘴等着她自己想通。
唐拂衣垂眼沉思了许久,却还是没能想出什么来,只得暂且作罢。她抬起手揉了揉有些酸痛的眉心,有些丧气的问陆兮兮:“那以后……我该怎么和她相处呢?”
“该怎么样就怎么样呗。”陆兮兮不以为意,“你们以前也已经够暧昧的了,也不差这一次。”
逻辑严密,无懈可击。
唐拂衣抿了抿嘴,无话可说。
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是孙寻的一名手下来报,天字一坑深处忽然发生坍塌,要家主快些过去看看。
孙家开挖的矿洞的命名规则代代相传,天字一坑,一般都是孙氏族人在多次勘探过后开挖的第一个坑洞,其意义重大,不论是从风水还是洞坑结构还是矿源来看,都是这座矿山上的所有矿洞之首。
在孙家先祖创立基业之始,一旦有矿洞发生坍塌,说明矿神发怒,必须要停工七七四十九天,待矿神怒气平息之后,再重新进行祭矿仪式。
然而随着孙氏的矿洞越开越多,众人发现矿洞坍塌并不罕见,而停工四十九日带来的损失实在太大,于是这个时间慢慢地越缩越短,到如今已经完全没有了这般习俗。
但天字一坑塌了,对孙氏而言依旧是绝对的不祥之兆。
唐拂衣与陆兮兮对视了一眼,互相都从彼此眼中看到了震惊,而比起陆兮兮,唐拂衣还更多了一丝不安。
“可有人伤亡?”她站起来,开口问了句。
“无人丧命。”那来报信之人道,“但有三人受了伤,其中一人从栈道上掉下去,断了只手,也已经救了出来,医师说那条手臂大约是保不住了。”
“可有通知他的家人?”唐拂衣问。
“已经派人去接了。”那人答。
“好,我这就过去。”唐拂衣站起身,发生了这样的事,不论大小,她身为家主都责无旁贷。
出门的时候残阳如血,已经有人为她备好了快马。
唐拂衣翻身上马,却不知为何,或许是出于某种直觉,她坐在马上,最后一次转身望向院门。
正对着大门的是前厅,而苏道安的房间在前厅之后的二层,从她这个角度,只能看到二层的屋顶,甚至都看不见那扇总会开了一半的窗。
明明午后方才离别,唐拂衣却还是忍不住开始想,苏道安如今在干些什么,今日天气这么好,那扇窗是开着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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