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理刚想端走咖啡，打算重新做一杯。
只听沈清桉将手中的文件“啪”的一下合上，搁置到办公桌一角。
沈清桉摁下内线电话，声音冷厉：“让策划部部长上来见我。”
电话另一头的秘书长连忙答：“好的，沈总。”
见没有她的事，助理赶忙走出办公室。走出办公室后，助理劫后余生的松了一口气，不怪她，实在是今天的沈总格外吓人。
不多时，策划部部长忐忑的站在总裁办公室门口，做足心里建设后，轻敲了三下门。
“进来。”
部长推门而入，脸上带着职业化的笑容，心里却是七上八下的。
沈清桉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直接拿起最上面的策划案，开始逐条指出其中的问题。她的语速不快，声音平稳，但每一个字都精准的刺中方案的薄弱之处。
“市场的调研结果是谁整理的，调研问题不完善，调查群体有问题，数据偏差太大。”
“创意构思老套，平庸，但凡去任何一个商业区，都大同小异。”
“可行性低，过于理想化。”
“备选方案一个没有，到时出差错是打算坐以待毙吗？”
“……”
几乎将这份策划案批评得一无是处。
部长额头冒出冷汗，只能不断点头，记录着要点。
最后，沈清桉将文件往桌上一放，抬眸看向脸色有点发白的部长，下达最后结论。
“漏洞百出，毫无新意的东西。不止这一份，另外三个方案同样。拿回去，重新写出一份详细的策划案给我。内容要推陈出新，不要拿这些老掉牙的东西来敷衍我。
“要是几个方案都做不好城东新商业区项目的规划，干脆收拾东西走人。”
“沈氏集团不需要无用的人。”
“是是是，沈总，我们马上重新做，保证月底出新的规划案。”部长如蒙大赦，又倍感压力，抱着文件夹几乎是逃离了办公室。
助理和秘书长坐在办公桌上，见到部长一脸愁容的出来，十分替对方感到悲惨。
助理问：“露姐，是不是被Boss批了？”
“你觉得呢，我像是被夸的样子吗？”部长惨笑一声，觉得自己大早上命好苦。
秘书长忍不住说：“一看就知道今天Boss脸色不对，你也倒霉。昨天不交，明天不交，非挑今天来交策划案，能不被Boss批得狗血淋头吗。”
部长长叹一口气：“都是命啊。”
也是她倒霉，今天撞到沈总枪口上了。
第43章
沈氏集团十二楼, 策划部。
部长一回来，原本埋头工作的几个小组长，立刻丢下手头上的工作围了上来。
“露姐, 怎么样？方案通过了吗？”
“我们组是不是被表扬了，这可是顷尽我们组全力熬出来的策划啊！”
“露姐……”
“呵呵。”部长长呼一口气，脸上带着苦笑，“全部重写, 没有一个通过。”
A组组长哀嚎：“啊？！全部重写！这可是我们组熬夜一个月的心血啊。”
“就是啊, 部长。策划案重写一份简直毫无人性, 难如登天，更何况deadline只有半个月。”B组组长愁容满面, 说话都变得有气无力, 她弱弱的举手道，“这不是要我们的老命吗？”
“行了, 别嚎了。”部长打住她们哀嚎的动作，试图鼓舞士气，“赶紧组织人手, 重新构思。还是按照先前的规划, 各个小组负责各自的版图策划，等项目方案通过，我会给大家申请部门聚餐。
“预算翻倍。”
听到预算翻倍，小组长们才勉强打起一点精神，唉声叹气地回工位召集组员了。
D组的小组长没走，她走到部长旁边小声说：“露姐, 之前这个项目的初步规划方向，是沈总自己提出来的设想。我们组也是严格按照沈总预想的方案框架周的，怎么会被批得这么狠, 一点可取之处都没有。”
“你纳闷，我更加纳闷。”部长叹了口气，将声音压低，“Boss的心思，岂是我们能随便揣测的？我算是撞在枪口上，Boss今天的脾气……真是一点都不好。”
沈氏集团顶层，都因为沈清桉持续低气压显得格外安静，今天连茶水间都没人去聊天开小会，接个热水热咖啡就回工位勤勤恳恳的工作。
“嗡嗡。”
放在办公桌上的手机屏幕亮了一下，发出轻微的震动。
沈清桉立刻抬眼看去，心底升起一丝期待，以为是陈小暖发来的讯息。结果当沈清桉拿起手机，看到屏幕上显示的内容时，脸色瞬间又恢复原来的冰冷。
是好友群聊的消息，苏曼艾特了她。
[红糖糍粑：亲爱的沈总，汇报一下战况呗@沈]
[红糖糍粑：我的主意如何？]
[红糖糍粑：小暖妹妹是不是开心得找不着北？有没有扑到你怀里，给你一个爱的抱抱（坏笑）]
看到一连串的消息，沈清桉又想起今早陈小暖对她避之不及的态度，她面无表情的回了两个字。
[沈：呵呵。]
[红糖糍粑：？？？]
[天才：哦豁，看来沈总心情不妙哦。]
手机另一头的苏曼盯着沈清桉发的“呵呵”两字，真是百思不得其解，按照她的计划预想，事情发展走向不该如此啊。
难道是沈清桉哪一步出了差错？还是小暖妹妹不喜欢，觉得沈清桉太壕了？
不应该啊，谁收到大房子不开心。
她思考半分钟无果，又开始哐哐打字。
[红糖糍粑：不对呀。你惹小暖妹妹生气了？还是你欺负她了？]
[红糖糍粑：该不会是，你想对她霸王硬上弓，小暖妹妹不愿意，所以对你避之不及？！]
[红糖糍粑：（惊恐捂脸）.jpg]
[红糖糍粑：沈清桉，你简直是禽兽啊！]
[天才：难道苏曼说的是真的，你真对小暖妹妹下手了？@沈]
[沈：……]
[沈：有病就去治，不要在群里发神经。]
沈清桉脸色黑得不行，她怎么可能会对陈小暖霸王硬上弓，就算她再喜欢，也会尊重陈小暖的意见。
[红糖糍粑：哦~我就说嘛，清桉不是这种人。]
[沈：:)]
[红糖糍粑：（尴尬）]
[红糖糍粑：我开玩笑的啦，不要太在意~]
[天才：所以，你跟小暖妹妹现在是什么情况。]
谈到她和陈小暖现在的状况，沈清桉忍不住蹙眉，指尖在屏幕上敲打着。
[沈：昨天还好好的，今早突然开始躲我。]
她简单地将早上陈小暖反常的表现描述了一下，以及当时拒绝让她送去学校。
[红糖糍粑：……就这？]
[沈：？]
下一秒，苏曼一个电话直接打了过来。
沈清桉摁下接听键，甚是高冷的吐出一个字：“说。”
“哎呦，我的沈大小姐，你今儿个吃炸药咯？”苏曼冷不丁听到好友的声音，毫不夸张的说，她感觉手机都要被冻僵，“我可是来给你支招的，不是来听你对我发怨的，请你对我客气一点。”
沈清桉捏了捏眉心，一股无力感涌上心头：“你确定每次出的主意不是什么馊主意。”
“别瞎说啊，我历经情场，多少美妇少女栽在我手中，对我欲罢不能。”苏曼得意洋洋的，对自己撩女技术水平完全是满意至极，没有半分羞耻之意，“要我说，小暖的情况确实不对劲，但她没对你反感，只是单纯想躲着你。”
“难道你就没察觉到一点不对劲的地方吗？”
“哪里不对劲？”
苏曼：“……”
“沈总，我确定你的情商全部点在做生意上了。”
沈清桉胸口仍是堵着一口气，她催促道：“赶紧说，别墨迹。”
“她躲着你，慌乱，又不敢看你，这像是会讨厌你的样子？这分明是她心里藏着点小九九，担心你看穿。”苏曼分析得头头是道，“你想想，一个小女孩，平时对你不设防，又是依赖你，又是对你撒娇的。”
“一个晚上的时间，尤其是开始同居后，你又是送豪宅又是对她体贴入微的，能保证她心里没有一点波澜？”
“如果她……”苏曼坏笑了几声，“嘿嘿嘿，万一，是小暖有点不一样的想法呢。”
沈清桉拿着钢笔的手一顿，笔尖在文件上留下一个小小的墨点。
她几乎是下意识的反问：“你确定？”
询问的语气中，带着沈清桉都未察觉的紧绷。
“不确定啊，但是可以试试嘛。”
沈清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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