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意:……
时知许站定到程意身边,说:“好的,谢谢您,送了这么多蔬菜。”
“应该的应该的,行,那没什么事情,我就不打扰你们了啊,明天早上,我带那小子来。”
时知许颔首,礼貌告别。
程意斜倚门框,看她:“哟,那可要好心提醒时总,明天打扮得漂亮一些。”
“出门右拐一百米,就是马路,时总去那儿等人来接就行,慢走,不送。”
话罢,转身要走。
“小意”时知许低低唤她,嗓音变得虚软无力。
程意一惊,时知许握住她的掌心,烫的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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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程意嘴巴表示:爱过
身体:别说了,还爱。
感谢支持~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66章
时知许发烧了。
程意在客厅踱步打圈,她唇角绷紧,耳朵时刻捕捉浴室淅淅沥沥的水声。
布艺沙发面有一丝丝未被抚平的褶皱,一角整整齐齐叠放换下的衣物,时知许该是睡在了沙发。
被子、枕头……什么都没有,客厅亮堂堂的落地窗也没有帘子遮挡,明晃晃的。
茶几的物什好似不曾移动分毫,连水壶的水位线都没有改变。
时知许生怕惊扰了这里的一切。
她早该想到的,时知许有分寸极了,未经允许,不会轻易乱动,更不会去浴室那种私人领域洗澡。
而她呢如此不管不顾,丢下湿透的那人,冲完热水澡,蒙头大睡,好不快活。
一时间,担忧自责涌上心头。
猜想时知许一整天还没有吃饭,程意挑拣着新鲜蔬菜,见篮筐有南瓜,思虑片刻,打消做南瓜粥的念头,尽管这是她唯一能拿得出手的。
她比照网上菜谱,咸就加水,淡就添盐,凑合做了一顿清淡暖身的蔬菜粥。
以前的程意对口腹之欲并不在意,忙起来,咖啡都能当正餐,如今倒是喜欢吃美食,但不会亲自下厨做饭。
这些年,她比较芥蒂厨房。
热粥刚端上餐桌,浴室门就开了,时知许身上带着水汽,白色浴袍松松垮垮,随着她偏头擦拭湿发,浴袍交襟摩挲,雪嫩肌肤,诱人的圆润线条若隐若现。
因还在发烧,面上潮红一片,连眼尾都勾着红,朱砂泪痣愈发娇艳,清冷与妖冶风情,反差极致,美得惊心动魄。
程意收回眼,默然一瞬,从卧室拿了件外套,伸长手臂递去,示意时知许披上,然后垂眼,盯着脚下一块瓷白地砖。
“发烧,蒙蒙汗。”她言简意赅。
两人隔了一臂远,说不上远,也不说上近。
可程意觉得,太近了。
鼻间是熟悉的沐浴露香,程意最惯用的那款,前调柑橘,主调雪松。
殷舒偶尔来这里,闻过后,啧啧感慨,这款太禁欲,和程意这么个明艳大美人,一点也不搭。
程意也这么想。
应该是洗过澡,檀香黯逊下来,时知许身上裹满了淡冽的雪松香,微风流动。清冷出尘具象了起来,丝丝缠绕着程意。
太近了。
程意再一次默念。
忽然,雪松浪涌飘来,程意心候然一跳。
时知许没有接,她轻轻‘咦’了一声,状似疑惑,凑近几分,微微歪头,和程意一起看。
“这地砖如此好看?能让程律师这么着迷,都不愿看我一眼。”
嗓音清醇,染了些病哑。
仿佛忽然摇身一变,成了那位许多人嗷嗷直呼腿软的配音老师。
“程律师,要不要抬抬头,或许……会看到更好看的。”
语气正经得紧,彷佛在学术会谈论最新的科研成果,可话语……勾人噬魄。
她和时知许更像露水情缘,短暂且开始得不明就里,也没经历过几次情/爱。
但都是成年人了,这句暗示自然听得懂。
程意不由分说地丢了过去,咬牙离去。
看来也没病得那么严重,时知许还能存心逗弄她。
时知许仰身接起衣服,忍了忍痒咳,眼里泛起清浅笑意。
餐桌上,程意搅着米粥,羹勺迟迟未送入口,满脸一言难尽。
这碗蔬菜粥,清淡得紧,厨房没有其他调味料,程意只放了盐,她反复平衡咸淡,火候也过了头,米粒糟糟的。
时知许坐在对面,低垂着眼,舀一勺子蔬菜粥,慢条斯理,神情认真又仔细,像是在吃什么山珍海味。
程意沉默地看着她,压了压唇角。
那碗蔬菜粥见了底,悉数进了时知许腹中,说是没有一丝开心,太过虚假。
毕竟,成果被珍视的感觉,真的还不错。
直到程意发现时知许偷偷蹲在院子外,蜷成一小团,强忍胃痛,那一丝微妙的喜悦才彻底消弥。
院子夜凉如水,残瓣零落一地,桂花树残留骤雨侵略过的痕迹,嫩白花瓣摇摇晃晃,强撑着挂在枝头。
\"吃不下为什么还要吃不好吃为什么还要勉强?\"程意居高临下,冷声问。
连她本人都没发现,尾音隐隐藏着颤抖。
时知许稀里糊涂吐了一堆,此时刚吃过药,勉强蹲在地上,弓着身缓解痛意,冷汗涔涔滑落侧脸。
\"没有勉强,很好吃。”时知许抬起头,刚刚呕吐过,她眼里氤氲水雾,亮涔涔的,显得真诚又珍意。
“时知许,有意思吗?非要让我自责是吗?”程意浑身散发寒气,她声音很低,低到一揉就碎。
时知许淋雨是因为她,生病发烧是因为她,肠胃炎也是因为她。
可时知许明明可以躲得远远的。
她可以继续在车站等雨停,可以直接离开四合院,不必委屈地缩在沙发睡觉,那碗粥也可以浅尝辄止。
时知许应该继续当受人敬戴的教授,当风光霁月的贵门千金,寻回往日的亲情憾暖。
一别两宽。
时知许吃的苦还不够吗?何必在这里受苦,何必再靠近她,何必呢?
时知许少有的泄出慌乱,她强掐掌心,掖了掖唇角,轻声说:“是我的原因,我肠胃不太好。”
她垂下眼,淡淡的像一支将熄未熄的烛,朦胧得连人影都没法勾勒,浅摇的影,破碎得不成样子。
“而且,只有你为我做过,我很珍惜。”
莫名地,程意心像是浸泡在梅子酒中,酸涩难言。
她好像听到了时知许话语中,那一丝丝微妙难言。
有些时候,爱,是有惯性的。
她们在爱得浓烈之时,不合分离,余热未灭,再过稀疏平常。
爱情。
不美好的回忆翻涌,程意忽然一阵恶寒。
她不想猜测时知许是不是如此,可如今,她受不起任何人的爱。
也不想任何人爱她。
“你在发烧,头脑不冷静,我能理解,有些话,三思再说出口。”
语气不容拒绝。
时知许看着她,发现程意散发着让人不容拒绝的冷漠,浑身带刺。
让时知许立马联想到了,刺猬。
应激的小刺猬。
“嗯,我三思一下。”时知许轻吸鼻,忽然笑了一下,低下头,说:“我在这个世上,孤孑一身,没有朋友,没有亲人,万一哪天一个人在家,意外去世,也许要等到尸体腐烂,臭气熏天到影响别人,才会有人发现,捏着鼻子一边嫌我碍事,一边收尸。”
程意松了下眉心,又泛起疑惑,霍家呢?
照霍家甩出五百亿,要送给程氏的架势,时知许在霍家人心里应该分量很重啊?
虽然程家最后只是以借的名义,用了一百亿。
“如果可以的话,我们……能做朋友吗?”
像是抚平程意身上的刺,时知许小心再小心,生怕吓到刺猬,她柔声重复:
“朋友,可以吗?”
程意周身紧绷的气场骤然散去,一脸呆滞看着时知许。
她很怀疑自己的耳朵和判断力。
“有懂医的朋友,程律不亏的”时知许她眨了眨眼。
程意抿了抿唇,默立了很久。
忽然,她深吐一口长气,伸出手,唇边挂上了淡笑:”有个律师朋友,你也不亏。”
像是顺利摸到了刺猬藏护的软肉,时知许轻握住她温暖柔软的掌心,很有分寸,丝毫未逾越。
为什么如此抗拒?
究竟是她伤害得太深,还是程意身上又发生了什么?
时知许看着程意如释重负的笑,心中一片沉寂。
*
主卧对门客卧,程意弯腰,收拾软枕床单,时知许倚在门口,静静看着。
作为好朋友的时知许,留宿一夜,再正常不过。
程意余光扫到门口的身影,手上动作不停,自然问: “怎么样,体温下来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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