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时,她又想起江疏易所说的那句话。
‘那个时候,小予失血过多,躺在急救车里话都说不出来了,还在拜托我给你打电话。’
其实靳舟早就注意到了,江予淮的腹部有一道不深不浅的疤痕,应该就是那时候受的伤。
靳舟无意识地用指尖敲了敲方向盘,状似不经意问:“那失血过多是怎么回事?跟那群人有关系吗?”
江予淮尽可能轻描淡写道:“当年意外死亡那个人的弟弟想报复我,在我兼职回学校的路上等着,所以那个时候受了点伤。”
“你被捅伤了??”靳舟猛地一踩刹车,然后转过头去看她。
巨大的冲力作用下,江予淮狠狠地往前倾了一大段距离。
靳舟这才注意到自己的行为有多危险,低声说了句对不起,又沉默着转头看向窗外。
山上的盘山小道没什么过往车辆,停在路边也没什么影响。
江予淮还算冷静,反应过来之后便察觉到靳舟的情绪低落。
似乎......是在生闷气。
她试探性地问了一句:“生气了?”
靳舟没有回过头来,后视镜里,她将懊恼和后怕全部藏在眼底。
江予淮放缓了语气:“舟舟?”
靳舟深吸了一口气,按着太阳穴问:“为什么不告诉我?”
江予淮小心翼翼地回答:“当时我们……再见面之后,一切也都过去了,我就想着等到你开口问了我再跟你说。”
又是等到问了再说,靳舟想发火,但看着江予淮那双好看的眼睛,她又说不出什么太过火的话。
她冷着声音问:“那个人后来怎么样了?”
江予淮扯了扯她的衣袖,温声讨好:“进去了,今年还没出来。”
靳舟应了一声:“哦。”
没再继续说话,也没去碰江予淮伸过来的手。
江予淮观察着她的表情,知道这人还没消气,于是——
“嘶......”
听见这声略带痛苦的低吟,靳舟顾不上生气了,立马回过头来一脸担心地捧起江予淮受伤的手。
“怎么了?刚刚碰到伤口了吗?是不是很疼?”
伤口确实是在刚刚急刹车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了,不过并不严重。靳舟一口气说了一大段,江予淮的心口涌上一丝暖意。
她轻声回答:“嗯,但不是很疼。”
“我带你去医院看看。”靳舟不太相信江予淮的话,万分谨慎地将这人的手放好,马上就要启动车辆去医院。
但在那之前——
江予淮抓住了靳舟的衣领,仰头送上一吻。
温热贴上嘴唇,没有停留太久,一触即分,只留下一阵淡淡的香甜气息。
靳舟晕晕乎乎的还没反应过来,但下一秒,江予淮又开口了。
她说:“不要生我气了好吗?老婆......”
‘老婆’
两人正对视着,靳舟能清楚地看见江予淮微微抿起的唇,泛红的鼻梁,还有好看的眼睛。
阳光的照射下,那双眼里有隐隐的波光在闪动,带着不太明显的害羞,又似乎很是认真。
半晌,靳舟有些不确定地问了一句:“你——叫我什么?”
江予淮放开她的手,故作冷静地将额前的碎发撩到耳后,又说了一遍:“老婆。”
靳舟的脸彻底红了,很热,非常热。
她把窗户打开透透气,然而风从外面吹进来,第一个进入鼻腔的是江予淮身上的味道。
很好闻。
靳舟坐立不安地沉默了一会儿,又开始四处在身上摸着东西。
江予淮看着她动作,有些好奇地开口问:“你在找什么东西?”
靳舟摸了半天什么都没找到,最后拿出一张银行卡。
她抬眼看了看江予淮,又低下头去:“我找找看有什么......能代替戒指跟你求婚。”
江予淮的脸上先出现的是讶然,然后便是遏制不住的笑意。
见她这反应,靳舟也后知后觉地有些害臊,底气不足地问:“怎么了?”
江予淮若有所思地接过她手中的银行卡:“你想用这个跟我求婚?”
靳舟捻着自己的耳垂,没敢看江予淮的眼睛;“......嗯。”
江予淮嘴角勾了勾,又把银行卡塞回她身前的口袋里,语调轻飘飘地转了个弯:“不够。”
靳舟当然也没想过真的如此草率地求婚,但话一说出口就想要个答案,她问:“什么不够?”
江予淮笑着看她的眼睛:“时间不够。”
靳舟想扳回一城,反驳道:“可是明明是你叫我老......”
江予淮偏头看她:“怎么?害羞了?”
靳舟嘴硬道:“没有,不过就是一个称呼而已,我只不过——”
她在心里为自己找补。
确实是一个称呼而已,只不过十年来江予淮从来没这么正式地叫过,所以她一时有些无法抵挡罢了。
江予淮没说什么,只又轻声细语地喊了一声:“老婆~”
这人的声音本就好听,刻意压低之后便更多了一点别的韵味。
像晚上清清冷冷的月光,像清晨慵懒随性的微风。
总之——靳舟的喉咙咽了咽,觉得当下心脏的跳动速度似乎远远超过了正常的阈值。
她适时地开口阻止着自己的心脏从胸腔当中跳出来。
“那个,我觉得我们的进度有点太快了,昨天晚上才刚确认关系,今天你就叫我老婆。时间......对,就像你说的那样,时间不够。”
“是吗?”江予淮挑了挑眉,似乎真的在认真思考着靳舟所说的话,半晌才又开口,“那就不叫老婆了。宝贝——喜欢吗?”
靳舟口干舌燥:“你……”
有时候靳律师觉得江医生像个闷葫芦,可有时候这人似乎又挺大胆的。
敢于把自己送上她的床,敢于面不改色心不跳地说这种骚.话。
‘宝贝’
明明是那些初出社会的小情侣最喜欢用的称呼,怎么能用在她们两个将近三十岁的人身上呢?
腻腻歪歪的。
但你要问靳舟喜不喜欢的话?
“随……随便你。”
这一场博弈以某人红着脸启动车辆落荒而逃作为终结。
胜者毫无悬念的是江予淮。
&
过了几天,何以安那边终于来了消息。
一行人准备出发去冯志南的户籍所在地了。
共河街道溪维村第8组。
共河街道是共河县的前身,属于近年来划分出去的县级市之一,远离市中心,自驾过去大概要三个小时。
除了靳舟和江予淮,何以安还带了一个人。
【📢作者有话说】
今天也没有七千滑跪[可怜][可怜][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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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去。◎
在傍晚的时候, 一群人终于抵达了目的地。
溪维村在山沟里,这个时间不好上去,就暂时先在镇上唯一一家小旅馆先歇下来, 明早再上山。
旅馆的条件比不上城里, 自带的停车位, 也就是在街边随意划出的一个个小格子。
小旅馆的老板是个中年男人。
一开始看着靳舟的车价格不便宜,还不太乐意让她停。
后来听说要在这里开两间房,还要住两天,靳舟又说了几句好话,对方才同意。
“你这个车子很贵, 我晓得的,停在我们店门口被划坏了我可不赔的噢!”
靳舟没那么讲究, 只道:“知道了。”
几人都还没吃过午饭, 便叫老板随便准备了几道菜。
坐上桌,何以安才开始介绍起自己带来的人。
“这位是任舒, 我的大学好友,最近在查m市的一起拐卖儿童案,听说了这个案件之后,特意从m市赶过来的。”
此时,任舒也笑着对两人伸出手:“你们好, 我是任舒。”
虽然同样是在公安系统里面任职的人, 任舒与何以安的气质却并不太相同。
何以安留着及耳短发,浑身肌肉干练紧绷, 不爱化妆,脸上还隐隐有晒伤的痕迹, 看起来飒爽利落。
任舒则是戴着一副金属镜框的眼镜, 乌黑的发丝挽在脑后。脸上带着淡淡的妆容, 眉眼之间有一股柔和的气息,但举手投足之间又透露着莫名的优雅感。
她身上的常服走线精致,设计独特,质感高级柔顺,明显有别于市面上常见的奢侈品牌款式。
保守估计这一身大概就能抵得上靳舟那辆奥迪a6 spotback。
若是说何以安一看就是实干派的人,那么任舒就是另一种极端。
看起来不像是真正的一线民警,倒像是某个走了后门下放过来镀金的。
但第一印象并不能决定什么,靳舟没打算凭借这种东西来给人下定论。
毕竟任舒能为了找线索特地从m市赶过来,和她们一起住在这个逼仄的小旅店,就已经很能说明问题了。
靳舟伸出手回握:“你好,我是靳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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