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面包或者饼干。
靳舟其实没必要准备太复杂的晚饭。
一开始,她也确实只是打算随便吃点什么对付过去。
但挑着挑着,篮子里的菜就越来越多了,猪蹄、冬瓜、海带、红枣……
刚好组成了一道煲汤的菜。
靳舟丝毫没有察觉到自己的心对前女友出现了高于限度的偏移。
任劳任怨地提着菜回家开始准备晚餐。
九点钟。
靳舟在厨房中看着锅里文火慢炖的菜,一边打电话。
对方是大学时认识的好朋友,温妍。
温妍学的是法语,毕业之后先工作了两年才选择了出国留学进修。
最近她和在法国认识的女朋友准备回国和两边家庭商量订婚事宜。
打电话来是为了邀请靳舟参加几天之后的订婚宴。
听筒那边的声音有些紧张。
“舟儿,我准备邀请江予淮,你会不会……感觉不自在?”
当初江予淮和靳舟的事情在好友圈里闹的人尽皆知。
大家都达成共识,江予淮的名字是万万不能在靳舟面前提起的。
但订婚宴到底特殊,温妍也有些难办。
听到这句话,靳舟手上的动作停滞一下。
还没来得及回答,熟悉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靳舟,我睡了多久了?”
是江予淮醒了。
电话那边的温妍沉默了一会儿:“舟儿,你……家里还有别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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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是……做朋友了。◎
靳舟没解释:“我还有点事先挂了。”
温妍在手机那头叫:“哎……等下, 谁,你还没给我介绍呢!”
“微信聊。”
靳舟假装没听见,按下挂断键。
江予淮站在门口看她, 轻声道:“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了。”
靳舟摇了摇头:“没什么, 温妍打电话来邀请我去参加订婚宴。”
“订婚宴?”
靳舟解释道:“她家里同意了, 这两天准备带着曲歆然从国外回来,应该也会打电话告诉你的。”
江予淮点了点头:“好。”
温妍和女朋友曲歆然是在国外留学时认识的。
在一起的时候,同在f国读研的靳舟见证了她们相知相爱的全过程。
国内的江予淮等好友也第一时间被告知了这个好消息。
两人的感情到现在已经走过了三年,中间有不少风风雨雨,但其中最为难办的还是亲人的阻拦。
两方的家庭都很保守, 不能接受同性相恋,这些年来她和女朋友一直在努力改变他们的想法。
如今她们获得了父母的认可, 终于要走向婚姻的殿堂。
不管是靳舟还是江予淮都发自内心地替她们感到高兴。
靳舟关了火, 一边忙碌一边问:“你的身体怎么样?还有不舒服吗?”
江予淮温声回答:“已经好多了。”
靳舟盛了两碗饭过来,放在桌上:“那就好, 你先等等,马上就可以吃饭了。”
“好。”
靳舟有用餐的时候不说话的习惯。
江予淮也没开口,安静地品尝着软软呼呼的炖肉。
其实在一起的时候,靳舟的方方面面都和一个涉世未深的富家女孩一样。
不会做家务,自然也从来没有下过厨房, 连葱和韭菜都分不清。
所以两人一起的时候, 几乎都是江予淮在做饭。
这其中,有江予淮对靳舟的迁就, 当然,也有着其他的小心思。
比如——
对自己一开始动机不纯的弥补, 又或者说对靳舟在金钱方面付出的补偿。
这两样其实可以称作是一件事情。
虽然江予淮也清楚, 自己的劳动与其价值并不对等, 但在那个时候,她总是固执地坚持着。
迫切地希望用这种方式来慰藉自己的自尊心。
江予淮曾经以为,她会一直将这种微妙的平衡维持下去。
靳舟也不必烦忧这些琐碎的事情,永远不用学会做饭,只需要做一个成功的大律师。
可那毕竟是曾经。
现在靳舟的厨艺应该不错。
面对着这一桌色香味俱全的饭菜。
江予淮早已经有了心理预期。
真正入口之后,果然不出所料。
很好吃。
得到这一认知之后,口中咀嚼的动作却越来越机械。
江予淮看向坐在对面那个熟悉又陌生的人,目光有些恍惚。
大学时期的靳舟远比第一次见面要有趣多变得多。
她有时候会扎起一半的头发,T恤搭长裤,干脆而随性。
有时候也会心血来潮特地约上朋友一起去烫大波浪,逛完街买一身漂亮的长裙,回家后扭扭捏捏地问她自己好不好看。
那个靳舟是青涩的。
即便不爱化妆,自身的条件也足够优越,还未长开的眉眼间浮上一抹笑意,就足够鲜活美好。
如今,对方的容貌和六年前比起来,也有不少变化。
而且,她学会了化妆。
化妆是成年人的社交礼仪,也是学生和社会人的最大区别。
但放在靳舟身上又不止于此,即便她依然只是习惯于画淡妆。
也足够美艳动人,让人眼前一亮。
柔顺发亮的长发自然垂落,耳后脖颈若隐若现的水生调香气。
随手描摹的眉,狭长上挑的丹凤眼,饱满丰盈的唇染上一抹红色。
无一不在彰显着,靳舟成熟了很多。
带着轻微果酸的樱桃已经足够鲜美可口,但成熟到汁水丰盈的樱桃总是更加让人惊艳沉醉。
可惜的是,江予淮弄丢了酸涩的樱桃,自然也与成熟多汁的樱桃无缘。
再次相见,靳舟确实成为了一名成熟的律师。
在整个c市律师圈中都十分有名气,还拥有一间和别人合伙开设的律所。
她学会了做饭,学会了自己照顾自己,也习惯了……
生活中没有她。
饭后,靳舟在厨房洗碗。
她坚持不让病人插手。
江予淮反对无果,只能百无聊赖地靠着墙站在厨房门口。
看着靳舟熟练地洗碗,利落地打扫卫生。
其实很想问她是怎么变成现在这样的,也想问她这些年过的辛苦吗?
但话到嘴边便失了勇气。
靳舟去国外留学的事情江予淮是知道的。
甚至于比所有朋友都要早一步知道。
那天在机场送别,两人都熟知的朋友里里外外的把靳舟围在里面。
大家叮嘱着她好好享受那边的风土人情,到了抽空记得给她们寄明信片。
年轻的人们叽叽喳喳地畅想着自由而随性的独居生活,将未曾经历过的国外美化成了诗。
江予淮就站在一旁的柱子后面,沉默地见证着这一切。
看着靳舟跟大家挥手告别,看着她拖着大包小包的行李又绕回来。
似乎是在跟谁打电话,只是对方始终没有接听。
靳舟站在原地看手机屏幕很久,最终还是独自一人踏上去往异国的航班。
c市的冬天温度不算太低,尽管这样,无孔不入的寒风也足够让人的四肢都冷到毫无知觉。
但比起裸露在外的皮肤,或许是心脏的温度更低。
江予淮对电话那头的另一位主角心知肚明。
她能克制住自己不去接听。
却控制不住心绪不受其影响。
语言不通的时候靳舟会感到孤独吗?
那边的西餐她能吃的习惯吗?
完全陌生的土壤,完全没有人可以依靠的日子……
一定很苦吧。
江予淮收敛起鼻尖的酸涩,带着不太明显的鼻音开口问:“我是怎么从车里到这里的?”
这句话不像平日里那样字句分明,反倒带着一股含含糊糊的软意,有些可爱。
靳舟忍不住把目光放在江予淮的身上,又在快要接触到那带着深重情绪的眼神时,佯装自然地移开视线。
她想,大概这人还没睡醒。
于是靳舟随口道:“我背上来的。”
听到这句话,江予淮的眼神略微变化,她轻声道:“很累吧?我挺重的。”
靳舟抬头扫了她一眼:“重?你有几斤几两自己心里没有数吗?”
江予淮眉眼微开,像是松了口气。
“不重就好。”
听见这句话,靳舟心中升起一股莫名的火气。
只是单纯看不惯江予淮而已,绝不是气这人不爱惜自己的身体。
她垂眼道:“还是医生,连自己的身体都照顾不好,谁敢找你看病?”
一句夹枪带棒的话,江予淮看起来却不甚在意,她笑了笑。
“医院的工作忙。”
“低血糖也是因为工作吗?”
什么工作比身体还要重要。
靳舟的话音中带着自己都未曾察觉到的‘过分热络’的责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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