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予淮微微摇头:“没事,我能吃一些,不用太在意我。”
“这哪行,你可是客人!”
苏赟一边碎碎念,一边把另一个空闲的平板递过去。
“来,你看着点,别客气。”
江予淮推拒不过,接过来随便点了两个菜。
苏赟转头瞪了靳舟一眼:“都怪你,你家……口味清淡也不跟我提前说说。”
说到这里她想起来下午听见这两人要去露营的事情,又问:“我跟你说的事情怎么样?”
靳舟看了看江予淮,点头道:“她说可以。”
苏赟脸皮不薄,象征性地问句:“不会打扰到你们吧?”
江予淮微微摇头:“不会。”
几个人的话说的不清不楚,和打哑谜似的。
宋知温温柔柔地开口问:“你们在说什么呢?”
苏赟摆摆手:“害,就是周末去爬山露营,你不是一向对这些事情不感兴趣吗?”
宋知放下手中的筷子:“谁说我不感兴趣。”
苏赟瞪大了眼睛:“你……”
宋知好整以暇地看她。
桌上几人面面相觑,最后齐刷刷地看向江予淮。
江予淮尝到舌尖苦涩的滋味:“宋小姐也想去吗?”
宋知问:“方便吗?”
江予淮捧着手中小小的水杯,似乎是攥住了最后一根稻草。
“没什么不方便的。”
回家的路上,江予淮沉默了一路,不管是说什么,还是问什么,通通不回应。
到家之后,就转了个头的功夫,这人就回客卧关上了门。
如果这样还看不出不对劲的话,靳舟就白长一双眼睛了。
咚咚咚——
靳舟敲了敲门。
里面没动静。
咚咚咚——
“江予淮,开门!”
“你在里面干什么呢?”
“我有些事情想跟你聊。”
还是没反应。
靳舟纳了闷。
这人到底怎么了。
拧了拧门把手,打不开。
看样子是从里面反锁了。
靳舟心里涌上一丝焦急,不受控制地皱了皱眉:“我有钥匙,你再不开门,我就直接进来了?”
咔哒一声——
门终于开了。
江予淮的嘴唇紧抿着,眼尾浅浅地发着红。
明明是那样一个坚强独立的人。
现在却如同一块碎掉的玉一般,轻飘飘的毫无重量。
靳舟想接住她,又不知从何下手,只能僵在原地。
空气沉寂了一会儿。
靳舟试探性地开口问:“你哭了?”
江予淮抬头看她,眼神却没有聚焦。
“我今天晚上回家住。”
这不是她第一次提出要回家住,但态度却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坚决。
靳舟的心一沉:“为什么?在这里不是住的好好的吗?”
江予淮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脸上微微勾起一抹笑,比哭还难看。
“我们现在这样不合适。”
靳舟有些着急:“哪里不合适?这么大一个房子,我们两个人住有什么问题吗?”
“不是这个问题。”
“那是什么问题?”
江予淮自顾自地转头回去收拾东西。
靳舟跟着她身边进去。
江予淮叠好衣服,她就给她弄散。
江予淮把电脑放进去,她又给她拿出来。
有些幼稚。
但江予淮不说话,这是她现在唯一能够阻止她的办法了。
“你是在因为我今天说你不是我的女朋友而生气吗?”
“如果是这样的话,我跟你道歉。”
听见这句话,江予淮终于停下手上的动作,重新看向靳舟。
她叹了口气:“靳舟,你一定要这样吗?”
靳舟看的清楚,那双好看的桃花眼中当中数道情绪纠结在一起。
多的是不甘和不舍。
江予淮明明就是喜欢她的,现在却又要把她推开。
靳舟不明白为什么,心中不受控制地涌上一阵委屈,再开口时语气也有些不稳:“我怎么样?”
江予淮的嘴张了张,始终说不出那句。
‘你想让我做你们的第三者吗?’
她深深地看她一眼,转身打算直接离开。
就在与靳舟擦身而过的一瞬间,对方拉住了她的手。
再然后便是用力到让人窒息的拥抱,和一个有些粗暴的吻。
52 ☪ 52
◎她想念的那个人就站在一条街道之外,远远的看着她。◎
靳舟的入侵没有丝毫预兆。
江予淮被动地承受着, 却始终坚守着没有让她闯过那一道防线。
靳舟的眉头微微蹙起,注视着身前的人。
不管再怎么动作,对方都没有闭眼, 冷清克制地与她回望着。
江予淮对她向来是予取予求。
这是她第一次拒绝她的亲近。
靳舟的心中有些烦躁。
但所幸, 她了解江予淮的身体, 包括每一处敏感点。
她知道江予淮隐而不宣的欲望,也知道怎么样能够取悦对方。
在伸手探入上衣下摆的一瞬间。
江予淮抗拒的动作明显变得僵硬了起来。
指节轻轻地抚过背部,光滑细嫩的皮肤渐趋紧绷。
寂静无声的房间里,呼吸声陡然变得急促,嘴边溢出的一声轻吟也清晰可闻。
靳舟的耳朵有些发麻, 理智在崩坏的边缘来回徘徊。
此时,那紧闭的牙关也终于微微露出一条缝隙。
她毫不犹豫地趁虚而入。
吸吮、搅动。
亲眼看着江予淮的眼睛染上不一样的颜色。
直到, 一抹刺痛从舌尖传来。
手上泄了力, 便十分轻易地被江予淮一把推开。
当怀中的温度落空时,靳舟的脸上还仍然有些愕然。
江予淮的脸上带着没有来得及褪去的红霞, 看起来颇有些明艳撩人的味道。
可说出口的话却有些冰冷无情。
“靳律师应该比我更清楚,违背妇女意愿,强行对其进行骚扰,已经构成犯罪,我可以报警。”
作为一名职业律师却被以这样的方式质疑职业操守, 任谁都无法接受。
靳舟的目光微变:“江予淮, 你什么意思?”
意识到自己情急之下说的过了火,江予淮偏过头去平复呼吸, 将语气放缓了些。
“我第一天知道,靳律师居然有强迫别人的癖好。”
江予淮转头看向一旁, 靳舟却容不得她的眼神逃避。
她抬手挑起这人的下巴, 逼着她直视自己的眼睛。
“江予淮, 六年前你已经离开了我一次,但那时你有自己的苦衷,所以我就不追究了。”
“六年后,你又来招惹我,你说你放不下我,甚至宁愿当我的「」友,我相信了。”
“可是现在你又要推开我,你把当我什么?”
“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狗吗?”
江予淮的表情僵硬,下意识开口解释道:“我没有。”
这句辩解没什么分量,靳舟没作理会,只自嘲地笑了笑,自顾自地继续说。
“强吻是我有错在先。”
“但你也主动回应了我的求爱,与我唇舌交缠。”
“江医生,你有感觉,你也很喜欢……不是吗?”
靳舟口无遮拦,大有越说越过分的趋势,羞愤和酸涩的情绪夹杂在一起,江予淮被拉扯得生疼。
“靳舟!”
她开口喊靳舟的名字,想让她适可而止。
听见江予淮的声音微微颤抖,靳舟抬头一看,那人果然又被逼得红了眼睛。
她深吸一口气,低下头自嘲地笑了笑:“江予淮,你情我愿的事情,你大可不必用刑法来压我。”
‘你情我愿’
对情侣而言,往往代指着不必告与她人所知的甜蜜。
对「」友来说则表示双方在性关系中的绝对成熟和理智。
可若对象是第三者,就变成了一种不留情面的嘲讽和挖苦。
这四个字如同针尖般扎刺过来,掀开了最后的那层遮羞布。
江予淮的面色有些难堪,可她的心中也同样清楚。
如果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如果将道德底线全部抛诸脑后,就注定会被所有人唾弃。
这个所有人——其中甚至包括她自己。
江予淮终于下定决心和靳舟做个决断,她说:“不要再这样不清不楚地和我纠缠在一起了。”
听见这句话时,靳舟的脸上闪过一道愕然。
江予淮的鼻音有些重,看得出来,将这句话说出口对于这人来讲十分艰难,但她依然这样说了。
为什么那么痛苦却还要这样做呢?
拳头数次攥紧又松开,靳舟也没想明白。
她开口质问:“所以你又要抛弃我吗?”
眼中血丝遍布,看起来像一头被困住的野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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