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恋恋不舍_蛋挞鲨【完结】(36)

  世界好安静。

  谁的呼吸此起彼伏?

  彼此喉间似乎还有亲吻带来的癫狂腥味,酆理埋在陈糯颈窝, 对方的味道从未变过。

  陈糯却厌烦她的离开视线,退开酆理起身而上,居高临下地盯着对方。

  她的目光执拗无比, 哪怕没有开大灯也够酆理感觉到危险,像是酆理再没有动作, 陈糯会在她的脸上落下一个狰狞的咬痕。

  这不是粉丝眼里沉静文艺的歌手, 也不是崔蔓眼里的定时炸弹。

  这是最初的陈糯。

  酆理注意到她,就是因为她在放学人潮中的特别, 厌世又困在尘世里。

  青春期的长风吹过, 只有她孑然一身, 不知道自己的朋友早就和自己「暗恋」暧昧不清, 似乎只差在一起了。

  一般人会觉得可怜,酆理对这一切了然于心,却觉得这个人有种与众不同的好玩。

  酆理想看看这个活着却像死了的人点燃的瞬间, 却玩过了头。

  虚假的情敌,要告白的失误和碎裂的非机动车残骸。

  还有她人生中第一次喜欢一个人, 还没开始就结束的荒谬。

  当时酆理想,如果小菟还活着,估计又要笑我了。

  她失去妹妹,失去暗恋未果的人,没想到会失而复得,更没想过这才是她人生的开端。

  陈糯不知道酆理在想什么,哪有人在床上,在这种时候眼神飘忽。

  陈糯撩开酆理的头发,直面对方额头的伤疤,俯身亲吻对方的额头和比寻常女人英气锐利的眉眼。

  “酆理,你在想什么?”

  亲吻和说话的呼吸喷在脸上,酆理反手钳制住陈糯,把对方摁进了自己的怀里。

  “陈糯。”

  怀里的人嗯了一声,酆理又说:“陈糯。”

  这一次陈糯听懂了,哦了一声:“我在这里。”

  酆理的手却要移开,陈糯好不容易恢复的淡然又散了,急忙攥住她的手:“你不许在这个时候走!”

  抱着她的人笑了:“我能走去哪里?”

  陈糯不信:“你今天没地方可以逃了。”

  她勾着酆理的手指,网上有很多陈糯的舞台特写,她和崔蔓半熟不熟,也有作品的深入合作。

  有些人频道不合,认识再久关系也就那样,酆理不一样,陈糯抓住酆理的放在自己身上,问:“你为什么喜欢我?”

  她提问不忘邀请,身上的衬衫早就因为刚才的动作开得只剩下一颗欲盖弥彰的纽扣,卡在胸前。

  陈糯做陈糯的时候个子还高一点。

  她不认为自己干瘪,奈何邱蜜从小营养跟不上,好不容易不面黄肌瘦了,有些地方和江梅花很像。

  亲妈是会贷款去隆胸的傻子,陈糯不认江梅花是她妈,当然也不会干这种蠢事。

  反正酆理挺大的,陈糯从前不说,但很喜欢靠在酆理身上。

  她抓着酆理的手指去扯那颗纽扣,身下的人笑了一声,如她所愿。

  衬衫堆在腰间,酆理的叹气几不可闻,陈糯却不高兴:“不满意你也跑不了了。”

  酆理之前也不是没给她扣过扣子,没想到陈糯穿衬衫还敢穿前扣的,不过她的乳量穿不穿没什么区别,酆理问:“有必要穿吗?”

  陈糯又扯了扯她的领口挂着的吊坠,“回答我的问题。”

  酆理看了她一眼,凌乱的发让她看上去和闭幕式致辞那个人模狗样的老板完全不一样,陈糯想到从前酆理趴在自己胸前的动作,又往前靠了靠。

  酆理微微坐了坐,瞥见陈糯刚才就掉了一半的裤裙,笑着摇头,“拒绝回答。”

  陈糯刚要说话,酆理的手一收拢,她的话都被闷哼覆盖,身下的人问:“我以前是这么摸的吗?”

  明明都是一个人,她非要把七年切割成从前和以后。

  雪白因为粗鲁的对待染成桃色,陈糯摇头,以为时间把她的羞耻磋磨成了扭曲的欲望,却不知道对象如果是酆理,她依然会回到原点。

  “摸?”

  陈糯嗤笑一声,就这么赤着上身窝在酆理怀里,“你不是还舔过吗?”

  她们总差最后一步,总是时间不对,地点也不对,要顾忌江梅花,要卡着上班和上学的时间。

  陈糯回忆里有很多角度的酆理,酆理回忆里就会有相对角度的陈糯。

  一个坐在飘窗居高临下,一个微微靠近,明明个子很高还要低头。

  衣服卷起,有人脖子后仰,最后制止。

  酆理噢了一声,她笑起来的呼吸撒在另一个人颤抖的肌肤上,陈糯以为酆理忘了,刚想说我帮你回忆。

  然后……

  这个角度似曾相识,酆理嘴唇像是涂了亮色唇膏,说出的话和之前如出一辙:“什么感觉?”

  陈糯的回答也一如从前:“没感觉。”

  但酆理不像以前那样还闹着继续,她翻身下床,去拿了一瓶冰箱里的矿泉水,陈糯气急败坏地喊她,一个也就领子扯开了,一个几乎没穿。

  酆理倚着桌子欣赏床上的人,窗外月光冷冷,室内的暖灯微暗,陈糯眼里像含着水光,这是从前没有的片段。

  “蜜蜜啊,”酆理反坐在椅子上,下巴靠在椅背,“我开了那么久的车,很累,很渴。”

  陈糯冷笑一声:“你现在这么虚了?”

  酆理没有回答,仰头喝了半瓶矿泉水,看着陈糯问:“所以你想要什么?”

  她回来找答案,陈糯没有给她答案,剩下的半瓶水晃晃悠悠,酆理的声音听起来似乎更低了。

  “你要和我谈恋爱,还是……”

  陈糯打断她的话,“我要你和我每天睡在一起。”

  恋爱很难谈,这点崔蔓早就和陈糯说过了。

  她们几个人表面看的话,最崔蔓正常,但正常的人要求最高,要遗世独立,作品里的爱情。

  酆理想要的是回应,陈糯不善言辞,和对方总是很容易吵架。

  她又很清楚酆理在让着她,这么多个日夜反复折磨陈糯的一直是刚才那个问题:为什么喜欢我。

  陈糯也问过旁观的崔蔓为什么。

  崔蔓是个奇葩,总爱买不同的葫芦,就算装咖啡也要拿葫芦自提。

  深夜彩排结束后,崔蔓喝葫芦咖啡喝出了酒味,思考半天说:“人总是缺什么,想要什么。”

  她从不点破陈糯的身份,说的却都是陈糯还是陈糯的特质。

  陈糯没明白,她手指敲着桌面,不知道自己的眉头紧锁,在没开大灯的休息室像个隐在暗处的孤魂。

  崔蔓瞥了她一眼,实在没忍住:“我的意思是她缺的就是你。”

  陈糯:“我什么都没有,能给她什么?”

  她知道自己性格的缺陷,拧巴又清高,人要是认识自己的缺点还能改那早就成仙了,陈糯也不想改。

  道士头的音乐人拍了一下手边的铜锣,哐当一声,陈糯看了过来,崔蔓又去擦二胡的琴弦了,背对着陈糯说:“你记得李菟吗?”

  陈糯想起的是李菟的遗照,就算南斗高中是初高中一体,她也不会注意一个初中生。

  “你别告诉我因为我像她妹妹。”

  崔蔓啧了一声,忽然体会了酆理的辛苦。

  “哪里像了,你没有人家小菟本分可爱。”

  陈糯声音又冷了几分:“你别弯弯绕绕的。”

  崔蔓无所顾忌,抚摸她那盘得油光发亮的二胡长叹一口气说:“我不说了,酆理走了也挺好的,哪有你这样的。”

  陈糯还是没问出答案,她索性放弃了。

  这时候她盯着自己从胸口开出的大簇蒲公英文身,终于正视了自己对酆理蓬勃的欲望。

  蒲公英被吹散了,只剩下光秃秃的一根杆,陈糯和酆理对视:“我就是想要你,别的我不知道。”

  如果这句话不带着哽咽,没有似有若无的哭腔,或许完全看不出一走了之的是酆理。

  断线的风筝身上挂着被吹散的蒲公英,陈糯没听懂崔蔓的话,却给了一个完美的答案。

  酆理只是想要被需要而已。

  她需要有人对她索取,无论哪方面,那是她存在的一种方式。

  亲人和爱人的索取也不一样,陈糯以为姐妹关系能最大程度地延长她和酆理关系的保质期,却忘了常伴枕边的从不是她认为的亲人。

  爱人被亲人包含在里面,所有人都说最后也会变成亲人。

  那为什么总说人渴望爱不渴望亲。

  分明是关系颠倒。

  酆理把剩下的半瓶水放在桌上,朝陈糯走来:“我们怎么可能每天睡在一起。”

  她抱起满脸泪水的陈糯,带她走进浴室。陈糯第一次那么想念从前窄小到一个人洗澡都挤得慌的浴室,这里太大了。

  花洒喷出雨水,陈糯的脸颊贴上酆理温热的肩窝,她眯起眼,像淋着暴雨的小猫。

  “你不想,当然不可以,反正我做得到。”

  湿漉漉的衬衫和裤裙丢在外面,吸满泪水和雨水,酆理说:“你不工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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